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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如詩(四)
5.格格面
進城口縣城已經(jīng)是天黑盡了。舊街陋巷到處影影幢幢。不時有門洞里昏暗的燈光透出,照亮越野車沾滿泥漿車頂?shù)乃檠?。那是沿途山口透露的雪季的信息,總是勾起你的欲望,讓你激動得發(fā)呆。袁總說我們連夜上山吃飯,先打個幺臺(注釋:墊個底)。當(dāng)然去吃城口“格格面”!我百吃不厭。還是老縣委對面那家。玲瓏的蒸籠塔里寶藏了碎肥腸、羊雜碎、小排骨,冒著熱氣。各人擇一二格蒸籠,扣進剛起鍋,熱燙燙的雞汁兒面里,那個爽!消除了疲憊,渾身來了精神。
抹了把油香嘴,充值了熱能,冒著寒風(fēng),我們連夜上山去??h城老門洞隱進沉沉黑夜,唯依稀可聞沿途任河淙淙聲響,心中一點雪亮。黑咕隆咚籠罩下來,唯有車燈前方一條彎彎曲曲的白光引路。
6.兔子買煙
出葛城鎮(zhèn),過修齊鎮(zhèn),沿青龍峽水邊公路走,在李家壩過橋,開始上山。見車窗外飛雪漸密如指甲大小。越野車燈光前見馬路上新積雪逾厚,晶瑩溜滑。突然發(fā)現(xiàn),馬路上的積雪表面有新鮮印痕,指頭大小,迤儷前伸。司機言:有野兔過去。兔跡沿馬路前行甚遠(yuǎn),可見馬路闊綽,比草叢便行。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雪地上有野兔在車燈前狂奔。它既不下道,也不躲避,去向為我們的目的地——牧場度假村。我自言自語道,深更半夜的,它去干啥?小L酣睡初醒,嘟嚕一句:它去買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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