第三夜提到,要處理好人際關系就需要“課題分離”。有些人就會疑惑,課題分離是否意味著關系的淡漠?自己是不是對父母有些不孝和無情呢?
書中給的答案是:課題分離是良好人際關系的起點,卻不是最終目的。人際關系的終點應該是共同體感覺,即可以“在這里”的歸屬感。
阿德勒提出的個體心理學中,個體并不是指以自我為中心的個人主義,而是個人不可分割的二元對立統一的價值觀。精神與身體、理性與情感、意識與無意識都是一個整體。
不同的個人就組成了一個大的共同體。自己與父母是一個家庭共同體,自己與同事是一個公司共同體,不同的公司組成了社會共同體,不同的國家又組成了世界的共同體,現最大認知中的共同體是宇宙的共同體。
就像是世界地圖一樣,不存在某個國家在中心的位置,既然自己是整體的一部分,因此也就不存在自我中心。
在一個共同體也就意味著,他人是我們的“伙伴”,自己對共同體的關系是貢獻,自己的價值體現在能夠為共同體貢獻什么。
在家這個共同體中,父母為家貢獻了愛,子女也為這個家貢獻愛,那么子女和父母的關系也就走向了合作以及融洽的關系。
從自我轉變成共同體的途徑之一就是有勇氣,積極直面“人生課題”,即工作課題、交友課題、愛的課題。面對課題的恰當方法就是橫向關系,但人們往往容易用縱向關系來面對課題。
親子關系中,常見的現象是通過表揚或批評對孩子進行教育,在阿德勒看來,表揚或批評都是操縱,區(qū)別只是在于操縱的手段是糖還是鞭子。當家長在表揚孩子“你真了不起”的時候,其實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評價,是一種縱向的關系。
其次,阿德勒還強調,這種表揚并未強化孩子正面的特質,反而強化了“沒能力”的信念。想象一下什么時候會說“你真了不起”?如果在做一件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這句話并不會出現。反而是自己通過些障礙的時候,才會出現,而那個時候是未獲得能力的時候。
相比起表揚或者批評,阿德勒提出的建議是“鼓勵”,用橫向關系對孩子進行鼓勵。把孩子當做是自己的朋友,當朋友信心不足的時候,你會怎么說呢?當朋友順利表演之后,你又會怎么說呢?你會說“你真了不起”嗎?還是會說“表演很精彩”?
“表演很精彩”更像是一種描述而非評價,而描述是橫向關系的表達方式??v向關系中的個體,特別是處在下方的個體,有種需要得到上位者認可的錯覺,容易變成尋求上位者的認同的方式,陷入一種與他人比較的競爭關系中。
而橫向關系中的個體,與他人的關系是平等的,能夠體驗到在共同體中的歸屬感,更清楚自己的能力以及價值。人只有在能夠感到自己有價值的時候才可以獲得勇氣。
當子女被父母催婚,自己掙扎著不接受父母的干涉,承受者被父母討厭的壓力,所需要的力量是勇氣。為什么自己無法獲得這種力量呢?
原因在于角色定位不清晰,已經分清楚“結婚”是自己的課題后,情感并未與父母分離,依舊期待著父母的理解,理解能夠看到子女的痛苦,從而放下對子女早日成婚的期待。
當父母做不到時,這又形成另一對矛盾的關系,雙方都希望對方的理解,從而又形成了另一種責備負循環(huán)。這個時候,子女與父母并未建立起家庭共同體的歸屬感,反而分成了兩個小國,一個是進攻的“催婚國”,一個是防守的“被催婚國”。
運用橫向關系的角色定位和語言,是修復兩國的關系的途徑之一。當父母問:“隔壁老江的孫子都三歲了,你什么時候結婚?。俊边@個時候,不管子女的回答是肯定“很快”還是否定“遠著呢”,其實意義并不大。
因為父母已經把自己放在了縱向關系中上面的角色,子女的回答并不會改變他心中的想法。
那么怎么樣從縱向關系轉變成橫向關系呢?答案是,讓父母成為朋友。假如把父母當成朋友,當朋友說:“隔壁老江的孫子都三歲了,你什么時候結婚???”
這個時候,你會怎么說呢?對損友,你可能會直接回他,“跟你有什么關系?”而對另一些朋友,你可能會開始袒露心扉,“不是我不想結婚,而是我沒準備好結婚。
我覺得我需要多點時間?!苯酉聛淼膶υ?,可能就是針對“沒準備好結婚”的部分進行對話,這是否就把雙方“對抗的關系”變成了共同解決問題的“伙伴關系”了呢?
結合上一夜談到的課題分離,處理看到子女未成婚產生的焦慮是父母的課題,沒準備好結婚是子女的課題。
分清楚這是誰的課題責任后,并不意味著關系的分離,而是用另一種合作的更和諧的方式,就像是拼圖,各自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建立起一個大的共同體,雙方能夠理解和幫助對方完成對方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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