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走了
文/古梁
熟溪的浪花
在悲鳴
壺山的松濤
在低呤
去年的秋天
你從南方回到故鄉(xiāng)
在傍晚的熟溪邊
遇見你
還在談起人生
那時你消瘦
言談中已沒有了
鋒芒
你談起了家事
談起了
久違的歷史
談起了南下北往
候鳥般的遷徙
你說老了
依戀揮之不去
故鄉(xiāng)總是一個港灣
你和夫人
就在那個傍晚
熟溪邊
聊起了過往
居然成了我記憶中
一次最后的訣別
到了今年的秋天
你又回家了
每天傍晚
在晚霞中等你
但始終不見你的蹤影
我的心里
總有一種不安
聽著河水的潺潺
望著晚霞的西沉
盼望再一次
溪邊的聊齋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
朋友告訴我
你已經(jīng)走了
瞬間一種悲哀
和著河水的悲傷
在我心里升騰
回憶的閘門
洶涌地打開
那十年的歲月
再也關(guān)不住
她的流淌
那是一個月夜
你在校園的一個角落
拉著手提琴
琴聲在蒼白的月光下
輕輕地流淌
在蒼涼的月光下
你卻成了一座雕像
這竟然開啟了
十年歲月的悲涼
我也記得
你在講堂上
講起李清照
那如訴如泣的凄慘
讓人沉入詞中
那深沉的意境
寒夜
三杯兩盞淡酒
怎敵他晚來風(fēng)急
滿地黃花憔悴損
可是如今
何處再去聽你的訴說
這一走
天老地荒
永恒的凝固
是歲月的荒涼……
2021.8.24.于
你走后10天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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