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黃海,硝煙彌漫,隆隆炮聲過后是地獄一般的沉寂,士兵呼喊著,愛犬咬著鄧世昌的辮子,只是這位愛國將領(lǐng)絲毫不為所動,面如死灰又有一絲佛祖拈花一般的淡然從容赴死。當年舉國上下有識之士無不抨擊朝廷茍且求和,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每當腦海中浮現(xiàn)這一鏡頭,國人無不憤慨哀嘆。大家皆知近代中國交織著苦難與恥辱,若說長期閉關(guān)鎖國對于西方列強不知其為何方神圣,被其欺負倒是讓人有些云里霧里,尚未抓到頭腦的話,對于日本大家再熟悉不過了,一個與中國糾纏了千年的日本,自東晉以來一直謙恭卑微學習中國的三流小國竟能夠踩到泱泱大國的頭上,這是讓大家怎么都不可能接受的。痛定思痛,在譴責仇恨軍國主義的殘暴同時,筆者覺得當年之戰(zhàn)清政府輸?shù)靡稽c都不冤。
境遇相同,選擇不同。17世紀由于基督教的傳入等原因,時任幕府將軍的德川家光同樣實施了閉關(guān)鎖國政策,19世紀中葉,長期與世隔絕的日本同樣被西方列強打開國門并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但與清政府不同的是,在日本發(fā)生的是倒幕運動歸政天皇,以及隨之如火如荼展開的明治維新,使日本迅速成為資本主義強國,反觀清政府早已是日落西山舉步維艱了。“人的一生選擇很多,但關(guān)鍵就那么幾步”,常出現(xiàn)于雞湯文中,這句話同樣適用于一個國家,仔細想來,不可否認造成中國與日本選擇不同的原因的確有其客觀因素,比如獨特的幕府制度與其自身的國家民族特點等等,但公平來說,歷史好多次都把選擇權(quán)交到了清政府手中,但一次次救亡圖存都失敗了,歸根結(jié)底只是不愿意把握而已。簽訂《馬關(guān)條約》造成了無數(shù)人的憤慨與對朝廷的指責,只是形勢已經(jīng)擺在面前了,已經(jīng)輸了,不和談又能怎么樣?沒有更好的建議單單一味指責其實沒什么用。
上梁不正,下梁何存。倒幕運動中幕府將軍德川慶喜以大局為重主動歸政天皇,明治維新期間明治天皇省吃儉用撥款造船。與此同時,中國統(tǒng)治者慈禧太后頑固守舊,用度奢靡,打壓維新人士,挪用海軍軍費過生日,多么鮮明的對比。當然,這里不是討論慈禧是否應該背全部的鍋,而是想說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一道理,一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太重要了,直接決定國家的發(fā)展大方向,統(tǒng)治者自身不正,如何任用有識之士?
安逸自大,溫水煮蛙。西方各國自古羅馬滅亡后便再無統(tǒng)一,各國之間連年征戰(zhàn),不斷探索促進了航海大發(fā)現(xiàn)與工業(yè)革命,對于日本,自大和時代開始除了欺負一下朝鮮沒有任何一覽眾山小的經(jīng)歷,即使沒有正式承認中國為宗主國,但也一直小心翼翼謙卑求學。中國則不同,自秦始皇統(tǒng)一中國以來,雖有朝代更替與短暫的分裂,但一直都是大一統(tǒng)政權(quán),且古代中國實力的確是可以傲視群雄,接受著周邊小國的貢品與仰視的目光,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也正是如此,自然而然就養(yǎng)成了安逸自大不思進取的性格。所以,面對西方,面對日本才會措手不及以及茍且求和懼怕打仗。安逸區(qū)的確很舒適,可是真正的成長永遠都是跳出其中,不那么舒服甚至有些冒險,這對于我們個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啟示?
借古思今,吾輩自強。無數(shù)先烈拋頭顱灑熱血才換得今日和平繁榮的中國,記住歷史不是為了報仇,而是更好擁抱和平。從某種程度來說,苦難也不是絕對不好,苦難可以保護我們以至于下次再經(jīng)歷苦難,不會達到亡族滅種的程度。甲午戰(zhàn)爭同樣驗證了“弱的時候,壞人真的很多”,自身軟弱,誰都可以欺負你。同樣,也證明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沒有誰就一定一輩子都比誰強,日本一個三流小國都可以發(fā)展成為資本主義強國,這也給我們先天條件可能不那么好的人一個啟示,好生活都是奮斗出來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是個未知數(shù),不要固化自己。以史為鑒,許多答案歷史早已告訴了我們,或許這正是歷史的迷人之處,總是讓人回味無窮,每讀一次,都是新的領(lǐng)悟。
最后搬上一段電視劇《蒼穹之昴》最后慈禧太后與李蓮英的對話:慈禧:“這是什么?”李蓮英:“這是世界地圖?!?/span>慈禧:“北京在哪?”李蓮英:“北京好像在這。”慈禧:“紫禁城在哪?”李蓮英:“奴才不知道,看這個太費神了,還是讓奴才把它燒了吧。”慈禧:“好。”,簡短的對話體現(xiàn)了無限的滄桑與無比的諷刺,所以,戰(zhàn)爭輸?shù)靡稽c不冤。一個朝代開創(chuàng)了歷史,也終將要被歷史的車輪壓在前進的車轍之下,華夏文明這樣一路積累,從遠古走到今天,不斷融合與更新。撕心裂肺的陣痛之后才會有新生命,只是這次與以往不同較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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