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新疆之行,我已經期待很久了。由于種種原因,導致我這么多年,沒有一次能成行。舅舅姨姨屢次邀請,我都隨口答應:“一定會去的,閑了就去。”哪知啟程卻遙遙無期。
直到今年的7月份,母親沒能忍住親情的誘惑,準備再上新疆。上一次,是2001年,距現(xiàn)在也有18年了。
那時姥姥病重,母親接連去了兩次。在那里過了小半年,病漸漸好了起來,母親就回家了。誰知剛到家,大舅就打電話來說病重了,讓趕快回去,不然見不到最后一面。母親又接著返回去。到那幾日又好起來了,過了一個多月,剛回到家,姥姥去世了。
最終母親也沒能送姥姥最后一程。現(xiàn)在說起來,母親還是深感遺憾。
由于擔心父母親七八十歲的高齡,必須有人陪同才行。弟弟說生意忙,妹妹說孩子小。母親說,弟弟妹妹都去過新疆了,只有我和老爸沒去過,就當這次我?guī)Ю习秩ヂ糜瘟?。反正,左右只有我陪著去最合適。
新疆那邊一天一個電話打來,說三姨結婚50周年慶典,所有的兄弟姐妹必須到場。80多歲的大姨和大姨夫都去了,我媽能不去嘛。這個年齡是見一面少一面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一想到要離開家,還是會覺得很不方便,她是接起電話時就想去,撂下電話就不想去。搞的我一直處在戰(zhàn)備狀態(tài),安不下心。
我三姨家在烏魯木齊市,大姨小姨大舅小舅都在塔城地區(qū),相距好幾百公里呢!大姨和小舅都勸我媽,說一定要把我爸帶去,他們在烏魯木齊等著我們呢!
7月14號那天,弟弟妹妹在我家里碰頭,并在網上訂好了機票。時間是8月5號的,現(xiàn)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本來我可進可退,看心情再定也沒問題。但是這一麻袋狗頭金是我出的,我弟我妹各種理由:“姐,我支付寶里沒錢,你先買,我明天給你?!薄敖悖阆荣I,最后算賬?!币粋€這樣說,一個那樣說。最終兩人一個大子沒出。
這可如何是好?。咳?,虧了錢,虧了時間。不去更虧,什么都沒看到,血本無歸。唉……硬生生被這兩個活狼給耍了!
不說這事了,小心我媽聽到。錢是花了,還得挨罵。每逢這時候,我媽就跟我算老賬,從出生算到入學,我就趕緊給她老人家跪下了。胸脯拍的咚咚響,老媽,別生氣,以后花錢的事全我的。我媽立時就會破涕為笑。
不瞞你說,我一直懷疑我是撿來的孩子。那一天,作協(xié)群里誰問我是什么血型。我說,我一直想去做個DNA,那友接著說,凡是不被爹娘疼愛的,都說自己是撿來的。我當時眼珠子轉了三圈,想一想,原來跟我一樣的人好多?。?/p>
我這樣說,的確是冤枉老媽了。其實哪有爹娘不疼孩子的,只是爹娘去疼更需要疼的兒女了。
趕緊安排吧,處理好手頭的要緊事,一切能等的等我回來再辦,不能等的先處理好。
轉眼到了8月5號。這一天早晨,我早早準備好行李,裝了一箱子我們工廠生產的純棉襯衫。送給遠方的親人,可能它擋不了風,也御不了寒,但是能溫暖親人的心就好。
晚上11點,我們才登上飛機。我的老爸沒有乘過飛機,我怕他緊張,一直在陪他聊天。事實上,我爸比我強多了,我第一次坐飛機擔心死了。
我們飛行時間約為5小時,半個小時左右,飛機上熄了燈。夜色在沉靜中蔓延,一切的色彩都自動退去。盡管黑夜容易引發(fā)諸多不安的情緒,但是因為天邊有著親人的等待,那么夜色雖然黑著,我們的心境也是明朗的。
飛機起飛后一小時左右我們都睡著了。迷糊之中老爸在捅我:“笑,我帽子呢?”我看了看他:“爸呀,你帽子不在你頭上嘛!”再看了下表,凌晨一點。嗔怒道:“老爸,你在干嗎呀?騎驢找驢啊,困死了!”我爸摸了摸頭頂笑起來,我媽也笑,我也笑。
從這以后每到一處,我都幫他拿帽子。我的老爸就喜歡他那帶起來像歸國華僑一樣的帽子。
下了飛機,小舅和大姨家的姨弟,早早就等在機場了。哎呀,看到我舅舅,無比的親切。總算見到親人了,我的腳下像走在藍天白云上一樣輕快。
這就是我夢里深情的土地嗎?我多想尋一處遼闊草原,和衣而臥。任憑目光游離于遙遠天際,將一份久違的牽絆輕輕解開。
烏魯木齊海拔800多米,說是高原,其實沒有一點高原反應。此刻,天還沒亮,到處霓虹閃爍,燈火闌珊。
美麗的牧場,我來啦!
(烏魯木齊蒙語是美麗的牧場的意思)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