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書生李陸賢家貧,父親早逝,和母親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很是艱難。一日,他去探望一故友,在路上碰到一女子,那女子容貌極佳,猶如畫中人般,李陸賢癡癡呆呆看著,旁邊的丫鬟忍不住笑出聲。那女子也含情脈脈的看他一眼,登時(shí)滿面桃花,莞爾一笑。遂丟一發(fā)釵擲地,又含羞至丫鬟秋菊耳邊耳語一番,那秋菊笑著聽罷,遂至李陸賢前告知小姐名字和家世。
李陸賢大喜過望。忙撿起發(fā)釵,至家中告知母親,母親張氏聽罷,連連嘆氣,道那女子如若是本地首富王德財(cái)女兒婉兒,自家如此這般貧賤,是萬萬高攀不起啊!那李陸賢聽罷,心中甚是沮喪。此后,每日茶飯不思,昏昏沉沉度日,一段時(shí)日后,竟瘦的不成樣子,氣息奄奄,煎的湯藥滴口不沾。張氏目睹他病成這樣,不由心疼大哭。
遂把唯一金簪賣些銀兩托媒婆王大娘前去提親,那王大娘本不想前往,覺得他們是存心妄想攀高枝。但看到銀兩,登時(shí)臉上笑成一朵花,遂扭動(dòng)身子前往王府提親,卻被那王員外怒罵出門,道自己女兒一千金,怎能下嫁如此貧賤人家,還說女兒早已定下婚約,幾日后便成婚。
李陸賢知曉后,登時(shí)五內(nèi)俱焚,一股急火攻心病倒,不吃不喝,一月后,扔下孤寡母親含恨離世,張氏見自己唯一兒子年紀(jì)輕輕便去世,心中悲痛欲絕,嚎嚎大哭,大病一場。幾個(gè)月后也撒手人寰,鄰居們紛紛嘆氣,把他們葬在一起。
卻說那王員外女兒婉兒自從和李陸賢那次相見后,至家中也甚是想念他,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害了相思。聽到李陸賢噩耗后,登時(shí)悲痛欲絕、肝腸寸斷,哭的死去活來,幾次欲自盡相隨而去,都被秋菊攔住。
母親劉氏甚是心疼,常常抹淚勸慰于她,道定給她找個(gè)好人家。而王員外卻甚是暴怒,道自古以來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怎可不守婦道自己私定終身,那婉兒每每聽聞父親教誨,只是默默落淚,仍是茶飯不思,身子骨越來越瘦弱,王員外命人找來大夫看病,大夫們兼都搖頭嘆息,道小姐乃是心火,除了開許去火湯藥試試,別無他法。
幾日后,秋菊驚慌來報(bào),稱這幾日小姐每日精神恍惚,昏昏欲睡,然晚上卻是精神煥發(fā),常常把她攆出去,自己在屋里甚是興奮的夸夸其談,好似與人交談般,王員外夫妻聽罷大驚,忙晚上至秀樓門口竊聽,里面果然傳出女兒和人交談甚歡聲音,且言語親熱、情意綿綿,兩人聽的面紅耳赤。
王員外氣的欲進(jìn)門訓(xùn)斥她,劉氏忙勸阻他道:老爺,可使不得啊!女兒如今這般模樣,定是病重得了瘋心病,再不就是鬼上身,鬼上身,王員外身子一顫,劉氏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兩個(gè)人躡手躡腳下樓,晚上一夜未眠商議一對策,天剛亮,便派人去請來一法師欲捉鬼。
那法師晚上至婉兒繡樓門口靜靜聽罷。遂面色凝重道:小姐乃是與一男鬼甚是相愛,情深意長,可嘆你們夫妻嫌貧愛富?;钌饠嘁粚靡鼍墶H缃衲悄泄碓谑罆r(shí)對小姐情深意重,念念不忘,害了相思病不久離世,如今在陰間仍是苦苦思念小姐,陰魂不散,因此夜夜至繡樓與小姐幽會,如此人鬼情未了,貧道也不忍拆散這對苦鴛鴦。可如若不把這男鬼除掉,小姐不久魂魄將被他勾走,命將不保。貧道只好狠心驅(qū)鬼。
說罷,剛進(jìn)破門而入,屋里卻是沒了動(dòng)靜,那鬼知曉員外請了法師來降他,立時(shí)溜掉。此后幾天皆不來,繡樓甚是幽靜,只是婉兒仍如之前不吃不喝,昏昏沉沉,且臉色蒼白,憔悴。瘦骨嶙峋。氣息奄奄。那法師在員外家住了幾天,皆不再住下去,執(zhí)意離開。
他嘆口氣道:小姐和那男鬼情深意長,陰陽皆是難分開,即使貧道狠心使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然小姐仍是存活無望,她已決心欲去陰間找那那男鬼相聚。我們也無力阻止,你們安排她后事吧!說罷連連嘆氣離去。
此后,那男鬼又至繡樓幾次,婉兒身子骨越來越弱,幾日后,安詳離世。家人都悲痛欲絕,淚水成河。聽從那法師囑咐,把兩人合葬一起。幾日后,劉氏做個(gè)夢,夢中女兒婉兒高興的攜那李陸賢前來給她請安,那李陸賢甚是感激劉氏成全她們。道自己和婉兒相親相愛,永不分離,請二老安心,說罷,兩人相擁離去。劉氏醒后,心中甚是欣慰,之前的悲痛盡失,她把此事告知員外,員外也做了同樣夢境,兩個(gè)人連連稱奇,清明時(shí)節(jié),特去墳上燒了很多紙錢,希望她們在地府不再過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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