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顏勤禮碑》,是顏真卿為其曾祖父顏勤禮立的墓碑,簡稱《勤禮碑》。書法蒼勁有力,是他晚年的成熟之作。此碑四面刻字,碑陽書字19行,陰書字20行,每行各38字。碑的左側(cè)書字5行,每行37字。右側(cè)的銘文已被磨去。1948年,《勤禮碑》被移存西安碑林。碑林中所藏顏碑,多因長期捶拓磨損,惟此碑出土晚,磨損少,字跡未失原來神韻,是不可多得的名碑?!肚诙Y碑》是顏真卿的代表之作,“鴻文鉅筆,闡發(fā)性靈”,不同凡響。唐以后的書家,不少人臨習(xí)過此碑。下面就其運筆、結(jié)體等方面談點兒淺見。
中鋒運筆,方圓兼得。
顏書甚為古拙,講究起筆“藏頭”,中鋒行筆,雄健有力,收筆“護尾”。顏真卿主張“用筆如錐畫沙,使其藏鋒。畫乃沉著”以及“折釵股”、“屋漏痕”等,強調(diào)的就是“中鋒”和“圓勁有力”?!肚诙Y碑》中筆畫“化直為曲”,以增強點畫的力度。講究筆畫圓勁,如橫畫收筆重按,鉤和捺畫先收后放。折筆處有時上聳出方,有時提筆暗轉(zhuǎn)而呈圓肩,或者內(nèi)方外圓等。
主次分明,突出主筆。
一是同—類筆畫主筆厚重,即粗而繁(回折多轉(zhuǎn)),次筆陪襯,輕而簡(回折輕)。筆畫有主有次,主次分明,給人以明快之感。二是一個字中筆畫間輕重反差較大,如橫細豎粗、撇輕捺重。三是多“部件”組成的字,疏重密輕,醒目可賞,由于“賓主分明,主從有別”,使字顯得瘦而勁健,肥而不笨。
以拙為巧,神采艷發(fā)。
對《勤禮碑》領(lǐng)悟較淺時,會詫異于顏字“笨拙”;隨著學(xué)習(xí)的深入,會發(fā)現(xiàn)有“大智若愚”之感,可謂拙中有巧、古樸敦厚、老成持重、奧妙無窮。從宏觀上說,顏字不拘小節(jié),頓挫分明,結(jié)構(gòu)寬博;從微觀上講,顏書獨具匠心,靈活多變。例如每一字中之重復(fù)筆畫,起筆、運筆、收筆幾乎都不相同。就橫豎畫而言,其形態(tài)或方或圓,或尖或禿,走勢或直或曲,有粗有細,有長有短,等等,巧妙至極,避免了雷同,顯得質(zhì)樸中透著秀氣。
集眾之長,自成一格。
顏真卿除了受過張旭和徐浩的傳授外,還接受了褚遂良、王羲之以及篆書和魏碑的筆意。如“蠶頭燕尾”不僅活用在捺法上,而且橫畫上也有體現(xiàn),乍看是機到筆隨,仔細觀之即不難看出,顏字并非完全是他的獨創(chuàng),而是受到了眾多書家的影響,他的好學(xué)由此可見一斑。他的字雖與眾不同,但“反乎常而合乎道”,更加富有審美情趣。
寬舒圓滿,雍容大度。
《勤禮碑》除了厚重飽滿的特點外,在結(jié)體上一反初唐楷書“字中收斂”之特點,以“平衡”為結(jié)體原則,體相稱,勢開張,字撐格,重心穩(wěn),貌端正??傊?,其結(jié)字對稱平穩(wěn),筆勢寬綽,大氣磅礴,且寬博而不松散,神采豐足,實在令人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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