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打油詩(一)
相傳唐代張打油不過是位一般讀書人(有人說是農(nóng)民),他曾作一詩《詠雪》:“江上一籠統(tǒng),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該詩不講格律,不論平仄,寫雪而無一雪字,并由全貌而及特寫,顏色而及神態(tài);遣詞用字十分貼切,生動傳神,用語俚俗拙樸,風致別然,格調詼諧幽默,趣味濃厚,輕松悅人。張打油從而一鳴驚人,開創(chuàng)了一個喜聞樂見的打油詩種,并名垂千古。
正因此,打油詩廣受歡迎。更由于打油詩順口、易詠、易記,表達直白形象具體,故自古以來,打油詩不但未被流滅,反而更加泛流。此后,打油詩用來抒情、言事、揭露、嘲諷、褒揚、祝福等,在社會上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便成了一種特殊的文體模式。
古時候,也有很多打油詩。唐代詩仙李白與詩圣杜甫兩人的詩豪情萬丈,意蘊深邃,而且二人也深感作詩之苦和艱辛。有一次李白見了杜甫,感到瘦了不少,便隨口曰:“飯順山頭逢杜甫,頭戴笠子日卓午。為問因何太瘦生,只為從來作詩苦。”用輕松而幽默的語言,表達了作詩之不易。
宋時,蘇東坡與張先為作詞好友。張先生性風流,老而不衰,80歲還娶了個18歲的黃花閨女做妾。蘇東坡與一幫詞友前來道賀,張先趁著高興張口道出一首打油詩:“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發(fā)。與卿顛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蘇東坡對著張老頭的自豪勁,也送上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fā)對紅妝。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唯妙唯肖地描繪出一幅老夫配少妻的情景圖畫,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清代畫家、文學家鄭板橋辭官回家,真可謂是“一肩明月,兩袖清風”,唯攜黃狗一條,蘭花一盆。一夜,天冷月黑風大雨密,板橋輾轉反側難眠,忽聽有小偷光顧。他想,若高聲喊叫,萬一小偷與自己動起手來,自己真無力對付。于是就佯裝熟睡,但又不甘心,干脆翻身朝里,低聲吟道:“細雨蒙蒙夜沉沉,梁上君子進我門。腹內詩書存千卷,床頭金銀無半文。”小偷聽罷心想:家窮小文人,也罷,轉身欲出門。又聽主人吟道:“出門休驚黃尾犬,逾墻莫損蘭花盆。天寒不及披衣送,趁著夜色趕豪門。”小偷句句聽實,繞著狗,躲著蘭花,悄悄離去。(未完待續(xù))
2021年6月。
作者:李冬鑾
◆李冬鑾:【簡心詩苑】摘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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