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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不是所有的動人的故事都來自于青春荷爾蒙的作怪,那些入眼走心的故事往往來源于他在歲月變更里的堅持。就如這位叫做楊通湖的耄耋老人一樣,通過自創(chuàng)研磨雀文字,把自己活成了獨一無二的模樣。
——編輯 簡涼生
在新寨坪我在一個人的面前有了驚艷的感覺,這人并不是清水出芙蓉的青春少女,也不是顧盼生輝的美少婦,而是一個已經(jīng)92歲的耄耋老人,他的名字叫楊通湖。這是一個曾經(jīng)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老人,是一個曾經(jīng)站過講臺桃李滿天下的老人,還是一個自創(chuàng)雀文字服務(wù)村民的老人。
初見楊老,只覺得他精神矍鑠,雖身材瘦小,脊背佝僂,卻目光炯炯。當他把他書寫的雀文字拿出來給我們看時,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至今看過的最有心也最耗時的書法作品。所謂的雀文字,即每個字的每一筆皆如黃雀,或直身凝視,或轉(zhuǎn)頭啁啾,或振翅欲飛,或側(cè)目呆立,神態(tài)各異卻活靈活現(xiàn)。細細觀察,楊老還在每只黃雀的身上用小楷勾了羽毛,可謂用心至極。
問楊老,什么時候開始想到要寫雀文字,他憨厚地一笑說,在白洋溪當教師期間喜歡練習(xí)書法,當字寫到一定程度后就想著要突破自己。有一天,他在寫橫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起筆很像小鳥的頭部,就試想著用鳥的樣子來寫了一個字,開始也不敢拿給別人看,只是自己在家偷偷練習(xí),在每一筆每一劃中努力刻畫出小鳥的樣子,這樣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后,他覺得自己寫出來的鳥文字已經(jīng)初具模樣,便拿給周圍的鄉(xiāng)親們看,誰料他們都連聲夸好,還有人表示,過年的時候要來找他寫對聯(lián),這樣也就更加堅定了他練字的決心。再以后,楊通湖老人為了讓筆劃中小鳥的樣子更加傳神,還經(jīng)常去學(xué)校的后山坡觀察鳥的動態(tài),然后左手為紙,右手食指為筆,在掌心描摹剛剛飛過的小鳥的姿態(tài),風(fēng)雨兼程,從未放棄。
過年期間果然有村民相約前來找楊老要字,他也不負眾望一一滿足了對方的要求。有村民提出要給潤筆費的時候,楊老又一口回絕了,他說:“村民們喜歡我的字那是看得起我,我又怎么能收他們的錢呢,只要他們有需要愿意來找我,我就愿意免費為他們書寫?!睏罾系拇蠓?,楊老的和善,在村民中又引起了廣泛的好評,上門求字的人也就更多了,逢年過節(jié),家有喜事,大家都喜歡去找楊老寫對聯(lián),楊老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尤其是過年前,楊老的家就好比集市一樣熱鬧,村民們一個接著一個要楊老幫忙寫對聯(lián),甚至有時候楊老忙得都來不及喝一口水,但他從來沒想過要抱怨,而是一直把這份忙碌當做快樂,而幸福著。楊老的熱情,使得村民年年可以在自家的門口掛上用雀文字書寫的對聯(lián);村民的信任,使得楊老從寫雀文字那天起便堅定了書寫雀文字的信心。
一直把雀文字寫到今天楊老說,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了,看久了就會眼花,有時候一天只能寫半個字,但還是想多寫點,他希望自己獨創(chuàng)的雀文字能夠永遠的留在新寨坪,留在人們的心里。
楊老說話儒雅,其實還是一個愛書如命的人,在他的家里我們還看見了清朝的線裝書,雖然因為歷史久遠書籍的紙張有破損,卻一本本疊放整齊。楊老拿書時格外小心,好似捧著一件易碎的寶物。聽著他一遍又一遍地給我們講訴這些書的故事,我的眼前便有靈光閃動,這個老人才是我在新寨坪最驚艷的發(fā)現(xiàn)。螢火蟲的光雖然弱小,但這樣的微光同樣能劃破黑暗給人們光明的啟示,楊老的雀文字雖然還未能登上大雅之堂,但這樣的堅持才是符合時代的極具正能量的榜樣。看著楊老始終從容而淡定的坐在門口書寫,我突然想,也許我們不該用驚艷后的喧嘩驚擾了新寨坪的平靜……
作者楊濤授權(quán)吧啦原創(chuàng)文學(xué)發(fā)布。本文由作者同意授權(quán)吧啦原創(chuàng)文學(xué)申請原創(chuàng)保護,其他平臺轉(zhuǎn)載此文會默認此原創(chuàng)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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