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長假期,很多事情都無可避免的屏蔽了,無可奈何之下,正好呆在家里補一補以前留下的讀書債務。
《群體性孤獨》是麻省理工學院社會學教授,哈佛大學社會學和人格心理學博士雪莉·特克爾(Sherry Turkle)的著作,作者在網(wǎng)絡社交文化領(lǐng)域有很深入的洞察,對現(xiàn)代人的焦慮和孤獨也提出了十分有意思的觀點。
在雪莉·特克爾看來,現(xiàn)代社會,科技發(fā)達,社交軟件讓人可以更便捷的交朋友,但同時也讓人變得更孤獨。
“我們時常感到孤獨,卻又害怕被親密關(guān)系所束縛。數(shù)字化的社交關(guān)系和機器人恰恰為我們制造了一種幻覺,那就是我們有人陪伴,卻無須付出友誼。在網(wǎng)絡世界中我們彼此連接,同時也可以互相隱身。”
雪莉·特克爾認為,社交網(wǎng)絡的本質(zhì)是一種“自我中心主義的單薄社交”,她說,科技提供便利,也帶來焦慮。
記得以前也討論過這個問題,微信等社交工具的出現(xiàn)提高了我們交朋友的效率,在一段時間內(nèi),我曾四處加人微信,以堆積自己的“社交貨幣、資產(chǎn)”。
而隨著微信好友的增加,我卻越來越感到厭煩,朋友圈沒意思,群聊都是廣告和扯淡,經(jīng)常發(fā)私信的人不是推銷就是點贊,于是又花很多時間去刪除“好友”。
雖然是這樣,可不知什么時候我已經(jīng)變得不習慣打電話了,對外聯(lián)系一般都是通過微信。就是親朋好友,彼此也習慣用微信傳遞信息。
雪莉·特克爾也提出一個問題:有打電話的必要嗎?
她指出,“聲音傳遞情感,短信給你安全”,每個人似乎都有些脆弱,害怕失去主動權(quán)。
比如我們有時候收到一條微信,可能不會立即回復,要么想思考周全,要么是傳遞一種自己在忙的信號。
而對方如果打來電話,那你往往覺得事情非常重要,接通后需要“快速溝通”,有時候會擔心給對方造成你在拖延、敷衍的印象。
事實上,社交工具上有海量的信息被分享,有很多人同時在線上,他們會瀏覽信息,但他們也很少與人交流。
我們都不習慣公開的表達,因為那會被人解讀——誰也不想被人“看穿”。我們也都不習慣持續(xù)地交流,哪怕對方是你的朋友,越熟悉的朋友反而沒有太多私聊。
也許,在我們內(nèi)心的某個角落里,孤獨是永恒的存在。
我們永遠在線,可我們也永遠感到孤獨。
因為再熱鬧的陪伴也掩蓋不了深入骨髓的孤獨,從某種意義上,越是熱鬧,孤獨就越深刻。后者說,我們越是能享受孤獨,就越能駕馭熱鬧——我們熱衷熱鬧,何嘗不是有恐懼孤獨的因素?
“創(chuàng)業(yè)者很重要的就是要享受孤獨,并且還要喜歡熱鬧。”
新東方創(chuàng)始人俞敏洪曾對孤獨發(fā)表過很深入的意見,他說自己也曾害怕孤獨,因為,“一個人在年輕的時候,內(nèi)心世界還不那么豐富,自信需要靠外界支撐,他會害怕孤獨?!?/p>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成長,一個人的內(nèi)心會越發(fā)豐富,精神生活也會變得越加富有,外在的孤獨就不再可怕了,“孤獨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內(nèi)心深刻的情緒,而這種深刻的情緒,來自于我們害怕被群體拋棄的原始本能”,俞敏洪說,“人的成長就是從一個喜歡熱鬧的社會動物,逐漸走向愿意獨處的思想動物的過程”。
沒有內(nèi)外的交流就沒有提升和進步,其實孤獨談不上好壞,不管好壞都是一種修煉,特別是創(chuàng)業(yè)者,你必須修煉到內(nèi)心強大才能從容面對“熱鬧”的挑戰(zhàn)。畢竟,人群是森林,要么迷失自我,要么戰(zhàn)勝自我。
曾國藩也說過類似的道理,“群居守口,獨居守心”,他認為慎獨是修行,人群的熱鬧也是修行。
實際上,離群索居未必是清高,紅塵似火也未必就是俗氣,平常心看待就是了。雪莉·特克爾教授認為,我們既要學會獨處,也要與親朋有很好的交流。
我們畢竟生活在現(xiàn)實世界,不可能只想讓人陪伴而不付出友誼。
友誼是人生的必需品,如培根所說,友誼使快樂倍增,使痛苦減半。缺乏真正的朋友乃是最純粹最可憐的孤獨;沒有友誼則斯世不過是一片荒野……
24小時在線的年代,社交越來越熱鬧,孤獨也越來越永恒,但這一切沒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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