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潘長宏
2023年4月8日
朋友們要問,《中庸》是本什么書?中國國學中有《四書》那就是《大學》《中庸》《孟子》《論語》。據(jù)《史記·孔于世家》記載,孔子的兒子名叫孔鯉,字伯魚;伯魚的兒子名叫孔伋,字子思,孔子去世后,儒家分為八派,子思是其中一派。荀子把子思和孟子看成是一派。從師承關(guān)系來看,子思學于孔子的得意弟子曾子,孟子又學于子思;所以有“思孟學派”的說法?,F(xiàn)存的《中庸》,已經(jīng)經(jīng)過秦代儒者的修改,大致寫定于秦統(tǒng)一全國后不久。撮取文章的中心內(nèi)容為題而成。
《漢書·藝文志》載錄有《中庸說》二篇,以后各代都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著作相沿不絕。但影響最大的還是朱熹的《中庸章句》,他把《中庸》與《大學》、《論語》、《孟子》合在一起,使它成為“四書”之一,成為后世讀書人求取功名的階梯?!≈祆湔J為《中庸》“憂深言切,慮遠說詳”,“歷選前圣之書,所以提挈綱維,開示蘊奧,未有若是之明且盡者也。)(《中庸章句·序》)并且在《中庸章句》的開頭引用程頤的話,強調(diào)《中庸》是“孔門傳授心法”的著作,“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于密”,其味無窮,都是實用的學問。善于閱讀的人只要仔細玩味,便可以終身受用不盡。 程頤的說法也許有些過頭,但《中庸》的確是內(nèi)容豐富,不僅提出了“中庸”作為儒家的最高道德標難,而且還以此為基礎(chǔ)討論了一系列的問題,涉及到儒家學說的各個方面。所以,《中庸》被推崇為“實學”,被視為可供人們終身受用的經(jīng)典,這也絕不是偶然的。
【第三十三章(弘揚德行的最高境界)-原文】
《詩》曰,“衣錦尚絅?!睈浩湮闹?。故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知遠之近,知風之自,知微之顯,可與人 德矣。
《詩》云:“潛雖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內(nèi)省不疚,無惡于志。君于之所不可及者, 其唯人之所不見乎?
《詩》云,“相在爾室,尚不愧于屋漏?!惫示硬粍佣?,不言而信。
《詩》曰:“奏假無言,時靡有爭。”是故君子不賞而民勸,不怒而民威于鈇鉞。
《詩》曰: “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是故君于篤恭而天下。
《詩》云:“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子 曰,“聲色之于以化民,末也?!?/p>
《詩》曰:“德輶如毛?!泵q有,“上天之載,無聲無臭 ?!敝烈樱?nbsp;
【第三十三章(弘揚德行的最高境界)-譯文】
《詩經(jīng)》說:“身穿錦繡衣服,外面罩件套衫。”這是為了避免錦衣花紋大顯露,所以,君 子的道深藏不露而日益彰明;個人的道顯露無遺而日益消亡。君子的道,平淡而有意味,簡略 而有文采,溫和而有條理,由近知遠,由風知源,由微知顯,這樣,就可以進入道德的境界了。
《詩 經(jīng)》說:“潛藏雖然很深,但也會很明顯的。”所以君子自我反省沒有愧疚,沒有惡念頭存于心 志之中。君于的德行之所以高于一般人,大概就是在這些不被人看見的地方吧?
《詩經(jīng)》說:“看你獨自在室內(nèi)的時候,是不是能無愧于神明。”所以,君子就是在沒做什么事 的時候也是恭敬的,就是在沒有對人說什么的時候也是信實的。
《詩經(jīng)》說:“進奉誠心,感 通神靈。肅穆無言,沒有爭執(zhí)?!彼裕硬挥觅p賜,老百姓也會互相對勉;不用發(fā)怒,老百 姓也會很畏懼。
《詩經(jīng)》說,“弘揚那德行啊,諸侯們都來效法?!彼?,君子篤實恭敬就能使天下太平。
《詩 經(jīng)》說:“我懷有光明的品德,不用厲聲厲色?!笨鬃诱f:“用厲聲厲色去教育老百姓,是最拙劣 的行為?!?nbsp;
《詩經(jīng)》說:“德行輕如毫毛?!陛p如毫毛還是有物可比擬。“上天所承載的,既沒有聲音也沒 有氣味?!边@才是最高的境界??!
【第三十三章(弘揚德行的最高境界)-讀解】
這種最高的境界就是空氣的境界。 空氣無聲無色無味,誰也看不見聽下到嗅不出,可是誰也離它不開。德行能到這種境界, 當然是種仙至人了。可誰又能達到這種境界呢?就是孔圣人也未必就能達到吧。
所以還有次一 等的境界,這就是“輕如毫毛”的境界。借用詩圣杜甫的詩,是“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隨風 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春夜喜雨》的境界。這種境界,和風細雨,沁人心脾而入人肺腑,使 人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感化,這大概就是圣人的境界吧。
至于那種聲色俱厲的疾風暴雨式的做法,那種強制性的勞動改造的方法,正如孔子所說: “末也!”已談不上什么境界,不過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手段罷了。
本章是《中庸》全篇的結(jié)尾,重在強調(diào)德行的實施。從天理到人道,從知到行,從理淪到實踐,從”君子篤恭”到”天下平”, 既回到與《大學》相呼應(yīng)的人生進修階梯之上,又撮取《中庸》全篇的宗旨而加以概括。各段文字,既有詩為證又引申發(fā)揮。難怪得朱熹要在《中庸章句》的末尾大發(fā)感嘆:“這樣反復叮嚀 以教人的用意是多么深切啊,后世學者難道可以不用心去鉆研體會嗎?” 的確也是如此?。?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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