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的構(gòu)成要素探底
摘要：比喻由四個要素構(gòu)成，即本體、喻體、比喻詞和相似點。本體和喻體是比喻的物質(zhì)要素；比喻詞是比喻的結(jié)構(gòu)要素；相似點是比喻的意義要素。這四個要素只有隱與現(xiàn)的區(qū)別，而沒有存與否的疑問。在比喻句中，要素出現(xiàn)趆多，比喻的意思就趆容易理解，但想像空間也就趆??；要素出現(xiàn)趆少，理解難度趆大，但想像空間就趆大。根據(jù)四要素的隱現(xiàn)情況，比喻可以分為直喻、明喻、暗喻、借喻、潛喻五種喻式。人們豐富的想像能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使比喻辭格有了千姿百態(tài)的變化和妙趣橫生的魅力。
關鍵詞： 比喻 四要素 辯證 作用 隱與現(xiàn) 五種喻式
正文：
比喻雖說是“研究得最多最為深入 ,成果最多”〔1〕的一種修辭方法，但是，比喻是由哪幾個要素構(gòu)成的這個最基本的問題，至今也還沒有在學術界形成一個統(tǒng)一的認識。比喻的要素，恰如同蒙在美麗新娘頭上的一層面紗，正等待著一只大手將其撩開。本人不揣筆力，擬就此一探究竟，希望能為比喻的研究和修辭學的建設添磚加瓦。
一、比喻要素說種種
比喻是由哪些要素構(gòu)成的呢？學術界歷來爭論不斷，莫終一是。就筆者所見，大致有如下幾種觀點：
1.三要素說①。修辭學界一般是認為，比喻是由本體、喻體、比喻詞三個要素構(gòu)成的，被稱為傳統(tǒng)的三要素。
2.三要素說②。《辭?！贰氨扔鳌睏l：“比喻的成立，實際上共有思想的對象、另外的事物和類似點三個要素?！?/span>即本體、喻體、相似點。
張萬有《比喻的要素及其他》：“比喻的三要素應是‘本體’、‘喻體’和‘相似點’”。〔2〕
3.四要素說①。蘇恒《略論比喻的新穎性機制》：“比喻的深層結(jié)構(gòu)有四個要素:本體、喻體、相同點、相異點?！薄?/span>比喻的表層結(jié)構(gòu)也有四個要素：本體、喻體、喻詞、相似點?！?/span>〔3〕
4.四要素說②。聶焱《比喻四要素》：“比喻的構(gòu)成必須具備四個要素，即本體，喻體，相似點和喻詞。”〔4〕
5.五要素說。滕吉海《比喻的延體及比喻的基本格式》：“我們認為構(gòu)成比喻有五個要素，即本體、喻體、比喻詞、相似點和延體?！?/span>〔5〕
7.六要素說②。孫光貴《論比喻的重新分類》：“構(gòu)成比喻有六個要素：本體，喻體，本體和喻體的相異性，本體部分特征，喻體部分特征，本體部分特征、喻體部分特征之間的相似性。這六個要素是每一個比喻都非具備不可的，不具備就構(gòu)不成比喻，只不過有隱或現(xiàn)的區(qū)別。這就是比喻的實質(zhì)?！?/span>〔7〕
上述觀點，各具道理。我們對這些觀點的提出者表示敬意。
二、比喻要素之辯證
在確定比喻的要素之前，首先要弄清“比喻”和“要素”的概念。什么是比喻呢？歷來說法不一，選舉幾例如下。
《現(xiàn)代漢語詞典》“比喻”條：“打比方；用某些有類似點的事物來比擬想要說的某一事物，以便表達得更加生動鮮明。把抽象的事物變得具體，把深奧的道理變得淺顯?！?span lang="EN-US">
南京大學《現(xiàn)代漢語修辭》：“比喻，就是通過聯(lián)想，使人們從一種熟悉的事物或道理，去感受、認識另一種事物或道理，從而便于理解?！?span style="mso-bidi-font-weight: bold" lang="EN-US">
丁小娟《藝術化的中學語文教師教學闡釋語與辭格的關系探微》：比喻是“用與本體本質(zhì)不同但有相似性的喻體來描寫或說明本體，從而更形象生動地表現(xiàn)本體的特征或作用，這種辭格叫比喻?！睆倪@個意義上講，本體是指被描寫或說明的對象，喻體是用來做比的事物，把本體和喻體連接起來的詞語是喻詞，此外，能把本體和喻體聯(lián)系起來最關鍵的要素是二者之間的相似點。〔9〕
以上幾種詮釋，表述雖然不一，但大致意思相同，都揭示出了比喻的基本特征。筆者據(jù)此并結(jié)合自己的理解試給比喻定義如下：比，就是打比方，喻，就是使明白。比喻就是通過對與甲事物本質(zhì)不同而又有著相似點的乙事物的聯(lián)想描寫，從而使人們更清楚地認識甲事物的辭格。其中甲事物是指思想的對象，稱為本體；乙事物指聯(lián)想到的另外的事物，稱為喻體。
什么是要素呢？《辭海》中說“要素就是構(gòu)成事物的必要因素?！彼鼈冊跇?gòu)成事物的過程中，各自都有著其不可替代的作用。
弄清以上兩點，就具備了確定比喻要素的基礎和依據(jù)。但在確定比喻要素時，筆者認為，還應當遵循四條原則：一是尊重傳統(tǒng)，二是尊重實際，三是尊重多數(shù)，四是尊重科學。據(jù)此辯證如下：
前文七說，總計提出的要素大體有：本體，喻體，比喻詞，相似點，相同點，相異點，延體，本體自身的特征，喻體自身的特征，本體部分特征，喻體部分特征，本體部分特征、喻體部分特征之間的相似性等十二種。下面分別加以論述。
1、關于本體和喻體。前文七種觀點，無一例外地都將本體和喻體列在比喻要素之首，說明大家在這兩個要素上早已達成共識，多年來，中小學教材一直以此為依據(jù)，它幾乎已為全社會所接受、熟知和認可，而我們對比喻的認識和研究也是以此為基礎的，所以，根據(jù)上述原則將其列入比喻的構(gòu)成要素自不必再議。
2、關于“比喻詞”（簡稱喻詞）。 七種觀點中有四種（包括傳統(tǒng)三要素）認為“比喻詞”是比喻的要素。兩種認為“比喻詞”不是比喻的要素：第2種認為“從分類理論上看，‘喻詞’與‘本體’ ‘喻體’‘ 喻解’不是從同一個角度劃分出來的；……‘喻詞’也不是構(gòu)成比喻必不可少的要素。……喻詞只不過是一種與比喻內(nèi)容不直接相干的外在形式標志罷了?！?/span>（張萬有《比喻的要素及其他》《語文研究》2000年第04期）〔10〕；第7種認為“比喻詞在各類比喻中既然可有可無，又可互相代替，所以把它作為比喻的一個要素是錯誤的”。（ 孫光貴《論比喻的重新分類》，長沙電力學院社會科學學報，1997）。〔7〕這種“不是構(gòu)成比喻必不可少的要素”與“可有可無”的說法，筆者實不敢茍同。所謂“不是”“必不可少”和“可有可無”，其實只是喻詞有時出現(xiàn)，有時沒有出現(xiàn)而已，無論出現(xiàn)不出現(xiàn)，比喻詞在構(gòu)成比喻的過程中都是起著實際作用的。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比喻詞”是表層結(jié)構(gòu)的要素，而不是深層結(jié)構(gòu)的要素。筆者以為，“表層結(jié)構(gòu)的要素”固然正確，但即使是形成比喻的初始階段，作者也已在潛意識中思考著使用怎樣的比喻詞來聯(lián)結(jié)本體和喻體了。因此，根據(jù)上述原則，筆者認為“比喻詞”應當是構(gòu)成比喻的要素。
然而，尊重不等于盲從。筆者在認為“比喻詞”是比喻要素的同時，卻還有著自己另外的見解?！氨扔髟~”的提法雖然一直被大家沿用，但卻很少見到有人對其內(nèi)涵作出科學的闡釋，當問到什么是“比喻詞”時，一般多用舉例來回答：比喻詞有明喻比喻詞和暗喻比喻詞之分，明喻比喻詞有“好象”、“仿佛”……等，暗喻比喻詞有“是”、“成了”……等；或者回答曰“表示‘相似’的詞語”。在千姿百態(tài)的比喻的現(xiàn)象面前，這樣的解釋有時實在顯得捉襟見肘，漏洞百出。比如，“千聲萬聲呼喚你，母親延安就在這里”、“彎彎的月兒小小的船”、“花的海洋”、“人比黃花瘦”、“葡萄呢？就更加絢麗多彩，那種叫“水晶”的，長得長長的，綠綠的，晶瑩透明，真像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來似的”（峻青《秋色賦》）、“生活可不象你做衣服，做一件不合適，扔掉重做”（蔣子龍《祝你們幸?！罚┑鹊?，傳統(tǒng)的“比喻詞”根本解釋不了這些現(xiàn)象。為什么呢？一是因為傳統(tǒng)“比喻詞”的含蓋面太窄，無法統(tǒng)攝復雜的比喻現(xiàn)象；二是用“比喻詞”的不同來給比喻分類的做法欠科學，因而給大家?guī)碓S多的疑惑也就不足為奇。筆者在《比喻分類新思考》〔11〕（《陜西教育》高教版2010第6期）一文中曾提出應以“連接詞”的概念取代“比喻詞”的概念，可以說使這個問題得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決。但如果考慮到尊重傳統(tǒng)提法和照顧大家的情緒，必得沿用“比喻詞”這一概念的話，我們只好借舊瓶裝新藥——重新規(guī)定“比喻詞”的內(nèi)涵了。什么是“比喻詞”呢？“比喻詞就是在比喻句中聯(lián)結(jié)本體和喻體的詞。”它既包含傳統(tǒng)的明喻比喻詞和暗喻比喻詞，也包含其它在比喻句中出現(xiàn)的對本體和喻體起著聯(lián)結(jié)作用的詞。（下文中“比喻詞”將以此義出現(xiàn)）
3、關于“相似點”（又稱類似點、共同點、相似性）。前文所列七種觀點，除第一種沒有把相似點列入外，其余有六種觀點都肯定地認為相似點是比喻的構(gòu)成要素（第6、7種表述上略有差異）。這無疑是認識上的一種深化。因而應當確立其“要素”地位。
4、關于五要素說、六要素說中提出的其它幾個要素：如延體、本體自身的特征、喻體自身的特征、本體部分特征、喻體部分特征、本體和喻體的相異性等等，一方面太過繁瑣，有把簡單問題復雜化的傾向，因而并不為大家所認可和接受，另一方面有把充當本體事物和喻體事物的條件誤當成比喻的要素之嫌，也不符合“要素”的本質(zhì)特征。所以筆者以為不應、也不必將其列為比喻的要素。
三、比喻要素之作用
第一，“本體”和“喻體”是構(gòu)成比喻的“物質(zhì)要素”。
在比喻的四要素中，本體是構(gòu)成比喻的第一大要素，它是思想的對象，是構(gòu)成比喻的基礎。沒有本體，則比喻就成了無本之木。喻體是構(gòu)成比喻的第二大要素，是與本體本質(zhì)不同而又有著相似點的另外的事物，沒有它則無法成“比”，更難得“喻”？因此，我們認為本體和喻體都是構(gòu)成比喻不可或缺的“物質(zhì)要素”，網(wǎng)絡教材中稱之為“兩大基本要素”。〔12〕
第二，“比喻詞”是構(gòu)成比喻的“結(jié)構(gòu)要素”。
在比喻的書面運用中，“喻詞”這個要素有時出現(xiàn)，有時不出現(xiàn)，它只有隱與現(xiàn)的區(qū)別，而沒有存與否的疑問。假如只有本體和喻體，而沒有喻詞，那么，就根本無法構(gòu)成比喻，只有用“喻詞”把二者聯(lián)結(jié)起來，才能完成比喻。喻詞如同水泥和沙子，在構(gòu)建比喻辭格時起著一個粘合劑的作用，沒有它，本體和喻體只能作為單個的事物存在。因而我們可以將其稱為比喻的“結(jié)構(gòu)要素”。
1、含有比喻詞的喻句是比喻辭格的最常見形態(tài)。
如：面 如 桃花?！倔w+喻詞+喻體
他的心 像 大海一樣 廣闊?！倔w+喻詞+喻體+相似點
2、未出現(xiàn)喻詞的喻句也要借助喻詞來理解
比如：千聲萬聲呼喚你，母親 延安就在這里（暗喻）——喻體+本體
單從字面看，這只是兩種互不相干的事物排列在一起，它們之間并不存在任何關系。那么，為什么要把它們放在一起呢，很顯然作者用的是一個比喻的修辭方法，而要真正理解這個比喻句的意思，就必須借助對其相似點的聯(lián)想并用“像、是”之類的比喻詞將其聯(lián)結(jié)起來，才能表達出孕育新中國誕生的“延安”就像 “母親”的意思。我們不能因為喻詞在這個喻句中沒有出現(xiàn)，就認定“喻詞”不是構(gòu)成比喻的要素，如果這樣認為的話，那么，這個喻句中也沒有出現(xiàn)一個孕育新中國、一個孕育新生兒的“相似點”，難道“相似點”也不是比喻的構(gòu)成要素嗎？
再如：“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貪婪殘暴的剝削階級像毒蛇猛獸一樣。
難道能因為這個喻句中只有喻體而沒有出現(xiàn)本體，就否認“本體”是比喻的要素嗎？
再如：山，刺破青天名鍔未殘——山，像一把利劍（尖銳的器物）刺破物體一樣刺破了青天。
難道能因為這個喻句中只有本體而沒有出現(xiàn)喻體，就否認“喻體”是比喻的要素嗎？
事實上，所有的喻句都可以借助喻詞還原成比喻的本形。
根據(jù)本體和喻體的相似程度，筆者認為比喻詞可以分為五級，由低向高分別是：
①、不像，不是，不及……
②、象，似，猶如，仿佛，象是，如同，似的……
③、變成，成為，變?yōu)?，成了…?/span>
④、是，就是……
⑤、的……
無論這些比喻詞在比喻句中是否出現(xiàn)，它們在作者構(gòu)思或讀者理解比喻句的過程中都是實際存在的，不能因為它沒有出現(xiàn)就否認它的實際存在和價值作用。
3、真、假比喻詞。
上文說明了不出現(xiàn)比喻詞的句子不一定不是比喻句，下面再來說說出現(xiàn)所謂的“比喻詞”的句子不一定都是比喻句。
下列例句，雖有“喻詞”，但不是比喻。
①她的性格很像母親。——同類相比。
②這天黑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硎静露取?/span>
③每當看到這條紅領中，我就仿佛置身于天真燦漫的少年時代。——表示想象。
④社會主義的中國，在黨的陽光照耀下，涌現(xiàn)出許多英雄人物，像雷鋒、焦裕祿等?！薄硎九e例的引詞。
怎么認識這種現(xiàn)象呢？首先要明確一個概念：什么是“比喻詞”。比喻詞就是用在比喻句中，對本體和喻體起著聯(lián)結(jié)作用、標明二者關系的詞?！氨扔髟~”首先是一個“詞”，而“詞”的功能是多方面的，只有用在比喻句中時，它才具有“比喻詞”的功能，是“真比喻詞”；而一旦用在非比喻句中，則它就成了和“像、是”等比喻詞書寫形式完全相同的“假比喻詞”，以上各例都非比喻句，所以句中那些所謂的“比喻詞”其實都不能叫“比喻詞”。這正如稱作本體的事物在比喻句中作了“本體”，而在別處則不叫“本體”一樣。因此我們說，出現(xiàn)所謂“比喻詞”的不一定都是比喻句，但比喻句一定含有（現(xiàn)或隱） “比喻詞”這個要素。
第三，相似點是構(gòu)成比喻的“意義要素”。
“相似點”的發(fā)現(xiàn)和提出，使我們對比喻辭格的認識更加深入也更加全面，它既是作者在構(gòu)思比喻時，由本體聯(lián)想到喻體的基礎，也是讀者在理解比喻時，由喻體聯(lián)想到本體的紐帶。相似點是本體和喻體相匹配的核心因素，如果沒有相似點，比喻就難以形成。因此，我們稱之為比喻的“意義要素”或“實質(zhì)要素”。
作為本體和喻體的事物是復雜的，因而對其相似點的聯(lián)想也必然是多方面、多角度的。有一點相似的，有多點相似的；有形似的，有神似的；有主觀相似的，有客觀相似的……等等。調(diào)動讀者對相似點的聯(lián)想和想像，正是比喻的魅力所在。
四、比喻要素之隱現(xiàn)
比喻必須具備四個要素，但這四個要素不一定在一個比喻句中全部出現(xiàn)。根據(jù)四要素的隱現(xiàn)情況，我們把比喻分為五種喻式：
1、本體+喻詞+喻體+相似點（直喻）
例：“他 確乎有點像 棵樹，堅壯，沉默，而有生氣?！保ɡ仙帷恶橊勏樽印罚?/span>
2、本體+喻詞+喻體（明喻）
例：面 如 桃花。
3、本體+喻體（暗喻）
例：“彎彎的月兒 小小的船”。
4、喻體（借喻）
例：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
5、本體（潛喻）
例：“山，刺破青天鍔未殘?！?/span>
上列第1種喻式中，四個要素全部出現(xiàn)，是完全型喻式。第2種喻式中，出現(xiàn)了“本體、喻體、比喻詞”三個要素，是基本型喻式。第3、4、5種喻式中，或出現(xiàn)兩個要素，或出現(xiàn)一個要素，是簡縮型喻式。
在一個喻句中，比喻要素出現(xiàn)得趆多，理解起來就趆具體、趆容易，給讀者留下的想像空間也就趆??；比喻要素出現(xiàn)得趆少，理解起來就趆模糊、趆不確定，但給讀者留下的想像空間就趆大。含有三個要素的明喻為什么能成為基本型喻式而受到大家的廣泛喜愛和使用？其原因就在于它兼?zhèn)淞送耆陀魇胶秃喛s型喻式的優(yōu)點。
當三個要素還不足以讓讀者領會比喻的意思，或領會中還存在一定想像障礙時，就只好使用完全型喻式了。例如：“撲的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醬油鋪：咸的，酸的，辣的，一發(fā)都滾出來；就眼眶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又只一拳，太陽上正著，卻也做了一全堂水陸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保ā端疂G傳》）在這個比喻中，本體鼻子“鮮血迸流”與喻體“醬油鋪”中調(diào)料在味覺上的相似點是咸，酸，辣；本體“烏珠迸出”與喻體“彩帛鋪”在視覺上的相似點是紅，黑，紫；本體“太陽上一拳”的感覺與喻體“全堂水陸道場”在聽覺上的相似點是磬，鈸，鐃等各種聲響。如果不把這些相似點寫出來，恐怕多數(shù)讀者都很難理解，因而也就會使其大為遜色。
總結(jié)本文觀點，筆者認為：比喻是由四個要素構(gòu)成的，它們是本體、喻體、比喻詞和相似點。其中本體和喻體是比喻的物質(zhì)要素；比喻詞是比喻的結(jié)構(gòu)要素；相似點是比喻的意義要素。這四個要素只有隱與現(xiàn)的區(qū)別，而沒有存與否的疑問。在比喻句中，比喻的要素出現(xiàn)趆多，比喻的意思就趆容易理解，但給讀者的想像空間也就趆?。槐扔鞯囊爻霈F(xiàn)趆少，理解起來就趆模糊，但給讀者留下的想像空間就趆大。根據(jù)四要素的隱現(xiàn)情況，比喻可以分為五種喻式。其常見喻式是：本體+喻詞+喻體。在比喻實踐中，由于人們有豐富的想像能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比喻辭格也就有了千姿百態(tài)的變化和妙趣橫生的魅力。
〔2〕張萬有《比喻的要素及其他》（《語文研究》2000年第04期）
〔3〕蘇恒《略論比喻的新穎性機制》（《閱讀與寫作》2002年第01期）
〔4〕聶焱《比喻四要素》（《寧夏師范學院學報》1992年第01期 ）
〔5〕滕吉海《比喻的延體及比喻的基本格式》（《語言教學與研究》 1984年04期 ）
〔6〕楊立見《比喻為什么千姿百態(tài)》(杏壇新雨 楊立見的BLOG
〔7〕孫光貴《論比喻的重新分類》（《長沙電力學院社會科學學報》 1997）
〔8〕陳望道，修辭學發(fā)凡，M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
〔9〕丁小娟《藝術化的中學語文教師教學闡釋語與辭格的關系探微》：《中國教師》2008年第S1期
〔10〕（張萬有《比喻的要素及其他》《語文研究》2000年第04期）
〔11〕《比喻分類新思考》〔10〕（《陜西教育》高教版2010第6期
〔12〕《現(xiàn)代漢語》—網(wǎng)絡教材第五章 修辭www.fync.edu.cn
聯(lián)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