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黑幫的慶功宴上。
大佬們興致高漲,一群美艷的陪酒女郎在側助興。
其中一個新面孔,引起了幫派成員兼高的注意。
他自然地坐到女孩身旁,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簡單詢問了她之前的職業(yè)。
隨后便不動聲色地起身,通知搭檔做好準備。
等女孩給老大敬酒時,兼高接過酒杯,堅持讓她自己先嘗一口。
女孩扭捏半天,作勢要喝下去,卻突然以酒杯作鏢擲向兼高,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原來女孩是對家派來的殺手,兼高在握住她手的那刻就基本確定了這件事:右手上有老繭,那是握刀多年所致。
短短一幕,一個身手敏捷、神經(jīng)敏銳的殺手形象立住了。
不過這一切,卻只是兼高演給黑老大的一出戲……
以上這個片段,來自最近一部島國黑幫動作片——
《地獄犬》
名導原田真人,《你死我活》(2013)后再度回歸黑道題材。
依舊是豪華卡司+大制作大格局。
杰尼斯愛豆轉型動作明星的岡田準一,此次飾演一名鐵血臥底。
坂口健太郎一改斯文形象,挑戰(zhàn)瘋批病嬌殺手。
女神松岡茉優(yōu)則化身拽姐,在片中成為大哥的女人。
一眾島國一線演員集結,上演了一場蕩氣回腸的日版《無間道》。
十一年前,兼高還是一名警察。
在一次巡邏中,幾個男人從他面前經(jīng)過。
憑借經(jīng)驗,兼高懷疑他們身上攜帶著槍支。但抱著得過且過的心理,沒有插手阻攔。
兩個小時后,這群歹徒闖入超市,射殺了一名員工和三個大學生,其中一個是與兼高互有好感、正相約周末一起去電影院的女孩。
從此,兼高陷入深深的仇恨與自責中。
凝視深淵,墮入深淵。
他辭去警職,走上一條復仇的不歸路,將當年殺害女孩的歹徒全部殺死。
警方將他逮捕,給了他一次戴罪立功、重新做人的機會——潛入東鞘會做臥底。
東鞘會是當?shù)貙嵙ψ顝姷暮趲?,近幾年在?strong>會長十朱的帶領下,不斷吞并其他幫派,形成一家獨大的勢頭。
但因為十朱手里掌握著警政界大人物的把柄,警方對他們束手無策,唯一的辦法是在東鞘會安插臥底。
身手敏捷、頭腦靈光,還背負仇恨、誤入歧途的兼高,正是這個臥底的不二人選。
于是,他改名換姓潛入東鞘會旗下的殺手組織“地獄犬”,與人稱“黑幫瘋子”殺手室岡結為搭檔,一年后便憑實力成為幫派里的頂級殺手。
電影講述的就是他如何在這體量巨大、分支眾多的幫派里,一步步打入核心的。
作為一部黑幫動作片,最重要的是感覺要對,要起范兒。
《地獄犬》把那種低調裝X的調調拿捏得很好。
比如這場為會長挑選保鏢的戲。
兩個派系明爭暗斗,都想安插自己的人到會長身邊。
對方老大對兼高和室岡這兩個新手十分不屑:
“打一架,誰贏誰上…”
話音還沒落,兩人的拳頭已經(jīng)如閃電般直擊對手要害,一套組合拳行云流水,輕松將對方選手KO。
日式脫力系幽默+干凈利落的動作戲,效果拉滿。
想當老大的保鏢,必須經(jīng)得住重重考驗,剛才只是初篩,下一輪直接來真的。
候選保鏢們站成一排,會長不動聲色地拔出兩支槍。
“哨聲響起后就開始”,又是話音未落立刻轉身,一人一槍,幾人應聲倒地。
“你們在掩護我時中了槍,對方還在繼續(xù)開槍。
從地上起來!”
雖然都穿著防彈衣,但近距離射擊的沖擊力以及足以讓人倒地不起。
兼高強忍著疼痛,掙扎著起身,纏繞鎖喉,“干掉”了對手。
這一段既展現(xiàn)了兼高的能力與黑道的殘酷,還與結尾一場槍戰(zhàn)巧妙呼應上了,形成一種唏噓的宿命感。
電影中,像這樣有設計感的打戲還有很多:
會長身邊的另一組保鏢,被稱為精英組。
顧名思義,他們的專業(yè)程度極高。只用看的,就能判斷對方攜帶的槍支型號,以及藏在身上哪個部位。
在最后攤牌時刻,知己知彼的兼高便提前將手槍藏在總部辦事處的各個角落。
于是,辦公室里普普通通的抽屜、桌子也成了他耍帥的道具。
揮拳,下蹲,取槍,射殺。
一氣呵成,縱享絲滑。
可惡,又被他裝到了。
在華麗過癮的動作戲之外,《地獄犬》著力描繪的是一幅日本黑社會生態(tài)圖景。
不同國家的黑幫電影,感情刻畫的側重與其背后社團維系的倫理并不相同。
比如美國黑幫往往以家族之名,
香港信奉兄弟情義千金不換,
而日本幫派則忠誠于高度的企業(yè)化。
于是我們看到,東鞘會的許多據(jù)點,都被裝潢得如同普通公司的格子間。
在會長十朱的周圍,不僅有前輩、有顧問,還有秘書打點一系列商務行程。
有兄弟不幸犧牲,所有幫派成員都要在追悼會上一起拿舉著樂譜唱歌,活脫脫的大型團建。
從成員們每次“上班”身著的西裝制服,到比資歷更重要的不可逾矩的職級等等,都呈現(xiàn)出一種荒誕的秩序感。
——將發(fā)源于島國的社畜精神貫徹到底了屬于是。
除了端掉黑幫這條主線,影片還穿插著一條兄弟情副線,著重表現(xiàn)兼高與室岡之間的關系。
片中,室岡被塑造成一個瘋狂中帶著純真、時常感到饑餓的殺手形象。
我們總是能看到他往嘴里大口大口地塞吃的。
別人跟美女調情,他在吃東西。
別人拍領導馬屁,他在吃東西。
別人搞幫派斗爭,他還在吃東西。
這種暴食,其實是他內心缺乏安全感的外化表現(xiàn)。
室岡的父母生前是邪教組織成員,因屠殺罪被處決。
他本人也曾經(jīng)在邪教的人體試驗中,被迫空腹六個月,靠輸液維持生命。
在那之后,他便總是感到饑餓。
越缺少什么,便越想抓住什么。
而“死囚之子”,也成為他撕不掉的標簽。
幫派里的人戴著有色眼鏡,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有兼高對他處處維護。
聚餐時,室岡的座位被安排在角落里,
兼高應付完幾位大佬,會陪他一起吃東西;
指紋密碼被換掉,室岡懷疑是自己搞錯了,
兼高卻不卑不亢,替他討個說法。
所以,當兼高被晉升為會長秘書,室岡第一時間跑去問大佬:“我和兼高還是搭檔嗎?”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失落與無助。
這些細膩戳心的情感流露,也讓最后兩人關系的崩裂多了幾分傷感。
當室岡偶然聽說有警察(就是兼高)群滅歹徒,并每月給受害人家屬寄錢時,語氣中曾滿是欣賞與羨慕。
他崇拜英雄,正義感未泯,卻始終無法走出泥潭。
當室岡得知兼高可能是臥底后,他本就脆弱的信念感崩塌了,
將怒火撒到平日總找茬的上司身上,在幫派里大開殺戒……
事實上,室岡是兼高最初打入黑幫的契機。
在策劃臥底行動的官員口中,他們擁有98%的適配度——同樣做著英雄夢,也同樣擁有絕望偏執(zhí)的靈魂。
而在故事終章,兩個相似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一個不回頭地扎入黑暗中,
一個卻在至暗處,抓住了一點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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