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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東方散文獎?wù)魑摹磕呒t艷|半世柴禾香

08

半世柴禾香



生于北方鄉(xiāng)間的我,除過與泥土貼得最近外,就是柴禾了。

對于柴禾,我是又愛又恨。愛,是因為它給予我美食和溫暖;恨,是因為它“榨取”我的汗水和童年時光。

至少在九十年代前,我們的村莊做飯燒炕都是用柴禾。柴禾的種類很多,父親和母親把柴禾分成“硬柴”和“蒿子”兩大類,實際上整個村莊的鄉(xiāng)親們都是這樣分類這些柴禾的。而我以為應(yīng)該叫“硬柴”和“軟柴”更合適。硬柴,都是些粗枝,硬;蒿子都是枯草,軟。硬柴是父親在山上干活時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或撿拾一些落在地上的枯枝;或砍割一些干硬的荊棘;或上樹挑一些樹上的枝條。一天積一點,打成捆,等干透了就拉下山整整齊齊地堆在院子門口,燒的時候,用斧頭砍成一節(jié)一節(jié)的小段。蒿子大多是冬天割的,冬天割的柴禾其實就是干枯了的蒿草和其它植物,以蒿草具多,所以叫“蒿子”。 只有冬天這些蒿草才徹底地干枯,所以只有冬天才上山割蒿子。

記憶深刻的是,每年冬天,只要是星期天,我和弟弟都得跟著父親上山割柴。早上四五點,父親就把我和弟弟從熱被窩叫起來,吃點饃喝點湯,帶上干糧上路。印象中沒有帶過水,我想冬天帶上水也會凍成冰吧?天還一片漆黑,沒有星光,只有寒冷。身體里的熱度與外面的冷空氣形成強烈的撞擊,不由你不打冷顫。在我和弟弟似乎還在夢游時,父親已經(jīng)麻利地套好了架子車,他架著車轅,牛套著疙頭,一前一后,人牛車和諧共生。父親讓我和弟弟坐在車子上,他揮著鞭子,嘚嘚地趕牛上路。

等我和弟弟在架子車上筒著手縮著脖子迷迷糊糊地再睡一覺時,天已大亮,太陽正露著凍得紅彤彤的臉在東面的山頭上張望。父親解下牛身上的疙頭和繩索,放牛歸山找枯草去吃,他便開始割柴。我和弟弟已完全睡醒,在等父親割柴的間隙,或去摘已經(jīng)干癟卻仍然頑強地掛在枝頭的野酸棗,或去扳柴禾上的積雪和冰塊??傊谟刑枙裰纳狡律?,寒冷已化著了溫暖的冬趣。

父親扯著嗓子叫我和弟弟時,他已割好了幾大捆柴禾。父親一把一把地割,一大把放一個小堆,三五個小堆捆一大捆柴禾。捆好的柴禾就是我和弟弟的活路了——從山坡背到大路上。從陡峭的坡上把柴禾背上大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人小柴捆大,不是柴捆的底部擦在地上拖不動,就是柴捆的梢子抵在坡上上不去,所以一捆柴要背上坡,得前后左右地靈活移動,挪到恰當?shù)奈恢迷僖徊揭徊阶?。遇到實在上不去的坎兒,要么放下柴捆等父親幫忙,要么姐弟合力用一根棍子從柴捆中間穿過去抬著走。

等到太陽偏西時,滿滿一架子車柴禾高聳著,在夕陽的映照下透著柔軟的溫暖。父親擦著臉上的汗水喘口氣,又給牛套上疙頭。和來時一樣,父親在中間掌轅,牛在前面拉車。和來時不一樣的是,架子車上裝滿了柴禾,我或弟弟在前面牽著牛韁繩。

柴禾當然是拿來燒鍋燒炕的。燒鍋燒炕在大人眼里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于我們小孩子來說卻是件不容易的事兒。在家不上學(xué)的時候,我和弟弟妹妹都得燒鍋燒炕。母親和面搟面,我們放火燒鍋。從開始學(xué)點火被熏得灰頭土臉到最后駕輕就熟,這一過程對于我來說似乎有點痛苦,又似乎有點喜悅。學(xué)會做一件事會有成就感的。成功的燒鍋過程則是累并快樂著,風箱被我拉得叭噠叭噠地有節(jié)奏地響,火苗隨著風箱的節(jié)奏起起伏伏,感受飯香一點一點隨著裊裊炊煙升騰,那種愉悅和著柴禾的芬芳。不成功的燒鍋過程則是另一翻景象,因為放進灶膛的柴禾多了或者放得不得當,任你怎么用力地拉風箱,只會迎來一股股黑煙,熏得你眼睛睜不開,嗆得你氣喘不過來。這時候母親會走過來,或者抽出多余的柴禾,或者拿起火棍捅兩下、刨兩下,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還沒拉風箱,火已燃起來了。

柴禾里的飯香,在當時我們是意識不到的,柴就是柴,飯就是飯,似乎風馬牛不相及。我們垂涎于鍋里熱氣騰騰的面條或者清香四溢的豆角,拉著母親的衣襟等待母親舀上吃食。其實母親是第一個動手做飯的人,卻是最后一個端上飯碗的人。有些難燒的柴禾,都是母親自己燒,比如長滿刺的硬柴,母親得小心翼翼地拿起放進灶膛,但我無數(shù)次看到母親的手被扎。手被扎了,條件反射,母親嘩地撒手扔下柴禾,把手縮回來,放到嘴里吸一吸。有時刺斷在了肉里,就得用針一點一點挑出來。這些有刺的柴禾,也同樣扎過父親無數(shù)次,害得父親也不得不用針挑斷在肉里的刺。

柴禾給了我們美食,也給了我們溫暖。燒炕的柴禾大多用麥草。相對于燒鍋的柴禾似乎溫柔了許多。冬天一到,每到黃昏,母親一句:“攬柴去?!蔽覀兙椭涝摕涣?。于是和弟弟妹妹提著籠,到堆著大大小小麥草垛的場里去攬麥草。抱上一抱麥草,提上一籠麥糠,一晚上的熱炕就成了。先用麥草把炕燒熱,再在火星上蓋上麥糠,炕就可以熱到第二天早上??粺嵋灿心筒坏皆缟系臅r候,于是迷迷糊糊中,聽得母親下炕又往炕眼里塞柴,一會兒就有一股煙味沖進鼻子,然后冰涼的炕又熱了起來,翻個身,又睡過去了。麥糠不夠時,我們就用特制的刨刨去刮地皮上的“雪草”,“雪草”是一種植物,到了冬天,它就成了貼在地面上的一層厚厚的枯草?!把┎荨钡纳μ貏e旺盛,無論你冬天把地面刮得多干凈,第二年春天它又會蓬蓬勃勃地鋪滿大地。冬天有“雪草”的地方,你會看到成群結(jié)隊的孩子在塵煙飛揚中刮“雪草”,當一個個小孩子的籠里裝滿和著塵土的“雪草”時,他們也已是灰頭土臉了。燒炕有時也用蒿子或者高粱桿、玉米桿,這些柴禾比麥草耐燒,火星大,不小心炕就被燒得熱得睡不住,于是父親母親半夜起來想辦法散熱。要么把席子揭起來晾,要么用木板墊在席子下隔熱。鬧騰半天,炕的熱度也就合適了。也有睡得太死的時候,于是席子燃了起來,父親母親急慌慌地爬起來用馬勺舀了水來潑。第二天,父親便滿莊子找葦子補席子。

其實,那個年代,走進村莊你就走進了柴禾堆,家家戶戶門口會有碼得整整齊齊的柴禾,柴禾堆上間或靠著一老農(nóng)叭噠叭噠地抽著旱煙;間或拴著一頭羊咩咩地叫著;間或晾著花花綠綠的衣裳隨風抖動;間或鋪著厚厚的雪層晃著人眼。無論怎樣的柴禾,似乎都冒著鍋上或者炕上的熱氣,混著鄉(xiāng)間煙火的香,守著村莊的憨厚,


倪紅艷,女,漢族,70后,陜西寶雞人,畢業(yè)于西北大學(xué)新聞系,記者,目前供職于重慶某新聞媒體,重慶市散文學(xué)會會員,重慶市故事家協(xié)會會員。2007年重拾文學(xué)愛好,文學(xué)作品散見《重慶晚報》、《重慶晨報》《重慶政協(xié)報》《陜西交通報》、《江海晚報》、《重慶文學(xué)》《重慶文藝》《遼河》《生態(tài)西部》等各級報刊雜志。散文《麥客》獲第二十四屆“東麗杯”全國孫犁散文獎優(yōu)秀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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