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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草 ▏她從山溝溝來

她從山溝溝來

作者▕  芊草

我想捧一束白菊,輕輕的放在她的墳頭,訴說我的思念;我想點一柱心香,裊裊的縈繞在云中,訴說我沒能盡孝的歉疚。可她離我太遠了,她在塞外的一個山溝里。

四十年間,除了幾次回老家時我去看看她,然后每逢清明時,我就只有想她了。

她,一雙小腳顫顫巍巍從山溝里走出來,二十年后,化著一縷青煙、一捧骨灰,又回到山溝里,回到故里。

她三寸金蓮,真正的三寸;她一字不識,真正的不識。

她是我的奶奶。

我七個月大時,爸爸回老家去接奶奶。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從山西最北端最荒涼的山溝溝里接出了奶奶。接來帶我,接來過城里的好生活。

我住在一個南方人聚集的大院。院里有很多小朋友,小朋友都管自己的奶奶叫婆婆,她們“婆……婆婆”的,于是,在我呀呀學語時,我的奶奶就成了我的婆婆。

婆婆那年不到六十歲,看著很蒼老,很衰弱。她眼眶深陷,蒼白的面頰皺紋溝壑,像北方干涸龜裂的土地,毫無生氣。有鄰居對媽媽說,她怎么能帶娃娃,你們倒“經(jīng)悠”她哦……。

婆婆就一手一腳地帶我,從襁褓到我上幼兒園。我先是上的媽媽單位幼兒園,就在家門口白托,我天天都能見著婆婆。后來上了爸爸單位的幼兒園,離家遠了上全托,不能天天見著婆婆了,沒有婆婆的幼兒園,見不著婆婆的幼兒園,哪有家里好?每周放假回來,我就賴著不想去,大人們得左哄右哄。我不喜歡幼兒園,從小到老。

婆婆愛我,我粘婆婆。我有不高興委屈時,婆婆就“裹哄”我,說帶我回老家“吃綿騰騰”。

“綿騰騰”,是婆婆老家土里的疙瘩,是土豆、是洋芋、是馬鈴薯,是山藥蛋?!熬d騰騰”是婆婆“裹哄”我的寶,“綿騰騰”是我混沌時期的精神向往,是我童年的美味佳肴,

不知小時候,那淀粉莖塊,為啥會對我有那么大的誘惑。

婆婆沒帶過我姐姐,不愛我姐姐。姐姐模樣俊俏、伶牙俐齒,婆婆不愛;我呆萌憨憨、笨嘴笨舌,婆婆偏愛。我和姐姐吵嘴,婆婆總是護著我,明明是我的不對,婆婆也一味的袒護,弄得姐姐滿眼淚水。實在委屈得不行時,姐姐要和婆婆“干仗”,很認真的。奇怪的是,姐姐一個小人兒不懂事,婆婆一個大人咋也不讓步呢?有次爸爸忍不住發(fā)話了,爸爸不高興的對婆婆說,小女是我女,大女也是我的女嘛……。

婆婆就是這樣不分是非曲直的護著我,護得像自然界的低等動物般的愚頑。

原諒我對婆婆的不恭。

我不知道婆婆年輕時的故事。

婆婆生在十九世紀的最后一年,那個年代北方山溝溝的女人們,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狀態(tài)呢?我猜想婆婆出生在一個貧苦人家,婆婆的媽媽為了女兒將來能嫁個好男人,使著勁地纏著幾歲女兒的小腳。北方封閉落后于南方,纏小足更甚于南方,女人腳大了嫁不出去。

婆婆的小腳,在村里也算得上“精致”。

婆婆不識一字,但她對“念書”卻驚人的重視。

那會是7歲入學,不知媽媽怎么就給6歲的我報上了名。報名路上,媽媽牽著我邊走邊說,幺女你早一年讀書,早一年給媽媽掙錢哈。

可早了這一年,我腦袋就是不開竅。算數(shù)題立豎式,課堂上不會?;丶覌寢尳塘撕脦妆?,還是不會。媽媽沒了耐心,她不教了,她去忙廚房了。我攆在廚房,在狹小的廚房里,我把作業(yè)本摁在墻上,媽媽再教,我太笨,還是學不會,媽媽發(fā)毛了,轉(zhuǎn)身又不教了。我拎著作業(yè)本,哭兮兮的追著媽媽。婆婆又發(fā)毛了,對媽媽發(fā)毛了。

婆婆眼里冒著的那個急,比我還急。那急是來自她文盲的無奈,那急是來自她對“念書”的癡迷。

過了一學年,我滿了七歲,才“茅塞頓開”。

婆婆對我念書很“癡迷”。

那是我一年級時,學校培修,借醫(yī)院的食堂上課。因為就在家門前,婆婆說要來看我。我不想婆婆來,我怕同學看到我婆婆是尖尖腳。那天婆婆真的來了,她站在食堂的墻根下,遠遠的。我瞅見了婆婆,我把頭埋得低低的。婆婆慢慢地走近,婆婆越走近,我頭埋得越低,婆婆走近在了上課的大方桌邊……我頭埋得更低了。

我分明看見了婆婆眼里的那個癡,我咋個要躲閃婆婆的癡呢?我內(nèi)心喊著“婆婆你快走嘛,你快離開嘛……”。我怕同學老師知道婆婆癡我念書,我還怕他們知道我的婆婆是個尖尖腳。

我就是這樣的沒出息。

歲月流轉(zhuǎn)了幾十年,婆婆癡我念書的身影卻始終是那么地清晰,我躲不過她眼里的那個癡。

婆婆的小腳實在是太小了,比別人婆婆的小腳都要小,是典型的三寸金蓮。帶婆婆上街,后面會跟著一群小屁孩:老太婆尖尖腳,汽車來了跑不脫……。小屁孩一路跟著、嘻嘻哈哈著,攆也攆不走。我小,我惱怒得不行

還有大人,看著婆婆的小腳稀罕的說:要是外國人來了,要把她藏起來哦……。我小,我聽著也老大不高興。

那年辰,出了個珍寶島事件。大人們議論時,我尖起耳朵聽,我好害怕蘇修打我們。一天晚上,風聲鶴唳,大人孩子都集中在院里的俱樂部給作戰(zhàn)前動員,一觸即發(fā)。我緊張,我不敢讀報紙,更不敢讀第四版國際版。我怕看到戰(zhàn)爭的字樣。我覺得我們家跟別人家不同,別人家婆婆的小腳是放過的“黃瓜腳”,我們家的婆婆是三寸金蓮,戰(zhàn)爭來了,蘇修來了,婆婆跑不贏,她只有坐在籮筐里,像電影里那樣,由爸爸挑著逃。

在我童年時代,那個莫須有的,像幽靈樣盤旋在我腦海,像磨盤般壓在我腦袋,困擾壓迫了我好久好久。

婆婆的小腳要多久才洗一次。她帶著老花鏡拿著剪子細細修剪。她要藏著洗,特別是要躲著男人。要是被哪個男人撞見了,她那個慌張驚嚇和難堪啊,就像大禍臨頭?;艁y中她忙不迭地遮蓋,“呀咦……呀咦”……的驚叫著,那是婆婆的山西話。是她最最慌張時脫口而出的掩飾、自救、抱歉……

婆婆姓董,名改娃。那是婆婆的媽媽想生兒子,給起的小名,改娃,改生男娃。

那時山溝溝的婦女沒有名字。八路軍來了,成立婦救會,就給報上了這個名。

大概我六七歲的時候,派出所還是居委會的來院里登記什么,大人們不在,我去登記的。

問:“啥名字”?

“董改娃”。

問的人斜乜著我:“啥子呢”?

“董改娃”。

“啥子呢”?

連續(xù)被問的人斜乜著,追問著,我沒了底氣,聲音弱弱的“董改娃”。

那會雖小,但隱隱約約的還是覺得婆婆這名字有點不對。不對在哪里呢?哦,婆婆應(yīng)該叫著“素珍、素清、淑芬、秀蘭、秀花……”什么的就對了。

人家就不會斜乜我了,

后來再有登記名字的時候,我報上了婆婆夫君的姓氏“某董氏”。那是媽媽教我的。人家不斜乜我了,改著瞪著我了。我也不懼那眼光:“某董氏”、“某董氏”。就是“某董氏”。

我心里想著“你是沒文化,聽不懂嗎?還是覺得我小腳婆婆不配這名兒?”

我還是小孩時,教過婆婆識字,是婆婆叫我教她的。我拿著一張《參考消息》還是什么報紙,一板一眼的教起來,婆婆帶起老花眼鏡,跟著我一聲一聲的應(yīng)起來。幾遍后我再叫婆婆認,她認一個字,就揚起頭,幾分興奮幾分膽怯的望著我。她想自己念對,又怕自己念錯。那憨憨傻傻怕兮兮的神情,我回想起是一種心痛。

我心痛婆婆可憐,她好想識字。但終其一生,她都不識一字。

婆婆久不久要發(fā)點脾氣。

婆婆隔段日子要催促我去收發(fā)室取報紙,我顧著耍,不想去。說“你又不識字……”。懵懂的我,哪曉得那是她在盼老家小兒子的信呢。久盼不到,婆婆就要鬧點情緒,莫名的發(fā)脾氣。

那些年,家里好多好多的“山西省平魯縣雙碾公社白辛莊大隊”的信皮。信皮里裝的都是“……天干地旱、災(zāi)年欠收……”就從來沒裝過豐收年。

我讀信給婆婆,婆婆聽著聽著,紅了眼圈。

記憶里,是爸爸媽媽常年往老家寄錢寄糧票,寄大米。我記不得四川省和成都市糧票的樣子,但那個全國糧票的樣子,我始終記得。那是爸爸媽媽在昏黃燈光下,一張一張湊著的鏡頭,留給我抹不去的記憶。

那會換全國糧票,要用每人每月只有半斤的清油票,每次最多只能寄六十斤。

去年春節(jié)在老家,叔叔的四小子深情地對我說,我大爹寄回的大米,那個香啊,我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么香的米……聽著多么純樸的感情??傻诙欤褪沁@個說大米那個香的堂弟,開車帶我去大同博物館,因為快閉館了保安不讓停車,他對著保安說了句狠話,大概是仗著自己是什么什么……就那句話,那一刻,那個純樸的山村孩子在我眼里沒有了。

婆婆四十歲上守寡。

我沒見過我爺爺。

關(guān)于爺爺?shù)乃?,我所知的就是他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還有他是“貧農(nóng)”。聽婆婆說,爺爺祖上是山西洪洞的大戶,后來抽洋煙給徹底抽窮了,到了爺爺這輩就是貧農(nóng)了。

春節(jié)回村,聽村里的老老人們說,爺爺力大,他肩扛百斤重的一麻袋山藥蛋,站著撒尿不撒手。于是,關(guān)于爺爺,我知道他是一條壯漢。

爺爺這條壯漢在四十歲上死了。

他是被日本人刺刀給捅死的。

他死于白辛莊慘案。

白辛莊是北方的一個大村莊,是我爺爺婆婆生息的地方。歷史鼎盛時期,它曾擁有300多戶人家。那時炊煙裊裊、人丁興旺,牲畜滿坡、羊肥牛壯,苜蓿芊芊、翠綠滿眼……它也是一個有著抗日光榮歷史的革命村莊,從這里,走出了過不少的抗日兒女。

1941年日本鬼子的大掃蕩,百余生命在白辛莊慘遭殺戮,史稱“白辛莊慘案”。

那個1941年的秋天,抗聯(lián)、青聯(lián)、婦救會、交通站、警衛(wèi)排、獨立營共400多人,在白辛莊村開會、開展抗日工作。10月5日晚,戲臺子唱戲,過八月十五,喜慶熱鬧。

熱鬧中,漢奸告密。駐扎在平魯城的大部日軍,連夜占領(lǐng)了村子周圍四面山頭,殺了東、西、南、北的哨兵,將白辛莊村包圍。

八路軍突圍,老百姓躲的躲,逃的逃。我爺爺都逃出來了,又折回去叫我爹,我爹還在窯里睡著。爺爺叫著“福娃子、福娃子,日本人來了……日本人來了……。”我爹逃出來了,我爺爺死在了日本人的刺刀下。

婆婆的妯娌、我的三奶奶也死于這場慘案。三奶奶當時不過20多歲。我的姑姑驚恐中躲在草垛,日本人放火,火已燒掉了姑姑的一只鞋,她也差點沒了命。

婆婆說,我爺爺對舉著寒光閃閃刺刀的日本人喊著“我是老百姓、我是老百姓……”

村口的白辛莊慘案紀念碑。

爺爺死了,爸爸當兵了,當了八路軍。

用文學作品的話說,為了民族的解放事業(yè),爸爸從此走上了革命道路??砂职譀]這崇高的境界,他說,我只是想吃口飽飯。因為家里的頂梁柱爺爺死后,揭不開鍋了。

爸爸曾對媽媽說過,他是當兵后,填飽了肚子,才長的個兒。

爸爸當兵走了,家里更沒有了勞力。顆粒無收的災(zāi)荒年,婆婆不得不拖著我叔叔去討口。

叔叔小我爸爸16歲,還是個2歲的孩子。

討口,在婆婆老家很失面子,那是婆婆最凄惶的日子。在那撕心裂肺的痛與北方徹骨寒冷的冬,婆婆是如何熬過那漫漫長夜的?

婆婆進城后,每有山西老鄉(xiāng)來我家,婆婆都要講起那段傷心。講到爺爺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時,她滿眼都是噴之欲出的怒火;講到討口的凄惶時,她常常是講到一半,就傷心的“罷……罷……罷……”地講不下去。

想來,我是從來沒有完整的聽過婆婆的傷心。每次婆婆重復(fù)的講起,我心里還會泛著“又來了,又來了”,不喜歡婆婆重復(fù)講起的煩。我也沒有對殺我爺爺日本人的恨。

少不更事的我,粘婆婆,卻不懂婆婆的傷心和痛。

只是這些年,我偶爾會想,殺我爺爺?shù)哪莻€日本人,是死在了戰(zhàn)場,還是活著回了日本?他是頑冪不化呢,還是洗心革面了?

婆婆恨日本,恨日軍。她要是曉得,九十年代末,我?guī)е磺坏某绨荨捌嵠崱钡娜ト毡?,她會怎么想呢?雖然那是公派。

婆婆是有些孤獨的。記憶里,我不見她悠閑的跟院鄰聊天拉呱,因為她們都聽不懂她的山西話。遇有我們?nèi)前职謰寢屔鷼鈺r,她也生氣。她生氣時就怨怨的“我回呀,我回呀……”。她想她的老家,但她自出來后,二十年間,從沒回去過。

婆婆認不到時鐘,她看日頭,當夕陽西下時,她喃喃自語的“又把一天過罷……”。

年少懵懂的我,哪懂婆婆的思鄉(xiāng)情,哪懂婆婆內(nèi)心的孤寂?

不過,我總覺得,婆婆要是不來城里,她在老家是活不出來的。老家窮不說,老家是沒有我媽媽這樣的好兒媳。老家的人都知道,知道媽媽對婆婆的好。我大姑父說過,婆婆幸好有我媽媽這個好兒媳。你媽媽是好人,你媽媽是難得的好人。

婆婆來了南方,沒了北方的炕,那會又沒有電熱毯,冬天的床鋪凍得不行。媽媽就給婆婆灌溫水袋高溫瓶放被窩里,待婆婆上床,給掖好被,媽媽自己才去洗漱。

媽媽還為婆婆安假牙。那會給老人安全口假牙的不多。因為受觀念限制,認為老人沒牙是正常;還因為錢錢限制,幾十上百好貴好貴。記得媽媽這樣說:“口腔牙齒是第一道消化關(guān)口,很重要。貴不怕,只要吃得下、吃得香,早點安,早點享受”……

可在那個計劃經(jīng)濟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婆婆沒享受到好生活。豬肉憑票每月每人只有一斤,婆婆伙著我們吃,然后媽媽專門單獨給婆婆割這一斤肉。我至今難忘婆婆煵肉時,滴上點醋時那個滿屋的香;媽媽還給婆婆買紅繞肉罐頭作補充。婆婆舍不得吃,放在小柜里,只是每次吃飯時扒拉上那么一小塊。初中那年我石羊場學農(nóng)半個月回來,婆婆從柜里摸摸索索出那開過的罐頭,她專為我留的。哪知,那紅繞肉已是長著霉霉的綠燒肉了。

每當走過超市罐頭架,我都要疾步扭頭,但那情景還是一下浮出。我禁不住鼻尖一陣酸澀。

婆婆也沒穿過漂亮的衣裳。冬天里就是老棉襖,夏天里就是男式汗褂,媽媽給她做的羊羔皮襖和白大綢真絲大襟衫,就是她最好的衣裳;婆婆的襪子,是長長的帶有味的裹腳布;婆婆的鞋,是一年四季的尖尖鞋。婆婆的腳是一個肉團團,神經(jīng)都死了,感覺不到冷暖。那尖尖小鞋很漂亮,婆婆做的繡有花花,婆婆走后我珍藏起來,以為做個念想,可沒保存好,后來朽壞了。

如果說婆婆享受過什么“奢侈”,那就是她坐過一盤飛機,71年,從成都飛南充,小飛機,我陪著她,到我那個差點被日本人燒死在草垛里的姑姑家。

我從小和婆婆睡一床,直到她離世。

冬天里我捧著婆婆的尖尖小腳在心窩,她說“我的小腳是不知道冷的”,但我還是要捧著捂著,婆婆也把我冰涼的小腳摟在心窩,每每捂熱了,凍瘡癢癢了,婆婆就給我撓啊撓,那感覺舒服極了。

婆婆晚年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常常是走一步退三步,她越發(fā)站不穩(wěn)了。她沒有病,她只是老了,那雙被摧殘的小腳也老了。

婆婆那么愛我,可我沒給婆婆盡到孝心。

婆婆愛干凈,冬天在家洗澡一個蜂窩煤爐子不成,她說想跟我上澡堂子去,可那個既是職工又是家屬的澡堂子,人多得排隊吵架。再說,婆婆的小腳站立不穩(wěn),怎么洗淋浴,盆堂深深,婆婆的小腳怎么擱?我就總是拖著沒答應(yīng),最終我也沒幫婆婆實現(xiàn)去澡堂子的愿望。

我對不住婆婆。

婆婆認得錢錢,但不怎么認不得大小。從我記事起,不記得婆婆上街花過錢錢。

我曾用9毛5分錢,給婆婆買過一斤小蛋糕。那是婆婆用我錢錢的唯一。

婆婆走后,我捧出她小小的存錢罐,倒出滾落一地的硬幣,那是婆婆一生的儲蓄。

婆婆79歲時走的,她走得很突然,沒有病痛的折磨。

多少年過去了,婆婆總在我心頭,游走在我夢里頭。我一次次的夢回老院,我想尋到婆婆的身影。

今天,留下過婆婆身影的四圣祠北街12號已是滿目蒼痍;留下過婆婆小腳印的文廟前街92號也是風光不在。也許不幾日,在拆遷的轟鳴聲中,四圣祠北街老院將是一堆瓦礫……

婆婆已老去了四十年。但我依然看見她在老屋的窗欞下,帶著老花鏡給我縫補衣裳,還有她盤腿在床沿,給我搓著貓耳朵、魚魚……。想著,想著,眼睛模糊了。

清明

專欄

原創(chuàng)與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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