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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武松，想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不僅是《水滸傳》中的重要角色“行者武松”，也是《金瓶梅》中的主要人物之一“武二郎”。千百年來，武松一直被塑造為正義的化身，其流傳最廣的兩件事就是“武松打虎”和“怒殺潘金蓮”了。今天筆者要和大家說說的是他在《水滸傳》中的江湖稱號——“行者武松”的由來以及關于度牒背后的一些趣事。
九州配圖：行者武松
小時候看電視劇《水滸傳》之時，因為斷斷續(xù)續(xù)、有一截沒一截的觀看，因此時常有一個不小的疑惑，那就是梁山一百零八條好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花名，且大部分人的江湖稱號都十分霸氣，比如玉麒麟盧俊義、智多星吳用、入云龍公孫勝、大刀關勝、豹子頭林沖、霹靂火秦明、小李廣花榮、小旋風柴進，還有青面獸楊志、神行太保戴宗、赤發(fā)鬼劉唐、黑旋風李逵、九紋龍史進等等，唯獨大名鼎鼎、坐第十四把交椅同時是十大步軍頭領之一的武松，其花名“行者”卻低調(diào)的不得了，聽起來毫無霸氣側漏之感。
九州配圖：梁山好漢
稍大之后，在完整的看完《水滸傳》小說之后，我知道了“行者武松”這一花名的由來以及“行者”的涵義。所謂“行者”，其實是古代對于帶發(fā)修行和尚的一種稱呼。行者不用像真正的僧人一樣剃度和持戒，打扮上一般是披散長發(fā)帶著束帶。影視劇《水滸傳》中武松的打扮，是頭陀的打扮。而頭陀也是行者中一種，專門走修苦行。這類人因為不禁酒肉，不能在寺廟里長住以免影響其他僧人清修，因此他們大多是到處流浪化緣，因居無定所，故被稱為“行者”。
話說武松趁著酒勁在景陽岡打死了一只吊睛白額虎成為遠近聞名的“打虎英雄”之后，人生就如過山車一般驚險刺激。先是到了陽谷縣衙當了都頭結果巧遇哥哥武大郎和嫂子潘金蓮；武大郎被謀害之后，他憤而殺死了潘金蓮和西門慶，于是被刺配孟州；此后因為醉打蔣門神幫助金眼彪施恩奪回了“快活林”酒店，結果被蔣門神勾結張團練設計陷害，武松隨即又大開殺戒，大鬧飛云浦，血濺鴛鴦樓。最后背負了19條人命的武松被官府全天候通緝。
九州配圖：大鬧飛云浦，血濺鴛鴦樓
“押了文書，委官下該管地面，各鄉(xiāng)，各保，各都，各村，盡要排家搜捉，緝捕兇首。寫了武松鄉(xiāng)貫、年甲、貌相、模樣，畫影圖形，出三千貫信賞錢。如有人知得武松下落，赴州告報，隨文給賞；如有人藏匿犯人在家宿食者，事發(fā)到官，與犯人同罪。遍行鄰近州府，一同緝捕。”——《水滸傳》
在孟州知府下發(fā)的全網(wǎng)通緝令之后，武松只得逃命，當他逃到十字坡時，結果和母夜叉孫二娘大打出手，后在張青的勸解下成為了朋友并被這夫婦兩短暫收留。畢竟十字坡離孟州不遠，官府遲早會搜捕過來，因此必須得趁早離開，另尋去處。
九州配圖：武松、孫二娘、張青
三人想來想去，最后張青建議武松去青州二龍山寶珠寺，花和尚魯智深和青面獸好漢楊志便是在那落草，官軍都不敢去招惹他們，確實是逃避官府追捕、實現(xiàn)人生理想的好地方。然而，從孟州十字坡到青州二龍山路途遙遠，武松如果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出行，路上被抓捕的可能性極大。怎么辦呢？還是母夜叉孫二娘有高招，她翻箱倒柜取出一本度牒和一套頭陀的行裝，將武松打扮成了一個帶發(fā)修行的頭陀，便是行者。之后武松得以成功到達青州地界，全賴這一身行頭和手上的那本“度牒”所起的關鍵作用。
九州配圖：花和尚魯智深
自此之后，便有了“行者武松”的江湖稱號，武松也一直以這樣的批發(fā)形象示人。那么可能很多人會有疑惑，這個“度牒”真的有這么大作用嗎？是不是小說的夸張之辭呢？
實際上，如果仔細去搜尋正史史料，我們會發(fā)現(xiàn)原來在宋朝時期，僧人“度牒”的作用堪稱神通廣大，對于百姓而言，那是一張非常實用的“護身符”，而對于朝廷來講，卻是一個堪稱“斂財神器”的金融工具。
“度牒”，是唐宋時期官府發(fā)放給出家僧尼的一種憑證。宋朝時，全國僧尼全部要詳細登記在案，歸祠部掌管，并由祠部發(fā)放度牒。凡持有度牒的僧尼可以免除地稅、徭役，因此度牒便成為了平民百姓真相想要擁有的一款“護身符”。實際上，根據(jù)《宋史》、《宋會要輯稿》等史料記載可知，持有度牒，除了免除地稅和徭役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好處，筆者總結如下五點：
其一，避稅
宋朝尤其是北宋時期，朝廷在僧尼的管理和優(yōu)惠條件上一直延續(xù)了唐朝的作法。持有朝廷發(fā)放的“度牒”的人，是可以免除田稅，這是僧尼的一項特權。但是隨著僧尼數(shù)量大增，朝廷的損失就比較大了，于是到了南宋高宗時期，便又命“僧道納免丁錢”。也就是說，到了南宋，即便是持有度牒的僧尼也要繳納“免丁稅”，致使這一特權稍微打了折扣。
九州配圖：古代度牒殘稿
其二，免役
這一點，其實和前免除地稅一樣，也是持有度牒的僧尼所擁有的另一項特權。持有度牒者，幾乎可以免除兵役、差役和夫役等各種徭役。對于能夠買得起度牒的大戶人家來講，這是一項非常有用的權利。
其三，避禍
說到“避禍”功能，我們也不得不提起前文所講的武松了，武松通過化身行者手持度牒，居然就可以瞞天過海順利抵達青州，并非施耐庵胡編亂造。其實除了武松之外，《水滸傳》中還有一個著名角色花和尚魯智深也是這樣逃避了官府的追捕的。話說當時魯智深拳打“鎮(zhèn)關西”鄭屠后，背負人命的他逃到了代州雁門縣，因無處躲藏，幸得趙員外相助才得以躲避官府的緝捕。其實趙員外所幫的忙也是和孫二娘如出一轍，將自己早前在五臺山文殊院購買的一道五花度牒免費贈送給魯智深并讓他到文殊院出家為僧。
九州配圖：魯智深拳打鎮(zhèn)關西
實際上，魯智深和武松只是北宋時期的度牒被用于避禍的兩個典型案例而已，彼時社會上采用這一招的人應該是大有人在。無災無難之時購置一本度牒存放著以備不時之需，抑或是真是走投無路之時隱蔽寺廟道觀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避禍選擇。
其四，守財
據(jù)《宋史》和《宋會要輯稿》記載，北宋初期，“度牒”是朝廷免費發(fā)放給僧尼的，但隨著鉆空子的人多了，北宋中期開始便改成了定價發(fā)放，每個時期度牒的定價也不大一樣。度牒領得之后，一是如前文所述可以免丁錢避徭役，保護個人資產(chǎn)；二是因為度牒是官方定價，具有保值功能，因此大多有錢人都會買一些“空頭度牒”（宋朝政府公開發(fā)售的空頭度牒，屬于合法）存放著。
宋朝平均每年公開發(fā)售的空名度牒的數(shù)量多達上萬道，實際上真正出家人的數(shù)量并沒有出現(xiàn)大的增長，而是保持在相對穩(wěn)定的二十萬人眾。那多余的度牒都去向何處了呢？其實大部分發(fā)放的度牒都流進了社會上的有錢人家，成為了保值和守財?shù)墓ぞ摺?/strong>
九州配圖：明代度牒，作為參考
其五，增值
宋代時的度牒，不僅有官方明確的價格，而且隨著功能的增多、使用范圍的擴大，其價格還與日俱增。自宋英宗治平四年（公元1067年）朝廷正式發(fā)售空名度牒以來，宋神宗熙寧年間每道度牒售價為120貫，宋神宗元豐七年（公元1084年）每道度牒為130貫，宋哲宗元佑年間其價格來到了300貫，唐高宗紹興末年（公元1161年）漲至500貫，到了宋光宗紹熙三年（公元1192年）每道度牒又漲至800貫，而再到宋寧宗嘉定五年（公元1212年），竟然是“每度牒一道，價千五百緡”。由此可見，度牒價格的持續(xù)暴漲，不僅保值，而且還具備了極好的增值投資功能。而且宋代的空頭度牒是允許民間私下轉讓的，因此豪強之家趁低價囤積然后再待價而沽的投機作法已經(jīng)非常平常。
由是，綜上五點，宋代時期的度牒對于平民百姓來講其功用相當豐富，因此成為了時人爭相購買“護身符”和投資品，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看到這，如果你覺得宋代“度牒”就只有上述這五種功用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前文五點不過只是對于平民百姓的功能而已，實際上，“度牒”在兩宋時期政府層面的功能更為廣泛和重要，不僅是宋朝政府補貼財政的“斂財神器”，同時也是宋朝政府用于調(diào)節(jié)國家金融市場的“金融工具”。
首先，作為朝廷和地方政府的“斂財神器”。
九州配圖：蘇東坡雕像
前面說了，宋代度牒，不僅有法定的價格，其價格還與日俱增。朝廷知道社會上對于度牒的廣泛需求，從北宋中期開始便公開發(fā)售空頭度牒，充分挖掘出了度牒所蘊含的經(jīng)濟價值。每每在財政吃緊、地方發(fā)生災害抑或是邊關用兵之時，便會通過臨時增發(fā)度牒來迅速斂財?shù)哪康摹＿@樣的案例，我們從史料中可以信手捻來。我們舉個最典型的例子如下：
賜本路度牒三百，而杭獨得百道。臣謹以圣意增價召入中，米減價出賣以濟饑民，而增減耗折之余，尚得錢米約共一萬余貫石。臣輒以此錢米募民開湖，度可得十萬工。......臣伏見民情如此，而錢米有限，所募未廣，葑合之地，尚存大半，若來者不嗣，則前功復棄，深可痛惜。若更得度牒百道，則一舉募民除去凈盡，不復遺患矣?！逗贾萜蚨入洪_西湖狀》
大文豪蘇軾在杭州為官之時，為了籌集一筆巨資來疏通西湖以防止水災、恢復良田以及便利交通，便向朝廷上了一道書《杭州乞度牒開西湖狀》，請求增撥杭州的度牒100道，這樣加上原本撥給杭州的100道度牒，加起來就是200道度牒才可以保障工程圓滿完成。后來皇帝知曉后同意其所奏事宜，增撥了100道度牒。蘇軾便用這200道度牒籌集到了足夠工程款，終于修建成了聞名遐邇的蘇堤。
九州配圖：蘇堤
此外，在《宋史》卷三十四《孝宗本紀》中也有記載：
“辛酉，江西湖南饑，給度僧牒鬻以糴米備賑糶”，“八月辛未賜度牒一百道，米四萬五千石備賑紹興府饑”。
這里說的就是宋孝宗淳熙十四年（公元1187年 ）七月、八月，江西、湖南、浙江一帶發(fā)生大饑荒，宋朝政府便是以度牒撥發(fā)地方作為賑饑籌款之用。
其次，作為宋朝政府調(diào)節(jié)國家金融市場的“金融工具”。
兩宋時期，都知道其軍事方面一團糟，但是在發(fā)展經(jīng)濟方面非常有能耐。后世雖認為宋朝“積貧積弱” ，但宋朝民間的富庶與社會經(jīng)濟的繁榮實際上是遠遠超過盛唐時期的。宋朝政府在調(diào)節(jié)社會上的物價水平之時，常常就使用“度牒”這樣一個特殊的“工具”。大體上和現(xiàn)在各國央行所作的類似，當市場上因錢幣超發(fā)之時，朝廷便會多發(fā)售“度牒”以回籠錢幣，平抑物價水平，確保百姓正常生活水平得以保障。
九州配圖：宋代鐵錢
此外，度牒也成為宋朝政府用以幫助幣制改革，使用度牒作為中間媒介（相當于現(xiàn)在的債券等）來回收市面上的舊幣，然后再將新幣投放使用。如《宋史》卷三十六《光宗本紀》記載，南宋光宗紹熙三年（公元1192年 ），“出度僧牒二百收淮東鐵錢”，朝廷使用的便是“度牒”的這一調(diào)節(jié)功能。
由此可見，宋朝政府在使用“度牒”上可謂是花樣百出，客觀上將“度牒”變成了一種國家金融市場的有效“金融工具”，令人嘆為觀止。
至此，我們對宋代的“度牒”管理制度有了較為全面的認識，那么有兩個問題，一是“度牒”作為僧尼的身份憑證，最早是出自哪個朝代呢？二是宋朝之前的唐朝以及之后的元明清，對于“度牒”的管理和使用又有什么樣的差異呢？下面我逐一來看看。
首先，“度牒”的源起。
關于“度牒”的源起，目前比較普遍的觀點，認為最早起源于唐朝。這一觀點的主要依據(jù)就是《唐續(xù)會要.僧史略》的記載：“（會昌）六年（846 ）五月制：僧尼依前令兩街功德收管，不要更隸主客，所度僧尼仍令祠部給牒?！闭J為度牒最早發(fā)放于唐玄宗天寶六年。對于這一看法，筆者以為不然。一是認為度牒發(fā)放源于天寶六年，無論從各種角度來分析都顯得過于武斷，缺乏充分的史料依據(jù)，實際上武則天時期，便有僧籍歸祠部管理的記錄。二是度牒的授予的關鍵基礎是與僧尼名籍，據(jù)史料記載，北周皇帝曾“敕度一百二十僧，受碟免差”，說明了南北朝時期早已有僧籍和受碟一說，只是此“碟”與后來唐朝的“度牒”形式可能稍有不同。因此，度牒應該在唐代以前便有。
九州配圖：和尚
然而，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至少在唐朝時期，僧籍登記和度牒管理制度已經(jīng)較為完善。至于度牒最早的起源于那個朝代和時間點，尚無法考證以給出定論。
其次，歷代“度牒”管理制度的差異。
唐朝時期，隨著玄奘從印度取得真經(jīng)歸國后，佛教漸漸興盛，朝廷以及社會上都比較尊重佛教，因此朝廷對于和尚尼姑是直接給予了免除賦稅和兵役的特權。最初，度牒只是僧尼的身份憑證，是免費發(fā)放的，并未被賦予經(jīng)濟功能。但這一情況到了天寶年間后期以及“安史之亂”之后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朝廷和地方開始“納幣發(fā)放”度牒，借此斂集大筆錢款以充軍費或是中飽私囊。例如，據(jù)《舊唐書》卷十《肅宗本記》記載，唐肅宗至德元年，彭原郡以“軍興用度不足”又“權賣官爵及度僧尼”。這便是公開通過度牒來收取費用的現(xiàn)象成為常態(tài)。
而宋朝之后的歷代，對于度牒的管理也有明顯的差異。元代在僧籍管理制度上先后經(jīng)歷了試經(jīng)給牒剃度、保薦剃度、納鈔賣牒剃度等三個發(fā)展變化階段。試經(jīng)給牒剃度制看重的對僧尼的功底和素質(zhì)的把關，保薦剃度制看重的是朝廷對于科差來源和役作所需人力的保障；而納錢賣牒制則完全演變成了一種商品交易行為，其管理之混亂遠勝于南宋時期。
九州配圖：朱元璋出家照（影視）
隨著元代后期度牒管理制度的演變，使得僧尼素質(zhì)明顯下降，戒規(guī)不肅，整個僧侶隊伍雜亂不堪。明太祖朱元璋本身當過和尚，對于百姓出家逃避賦役十分警惕和反感，因此建立明朝政權之后，便對天下佛道大舉整頓。他禁止婦女出家，禁止20歲以上的出家，禁止“軍、匠、灶、站、違礙之人出家”。并要求對于出家者實行考試，合格者免費發(fā)放度牒。同時還對賦役政策進行了調(diào)整。據(jù)《明史》卷七十七《食貨志》記載，明太祖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發(fā)布詔令規(guī)定：“僧道給度牒，有田者編冊如民科，無田者亦為畸零”。就是說，明代的僧尼交不交稅要根據(jù)是否有田而定，這些都和此前的唐宋元有明顯不同。
滿清入關立國之后，對于僧侶和度牒管理制度上，大體上延續(xù)了明朝的管理方式。為了限制僧尼的數(shù)量，依然嚴行發(fā)給度牒的制度。清世祖順治八年（公元1651年）發(fā)布詔令，僧侶申請后審核通過后便可免納銀給牒。此后對于持碟者的賦役也有新的舉措，將田賦（土地稅）和丁稅（人頭稅）歸并為“地丁”一種賦稅，以地歸丁，不須報牒免役。
魯智深靠著趙員外給的五花度牒，成了文殊院的一名和尚；武松則靠著母夜叉孫二娘送的一本度牒，化身行者，也成功躲過了官府追捕，輾轉到了青州投靠了魯智深和楊志，并最終投靠了梁山，位列梁山108條好漢之第十四位。后來，在經(jīng)過一番南征北戰(zhàn)后，武松拒絕回京城當官，選擇六和寺出家，被封為清忠祖師，賜錢十萬貫，最終在80高壽去世。
九州配圖：打虎英雄武松
由此可見，宋代度牒的作用堪稱神通廣大。我們從史料的角度分析宋代的度牒管理制度也著實證明了這一點，度牒不僅是宋人爭相購買的“護身符”，更是宋朝政府的一項極為重要的“斂財神器”和“金融工具”?？梢韵胍?，有宋一朝對于“度牒”的功用，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有著極為超前的經(jīng)濟調(diào)節(jié)味道。
總體來說，從歷朝歷代“度牒”管理制度的發(fā)展衍化角度來看，往往經(jīng)歷著先是免費發(fā)放終而又變成需要納幣發(fā)放的過程。這里面所體現(xiàn)的本質(zhì)，在于王朝統(tǒng)治者在立國之初一般看重僧尼素質(zhì)為主，而隨著王朝的衰弱，便逐漸轉向更多的考慮國家經(jīng)濟利益為主。
1.《宋史》
2.《宋會要輯稿》
3.《水滸傳》
4.《舊唐書》
5.《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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