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42
為愛等候
河南南陽 左德浩
父 親 節(jié)
睜開眼,今天已經(jīng)是六月十六日,父親節(jié)。時光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流逝著,一切都仿佛在不經(jīng)意間改變著。父親轉(zhuǎn)眼老了,兒子轉(zhuǎn)眼大了,自己也奔走在從不惑到半百的路上,感覺到歲月的匆匆了。
在歲月里成長,在歲月里沉淀,也在歲月里覺醒。越發(fā)感受到肩頭的責任和步履的沉重了,似乎聽到時光的嘆息聲。人生的一萬六千多個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握不緊也抓不住。留下的,都是歲月的刻刀留下的傷痕??匆姷模际窃铝恋膱A缺和天邊的風云。陰晴冷暖,寒暑易節(jié),早已成為生命里自然而然的事情。早已習慣了自然界的變化和世態(tài)的冷暖炎涼,我是一枚被反復浸泡的茶葉,感受著溫度也散發(fā)著自己的味道。
昨天下午去看老父親,聽他絮絮叨叨的說一些家事和親戚之間的家長理短,我只能偶爾插上兩句話。年逾古稀的他,生活里只有回憶了,只有農(nóng)村人的憨厚樸實和對所有人的熱心腸。聽他說話,我有時會產(chǎn)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朱自清先生背影里的話竟會在我腦海里冒出來,“我心里暗笑他的愚”,“我那時真是太聰明了”。然而我畢竟沒有笑,弟弟遠走他鄉(xiāng),我平時又忙,姐妹們也都在忙于生計和家里的事物。說實話,老人是孤寂的,平時只能和老母親說說話,見到兒女自然有傾訴和表達的愿望。
我不僅想起自己來。參加工作四年后的中秋節(jié),我有了自己的一對孩子,似乎一下子長大了。感覺當中自己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孩子,一下子就成了別人的父親,一下子就有了沉甸甸的責任。那時候,經(jīng)濟的貧窮和生活的困頓也容不得人多想,養(yǎng)孩子就是一種本能。輾轉(zhuǎn)于柴米油鹽之間,奔波在學校、家庭和醫(yī)院往返的路上,也似乎來不及想想明天是個什么樣子,就是咬著牙堅持把日子過下去,好像一下子懂了為什么人們把生活叫做過日子。
養(yǎng)兒子讓我充分體會了人生的艱難,也對父輩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恩。所以在后來的生活中,盡管有時候父親的說法或者想法自己不一定能夠接受,我也只是盡量去聆聽,站在他們的生活經(jīng)歷和人生感受上去想問題。漸漸明白,人生都有自己的不得已,都會產(chǎn)生這樣、那樣的想法,是生活教會了我們務(wù)實,教會了我們思考,教會了我們順應,也教會了我們抗爭。
孩子一天天長大,帶給我們許多磨難,也帶給我們許多歡樂??粗麄兂砷L起來,感覺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值了,也從他們身上找到自己人生的另一種價值了。這是工作和事業(yè)之外的另一種價值體現(xiàn),是對家庭和家族的一份責任。在這個過程中,也終于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自由自在的人,而是家庭和家族的一份子,有自己的使命和擔當。
生活教會我們以一顆勇敢、堅毅、柔軟、博大的心向著希望溫暖前行。二十年的歲月仿佛是一場夢,很快就過去了。在這二十年里,孩子們茁壯成長起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都是溫暖的陪伴和風雨同舟的日子。進入大學之后,卻只有深深的思念和城市之間的火車票。我終于也活成自己父母的樣子,看著孩子從自己的身邊漸行漸遠。他們要去追逐自己的生活和夢想,我只能站在原地為愛等候。等候我的飛來飛去的候鳥。
為愛堅守,為愛等候,這是多少天下父母的樣子。原來所有成長的期待中,都藏著別離和思念的種子。愛是聚合,也是離別。聚合是表達和傾訴,離別是夢想和希望。
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追逐人生夢想的路上,別忘了回頭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他們,曾經(jīng)在我們身上傾情的付出。他們,也一直在為愛無言的等候。
作 者 簡 介
作者:左德浩
左德浩,微信名飲茶洗心,生于1975年5月,中學高級教師,河南語文學會常委,河南省社會體育一級指導員,任職于南陽市第十一小學,班主任、語文教師、公眾號撰稿人,喜歡讀書、靜思、品茶、旅行,在閱讀中思考人生,在行走中洞見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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