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農村老人來說,他們不奢求大富大貴的生活,有兒有女、有老伴兒,能干活兒,不得病便是最大的福。然而每個村子都會有那么幾位老人,他們終身不娶,無兒無女,年輕時靠著一身蠻力還能照顧自己的長輩,而長輩走后,自己歲數(shù)越來越大,孤苦伶仃,讓人看著有些可憐,也很容易被村民們稱之為“怪人”。
秦大爺,今年72歲,一生未娶,獨自一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雖然生活十分清苦,但從老人慈祥的笑容中,能夠讓人感受到一絲絲幸福。大爺說,在自己7歲那年,母親因家境貧窮,帶著大自己2歲的姐姐拋子棄夫遠走他鄉(xiāng),家里只剩多病纏身的父親和雙目失明的奶奶,一家三口住在3間快要坍塌的土坯房中,就這樣,弱小的身軀成了支撐起整個家的頂梁柱,大爺說,兒時雖常常食不果腹,穿著破衣爛衫長大成人,但有父愛和奶奶給予的愛,大爺感到很是滿足。
大爺說,母親帶著姐姐走后,多病的父親身體狀況每況愈下,9歲那年的冬天,父親帶著對兒子與母親的不舍離開了人世。相依為命的祖孫倆,雙目失明的奶奶成了秦大爺唯一的依靠。奶奶靠多年的摸索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兒,但大部分都由秦大爺一人承擔,每天天蒙蒙亮燒火做飯、喂雞喂豬、打豬菜、干農活兒等等都由秦大爺一人完成。
到了晚上,奶奶偶爾也會給大爺講起離家出走的兒媳婦,奶奶說,兒媳婦不光長的俊俏,還是村里出了名的干活能手,若不是換親,一準兒能找到心滿意足的婆家,奶奶說不怪兒媳婦的不辭而別,畢竟她為老秦家生了一雙兒女,算是有了后,自己的兒子又多病,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在這里過下去的。大爺聽后減輕了對母親的恨,相反更加思念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秦大爺21歲那年,奶奶因哮喘去世,家中只剩大爺一人,有些村民見大爺可憐,就勸他去100多里地外的姥姥家打聽生母的消息,結果是母親早已遠嫁他方,并為對方生了2個兒子,過得不算寬裕,母親和姐姐經常受對方的“虐待”,就這樣,大爺返回了自己的土坯房。
老人說,23歲那年村里媒婆幫忙牽線,對方大自己5歲,且?guī)е粋€兒子,對方提出的要求是翻新房,大爺身無分文,無奈之下老人結婚生子的夢只能以失敗而告終。25歲那年,外村村民捎消息,說是大爺?shù)哪赣H回了娘家,大爺聽后,急匆匆的去了“姥姥”家,看到過早滿頭白發(fā)的母親,母子抱著彼此嚎啕大哭,臨回家時,大爺將身上僅有的積蓄塞給了母親,最后給母親磕了幾個響頭,沒想到的是,那次見面是母親帶著姐姐離去后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后一次,次年“姥姥”家捎來消息,說是大爺?shù)哪赣H因疾病去世。父母、奶奶的先后離去對大爺打擊不小,后來在村民的勸說下,大爺每天耕種于田地間,自己又建了一個小菜園,一年四季來集市賣時令蔬菜。大爺說,自己對不起母親,沒盡到一天的孝道,至于奶奶和父親,感謝他們將自己養(yǎng)大。天冷了,大爺說今天早些收攤兒回家,給父親、奶奶和遠在他鄉(xiāng)的母親燒點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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