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荷
讀海明威的小說,心情很復雜,也很沉重,前提是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自殺?一個優(yōu)秀的有著突出貢獻的作家,為什么要自殺呢?直到我看完他所有的短篇小說,和他的長篇小說《老人與海》。
海明威晚年的面貌,直觀視覺給我一種剛直不阿勇敢善良的感覺,就像《老人與?!防锵潞2遏~的老人那種形象。讀他的小說,走近他的內(nèi)心世界,才知他是一位多么令人尊敬的作家。他的內(nèi)心一片純凈,像孩子,也像老人,脆弱而又無畏,高貴而又自律。
海明威,1899~1961年,平生62歲,獲得過“普利策獎”和“諾貝爾文學獎”,被譽為美利堅民族的精神豐碑,是“新聞體”小說的創(chuàng)始人,人稱“文壇硬漢”。他的短篇小說尤其能代表他的文學成就和作品特點:精確,克制,神秘,憂傷。
初讀他的短篇,很難一次讀懂,他的小說不是我們傳統(tǒng)中的故事,他只是一種敘述,就像后人評價他的作品特點是“冰山”理論一樣,你不能只看他的表象,而是要感悟到他敘述的背后。我們當然都知道冰山下面還是冰山,但究竟是什么樣的冰山,讀者可以展開聯(lián)想去想象和理解,這種理解也只局限在和作者的敘述是完整一體的。所以,我認為讀海明威的短篇小說,一定要去了解他的生活經(jīng)歷和社會背景。
讀海明威的短篇小說,能感覺到他的真實和直率,無論開頭還是結(jié)尾,他總是直接表達從不拐彎磨圈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結(jié)尾直截了當,甚至沒有結(jié)尾。對話,在他的小說里的作用非常大,推動情節(jié),回憶過往,表達心聲,展現(xiàn)性格等等,無所不及,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他質(zhì)樸無華的文字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作品的藝術(shù)境界與藝術(shù)底蘊,使他的作品更具親和力與真實性。
他的許多短篇,看一篇根本不懂,文理不通,情節(jié)不明,有生澀感和一頭霧水的感覺。就像牛吃草,吃進去無味,反芻后,越嚼越有位,直到消化吸收。他的短篇小說,我認為有一個詞最能代表他的寫作特點:不動聲色。
海明威,是一位很有個性的作家,他寫人物自殺,心理描寫的準確到位,就好像他就是自殺者。他寫場景,如親歷親為,有聲有色。他寫女人,矛盾而又拘謹,想表達又怕表達。他寫對白,極致到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寫弱者,能寫到潤物細無聲的境界,他不是同情,也不是悲憫,他只是寫出來而已。
他寫故事,只敘述表象,不做旁門左道的贅述,他就是這樣勇敢而自信,他怎么不擔心讀者看不到冰山下面的那一部分呢?他寫失戀者,他不寫故事,他只寫事實,他告訴你,失戀也就那么一回事,生活對誰都一樣,他是理智和強硬的寫作者。也許,這就是他有過記者經(jīng)歷的緣故吧!
如果你在寫作的道路上徘徊不定,我建議你讀一讀海明威的短篇小說,如果你在生活的路上缺少勇氣和膽量,我建議你讀一讀他的《老人與?!?。
馬爾克斯說過:“海明威的作品富于神秘優(yōu)雅之感?!蔽艺J為,他的優(yōu)雅體現(xiàn)在他的語言之中,他的神秘表現(xiàn)在他的“冰山”理論之上。言有盡而意無窮,一貫的紳士風度,節(jié)制而又任性,率真而又自律,正所謂“文如其人”。
他的一些短篇我看不懂,卻還想看。如果真能看懂,會確定自己感悟到了一些東西,而對于一個寫作者,可以從中學到很多。比如,含蓄的結(jié)尾,直敘的語言,精確的心理描寫,對白的技巧,故事的節(jié)選,詞語的準確,節(jié)奏上的技巧,等等。
我想,海明威的寫作思想是毫無動機的,他就是在寫作,筆力透紙背,功夫在內(nèi)。他的內(nèi)心一定有著許多的困擾,當一個作家對自己的國家和這個世界有了使命感和責任感后,他的靈感會如噴泉,他的作品卻又克制,這就是含而不露,真君子。
《老人與?!肥且黄嫌捉砸说拈L篇小說,值得再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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