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匯編官常典
第一百五十七卷目錄
勛爵部匯考二十九
周十五
秦三
官常典第一百五十七卷
勛爵部匯考二十九
周十五
秦三
赧王五年,秦魏會于臨晉。誅蜀相壯。伐義渠、丹、犁。按
《史記·秦本紀(jì)》:武王元年,與魏惠王會臨晉。誅蜀相壯。張儀、魏章皆東出之魏。伐義渠、丹、犁。
赧王六年,秦初置左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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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jì)》:武王二年,初置丞相,檴里疾、甘茂為左右丞相。
赧王七年,秦韓會于臨晉,伐韓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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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jì)》:武王三年,與韓襄王會臨晉外。武王謂甘茂曰:寡人欲容車通三川,窺周室,死不恨矣。其秋,使甘茂、庶長封伐宜陽。
赧王八年,秦拔宜陽。魏太子朝于秦,秦伯蕩薨,弟稷立,以魏冉為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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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策》:秦武王謂甘茂曰:寡人欲車通三川,以窺周室,而寡人死不朽乎。甘茂對曰:請之魏,約伐韓。王令向壽輔行。甘茂至魏,謂向壽:子歸告王曰:魏聽臣矣,然愿王勿攻也。事成,盡以為子功。向壽歸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甘茂至,王問其故。對曰:宜陽,大縣也,上黨、南陽積之久矣,名為縣,其實郡也。今王倍數(shù)險,行數(shù)千里而攻之,難矣。臣聞張儀西并巴蜀之地,北取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天下不以為多張儀而賢先王。魏文侯令樂羊?qū)ⅲブ猩?,三年而拔之,樂羊反而語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羈旅之臣也,樗里疾、公孫衍二人者,挾韓而議,王必聽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朋之怨也。昔者曾子處費,費人有與曾子同名族者而殺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參殺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殺人??椬匀?。有頃焉,人又曰:曾參殺人。其母尚織自若也。頃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參殺人。其母懼,投杼踰墻而走。夫以曾參之賢,與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則慈母不能信也。今臣之賢不及曾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若曾子之母也,疑臣者不適三人,臣恐王為臣之投杼也。王曰:寡人不聽也,請與子盟。于是與之盟于息壤。果攻宜陽,五月而不能拔也。樗里疾、公孫衍二人在,爭之王,王將聽之,召甘茂而告之。甘茂對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復(fù)使甘茂攻之,遂拔宜陽?!∫岁栔?,馮章謂秦王曰:不拔宜陽,韓、楚乘吾敝,國必危矣。不如許楚漢中以歡之。楚歡而不進,韓必孤,無奈秦何矣。王曰:善。果使馮章許楚漢中,而拔宜陽。楚王以其言責(zé)漢中于馮章,馮章謂秦王曰:王逐亡臣,因為楚王曰:寡人固無他而許楚王。甘茂攻宜陽,三鼓之而卒不上。秦之右將有尉對曰:公不論兵,必大困。甘茂曰:我羈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陽餌王。今攻宜陽而不拔,公孫衍、樗里疾挫我于內(nèi),而公仲以韓窮我于外,是無伐之日已。請明日鼓之而不可下,因以宜陽之郭為墓。于是出私金以益公賞。明日鼓之,而宜陽拔?!∫岁栁吹茫厮纻弑?,甘茂欲息兵。左成謂甘茂曰:公內(nèi)攻于樗里疾、公孫衍,而外與韓朋為怨,今公用兵無功,公必窮矣。公不如進兵攻宜陽,宜陽拔,則公之功多矣。是樗里疾、公孫衍無事也,秦眾盡怨之深矣?!∫岁栔?,楚畔秦而合于韓。秦王懼。甘茂曰:楚雖合韓,不為韓氏先戰(zhàn);韓亦恐戰(zhàn)而楚有變其后。韓、楚必相御也。楚言與韓,而不馀怨于秦,臣是以知其御也?!∫岁栔郏瑮钸_謂公孫顯曰:請為公以五萬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抑甘茂也。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惡之,其救韓必疾,則茂事敗矣。秦王語甘茂曰:楚客來使者多健,與寡人爭辭,寡人數(shù)窮焉,為之奈何。甘茂對曰:王勿患也。其健者來使,則王勿聽其事;其需弱者來使,則王必聽之。然則需弱者用,而健者不用矣。王因而制之。按
《史記·秦本紀(jì)》:武王四年,拔宜陽,斬首六萬。涉河,城武遂。魏太子來朝。武王有力好戲,力士任鄙、烏獲、孟說皆至大官。王與孟說舉鼎,絕臏。八月,武王死。族孟說。武王取魏女為后,無子。立異母弟,是為昭襄王。昭襄王母楚人,姓??氏,號宣太后。武王死時,昭襄王為質(zhì)于燕,燕人送歸,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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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鑒綱目》:赧王八年,秦拔宜陽,秦君卒,弟稷立。母??氏治國事,以舅魏冉為將軍。赧王九年,秦以嚴(yán)君疾為相。甘茂罷,趙略中山,遣使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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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元年,嚴(yán)君疾為相。甘茂出之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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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鑒綱目》:赧王九年,趙君略中山及胡地,遣使約秦、韓、楚、魏、齊,并致胡兵。
赧王十年,秦魏冉弒惠文后,出悼武后歸于魏。秦王逆婦于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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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年,庶長壯與大臣、諸侯、公子為逆,皆誅,及惠文后皆不得良死。悼武王后出歸魏。按
《楚世家》:懷王二十四年,倍齊而合秦。秦昭王初立,乃厚賂于楚。楚往迎歸。
按
《通鑒綱目》:赧王十年,秦魏冉弒其君之嫡母,出其故君之妃,歸于魏。
赧王十一年,秦王冠秦楚會于黃棘,復(fù)與楚上庸。按
《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年,王冠。與楚王會黃棘,與楚上庸。
赧王十二年,秦取魏三邑、韓一邑,楚太子橫入質(zhì)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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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年,取蒲坂。按
《通鑒綱目》:赧王十二年,秦取魏蒲坂、晉陽、封陵,取韓武遂。齊、韓、魏伐楚,楚使太子橫質(zhì)于秦,秦救之。赧王十三年,魏朝于秦,秦、魏、韓會于臨晉,秦復(fù)與魏蒲坂。楚太子橫殺秦大夫,亡歸。按
《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五年,魏王來朝應(yīng)亭,復(fù)與魏蒲坂。按
《通鑒綱目》:赧王十三年,秦、魏、韓會于臨晉。楚太子橫殺秦大夫,亡歸。
赧王十四年,齊取韓穰地。蜀侯叛秦,秦誅之。秦、韓、魏、齊伐楚,秦取重丘。秦公子悝質(zhì)于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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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六年,蜀侯煇反,司馬錯定蜀。庶長奐伐楚,斬首二萬。涇陽君質(zhì)于齊。
〈按《通鑒》:明年,公子悝質(zhì)于齊?!?/span>八年,使將軍??戎攻楚,取新市。齊使章子,魏使公孫喜,韓使暴鳶共攻楚方城,取唐昧。〈按《楚世家》及《通鑒》紀(jì)于六年。〉乃與齊、魏、韓共攻楚,殺楚將唐昧,取我重丘而去。按《通鑒綱目》:赧王十四年,秦取韓穰。蜀守叛秦,秦誅之。秦、韓、魏、齊伐楚,殺其將唐昧,取重丘。
赧王十五年,拔楚新城,殺其將景缺。〈按《缺紀(jì)》作快新城,年表作襄城。〉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七年,拔新城。樗里子卒。按《楚世家》:懷王二十九年,秦復(fù)攻楚,大破楚,楚軍死者二萬,殺我將軍景缺。
按《通鑒綱目》:赧王十五年,秦??戎大敗楚師,殺其將景缺,取襄城。
赧王十六年,秦以田文為丞相,秦取楚八城,誘楚王槐,執(zhí)之以歸。〈按此系昭襄王八年,而事載本紀(jì)九年、十年。《楚世家》與《通鑒》紀(jì)于是年,今從之?!?/span>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九年,孟嘗君薛文來相秦。奐攻楚,取八城,殺其將景缺。十年,懷王入朝秦,秦留之。〈按:殺景缺,《楚世家》及《通鑒》俱系于襄王八年?!?/span> 按《楚世家》:懷王三十年,秦復(fù)伐楚,取八城。秦昭王遺楚王書曰:始寡人與王約為兄弟,盟于黃棘,太子為質(zhì),至驩也。太子陵殺寡人之重臣,不謝而亡去,寡人誠不勝怒,使兵侵君王之邊。今聞君王乃令太子質(zhì)于齊以求平。寡人與楚接境壤界,故為婚姻,所從相親久矣。而今秦楚不驩,則無以令諸侯。寡人愿與君王會武關(guān),面相約,結(jié)盟而去,寡人之愿也。敢以聞下執(zhí)事。楚懷王見秦王書,患之。欲往,恐見欺;無往,恐秦怒。昭雎曰:王毋行,而發(fā)兵自守耳。秦虎狼,不可信,有并諸侯之心。懷王子子蘭勸王行,曰:奈何絕秦之驩心。于是往會秦昭王。昭王詐令一將軍伏兵武關(guān),號為秦王。楚王至,則閉武關(guān),遂與西至咸陽,朝章臺,如蕃臣,不與亢禮。楚懷王大怒,悔不用昭子言。秦因留楚王,要以割巫、黔中之郡。楚王欲盟,秦欲先得地。楚王怒曰:秦詐我而又彊要我以地。不復(fù)許秦。秦因留之。楚大臣患之,乃相與謀曰:吾王在秦不得還,要以割地,而太子為質(zhì)于齊,齊、秦合謀,則楚無國矣。乃欲立懷王子在國者。昭雎曰:王與太子俱困于諸侯,而今又倍王命而立其庶子,不宜。乃詐赴于齊,齊湣王謂其相曰:不若留太子以求楚之淮北。相曰:不可,郢中立王,是吾抱空質(zhì)而行不義于天下也。或曰:不然。郢中立王,因與其新王市曰予我下東國,吾為王殺太子,不然,將與三國共立之,然則東國必可得矣。齊王卒,用其相計而歸楚太子。太子橫至,立為王,是為頃襄王。乃告于秦曰:賴社稷神靈,國有王矣。
按《通鑒綱目》:赧王十六年,秦伐楚,取八城,遂誘楚君槐于武關(guān),執(zhí)之以歸,楚人立太子橫。
赧王十七年,田文自秦逃歸,秦以樓緩為丞相。秦伐楚,取十五城,齊、韓、魏伐秦,秦割三城以和。
按《戰(zhàn)國策》:三國攻秦,入函谷。秦王謂樓緩,曰:三國之兵深矣,寡人欲割河?xùn)|而講。對曰:割河?xùn)|,大費也;免于國患,大利也。此父兄之任也。王何不召公子池而問焉。王召公子池而問之,對曰:講亦悔,不講亦悔。王曰:何也。對曰:王割河?xùn)|以講,三國雖去,王必曰:惜矣。三國且去,吾特以三城從之。此講之悔也。王不講,三國入函谷,咸陽必危,王又曰惜矣。吾愛三城而不講。此又不講之悔也。王曰:鈞吾悔也,寧亡三城而悔,無危咸陽而悔也。寡人決講矣。卒使公子池以三城講于三國,三國之兵乃退。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年,薛文以金受免。樓緩為丞相。
〈注〉正義曰金受,秦丞相姓名。免,奪其丞相。〈按《通鑒》:紀(jì)于赧〉王十七年,應(yīng)系于昭襄王九年。
按《楚世家》:頃襄王橫元年,秦要懷王不可得地,楚立王以應(yīng)秦,秦昭王怒,發(fā)兵出武關(guān)攻楚,大敗楚軍,斬首五萬,取析十五城。按《孟嘗君傳》:或謂秦昭王曰:孟嘗君賢,而又齊族也,今相秦,必先齊而后秦,秦其危矣。于是秦昭王乃止。囚孟嘗君,謀欲殺之。孟嘗君使人抵昭王幸姬求解。幸姬曰:妾愿得君狐白裘。此時孟嘗君有一狐白裘,直千金,天下無雙,入秦獻之昭王,更無他裘。孟嘗君患之,遍問客,莫能對。最下坐有能為狗盜者,曰:臣能得狐白裘。乃夜為狗,以入秦宮藏中,取所獻狐白裘至,以獻秦王幸姬。幸姬為言昭王,昭王釋孟嘗君。孟嘗君得出,即馳去,更封傳,變姓名以出關(guān)。夜半至函谷關(guān)。秦昭王后悔出孟嘗君,求之已去,即使人馳傳逐之。孟嘗君至關(guān),關(guān)法雞鳴而出客,孟嘗恐追至,客之居下坐者有能為雞鳴,而雞盡鳴,遂發(fā)傳出。出如食頃,秦追果至關(guān),已后孟嘗君出,乃還。
按《通鑒綱目》:赧王十七年,田文自秦逃歸。秦伐楚,取十六城。齊、韓、魏伐秦,敗其軍于函谷關(guān),秦割河?xùn)|三城以和,三國乃退。
赧王十九年,齊、韓、魏、趙、宋中山共攻秦,秦割地與韓、魏以和。楚王槐薨于秦。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一年,齊、韓、魏、趙、宋中山五國共攻秦,至鹽氏而還。秦與韓、魏河北及封陵以和。彗星見。楚懷王走之趙,趙不受,還之秦,即死,歸葬。赧王二十年,秦丞相樓緩免,以魏冉為丞相。秦輸楚粟。
按《史記·秦本紀(jì)》:襄昭王十二年,樓緩免,穰侯為相。予楚粟五萬石。
赧王二十一年,秦伐韓,攻魏新城。五大夫禮奔魏。以任鄙為漢中守。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三年,向壽伐韓,取武始。左更白起攻新城。五大夫禮出亡奔魏。任鄙為漢中守。
〈按新城此時屬魏?!?/span>
赧王二十二年,韓、魏伐秦,秦攻韓、魏,拔五城。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四年,左更白起攻韓、魏于伊闕,斬首二十四萬,虜公孫喜,拔五城。
按《通鑒綱目》:赧王二十二年,韓、魏伐秦,秦左更白起,敗之,拔五城。
赧王二十三年,秦攻魏,取垣。攻楚,取宛。楚迎婦于秦。
〈按《通鑒》:拔宛,在二十四年。〉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五年,大良造白起攻魏,取垣,復(fù)予之。攻楚,取宛。按《楚世家》:頃襄王六年,秦使白起伐韓于伊闕,大勝,斬首二十四萬。秦乃遺楚王書曰:楚倍秦,秦且率諸侯伐楚,爭一旦之命。愿王之飭士卒,得一樂戰(zhàn)。楚頃襄王患之,乃謀復(fù)與秦平。七年,楚迎婦于秦,秦楚復(fù)平。
赧王二十四年,秦伐韓,取魏軹、鄧。秦丞相魏冉免封公子市,公子悝、魏冉為諸侯。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六年,左更錯取軹及鄧。冉免,封公子市宛,公子悝鄧,魏冉陶,為諸侯。
〈注〉軹、鄧,六國時魏邑也。
按《通鑒綱目》:赧王二十四年,秦封魏冉為穰侯,公子市為宛侯,公子悝為鄧侯。
赧王二十五年,東周君及城陽君朝秦。魏、韓入地于秦王之宜陽。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七年,城陽君入朝,及東周君來朝。以垣為蒲坂、皮氏。王之宜陽。
〈注〉為當(dāng)為易蓋字訛也。
按《通鑒綱目》:赧王二十五年,秦魏冉伐魏,魏入河?xùn)|,韓入武遂于秦。
赧王二十六年,秦伐魏,取六十一城。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八年,錯攻垣、河雍,決橋取之。
按《通鑒綱目》:赧王二十六年,秦大良造白起伐魏,取六十一城。
赧王二十七年,秦王稱西帝,遣使立齊王為東帝,秦拔趙梗陽。呂禮歸于秦,秦漢中守任鄙卒。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十九年,王為西帝,齊為東帝,皆復(fù)去之。呂禮來自歸。齊破宋,宋王在魏,死溫。任鄙卒。
按《通鑒綱目》:赧王二十七年冬十月,秦君稱西帝,遣使立齊君為東帝,已而皆去之。秦攻趙,拔梗陽。赧王二十八年,秦王之漢中、上郡、北河。秦拔魏新垣、曲陽。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年,王之漢中,又之上郡、北河。
按《通鑒綱目》:赧王二十八年,秦攻魏,拔新垣、曲陽。赧王二十九年,秦攻魏,魏獻安邑以和。封母弟涇陽君于宛,敗韓師于夏山。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一年,錯攻魏河內(nèi)。魏獻安邑,秦出其人,募徙河?xùn)|賜爵,赦罪人遷之。涇陽君封宛。
按《通鑒綱目》:赧王二十九年,秦?fù)粑?,魏獻安邑以和。秦出其人,募民徙之,秦敗韓師于夏山。
赧王三十年,秦拔齊九縣,會楚王于宛,會趙王于中陽。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二年,蒙武伐齊。河?xùn)|為九縣。與楚王會宛。與趙王會中陽。
赧王三十一年,秦會燕、魏、韓、趙,伐齊,破之。會魏王于宜陽,會韓王于新城。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三年,尉斯離與三晉、燕伐齊,破之濟西。王與魏王會宜陽,與韓王會新城。按《通鑒綱目》:赧王三十一年,燕上將軍樂毅以秦、魏、韓、趙之師伐齊,入臨菑。齊君地出走,其相淖齒殺之毅,下齊七十馀城。秦、魏、韓會于京師。
赧王三十二年,秦會楚王于鄢,又會于穰。拔魏安城,秦丞相魏冉免,趙獻璧于秦。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四年,與楚王會鄢,又會穰。秦取魏安城,至大梁,燕、趙救之,秦軍去。魏冉免相。
〈按冉再免紀(jì)未書復(fù)相?!?/span>
按《通鑒綱目》:赧王三十二年,秦、趙會于穰,秦拔魏安城至大梁,而還,趙使藺相如獻璧于秦。
〈目〉趙得楚和氏璧,秦王請以十五城易之。趙欲勿與畏秦強,欲與之,恐見欺。藺相如曰:以城求璧而不與,曲在我矣。與之璧而不與我城,則曲在秦。臣愿奉璧而往,城不入,則臣請完璧而歸王。遣之,相如至秦,既獻璧,視秦王無意償城,乃紿取璧,遣從者懷之,間行歸趙。而以身待命于秦,秦王賢而歸之,趙王以為上大夫。
赧王三十三年,秦拔趙兩城,會韓王于新城,會魏王于新明邑。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五年,拔趙二城。與韓王會新城,與魏王會新明邑。
赧王三十四年,秦大赦,魏冉復(fù)相秦,秦拔趙石城。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六年,赦罪人遷之穰。侯冉復(fù)相。
按《通鑒綱目》:赧王三十四年,秦伐趙,拔石城。
赧王三十五年,秦攻楚,遷罪人于南陽伐趙,取代光狼,又伐楚拔黔中,楚獻漢北、上庸于秦。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七年,錯攻楚。赦罪人遷之南陽。白起攻趙,取代光狼城。又使司馬錯發(fā)隴西,因蜀攻楚黔中,拔之。
按《通鑒綱目》:赧王三十五年,秦白起伐趙,取代光狼城。司馬錯因蜀伐楚,拔黔中。楚獻漢北、上庸于秦。赧王三十六年,秦攻楚,取鄢、鄧、西陵,赦罪人遷之。秦、趙會于澠池。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八年,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鄢、鄧,赦罪人遷之。
按《通鑒綱目》:赧王三十六年,秦白起伐楚,取鄢、鄧、西陵。秦、趙會于澠池。
赧王三十七年,秦攻楚,取郢,燒夷陵。周君至秦,秦、楚會于襄陵,秦封白起為武安君。
按《戰(zhàn)國策》:頃襄王二十年,秦白起拔楚西陵,或拔鄢、郢、夷陵,燒先王之墓。王徙東北,保于陳城。楚遂削弱,為秦所輕。于是白起又將兵來伐。楚人有黃歇者,游學(xué)博聞,襄王以為辯,故使于秦。說昭王曰:天下莫強于秦、楚,今聞大王欲伐楚,此猶兩虎相斗而駑犬受其敝,不如善楚。臣請言其說。臣聞之:物至而反,冬夏是也。致至而危,累棋是也。今大國之地半天下,有二垂,此從生民以來,萬乘之地未嘗有也。先帝文王、武王,王之身,三世而不接地于齊,以絕從親之要。今王使成橋守事于韓,成橋已北入燕。是王不用甲,不伸威,而出百里之地,王可謂能矣。王又舉甲兵而攻魏,社大梁之門,舉河內(nèi),拔燕酸棗、虛、桃人,楚燕之兵云翔而不敢校,王之功亦多矣。王休甲息眾二年,然后復(fù)之,又取蒲、衍、首垣,以臨仁、平丘,小黃、濟陽、嬰城,而魏氏服矣。王又割濮、磨之北,屬之燕,斷齊、秦之要,絕楚、魏之脊。天下五合、六聚而不敢救也,王之威亦憚矣。王若能持功守威,省攻伐之心而肥仁義之誡,使無復(fù)后患,三王不足四,五霸不足六也。王若負(fù)人徒之眾,恃甲兵之強,毀魏氏之威,而欲以力臣天下之主,臣恐有后患。《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易》曰:狐濡其尾。此言始之易,終之難也。何以知其然也。智氏見伐趙之利,而不知榆次之禍也;吳見伐齊之便,而不知干隧之?dāng)∫病4硕?,非無大功也,沒利于前,而易患于后也。吳之信越也,從而伐齊,遂攻齊人于艾陵,還為越王禽于三江之浦。智氏信韓、魏,從而伐趙,攻晉陽之城,勝有日矣,韓、魏反之,殺智伯瑤于鑿臺之上。今王妒楚之不毀也,而忘毀楚之強魏也。臣為大王慮而不取。《詩》云:大武遠宅不涉。從此觀之,楚國,援也;鄰國,敵也。《詩》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躍躍毚兔,遇犬獲之。今王中道而信韓、魏之善王也,此正吳信越也。臣聞,敵不可易,時不可失。臣恐韓、魏之卑辭慮患,而實欺大國也。王既無重世之德于韓、魏,而有累世之怨焉夫。韓、魏父子兄弟接踵而死于秦者,百世矣。本國殘,社稷壞,宗廟隳,刳腹拆頤,首身分離,??骨草澤,頭顱僵仆,相望于境;父子老弱系虜,相隨于路;鬼神狐祥,無所食,百姓不聊生,族類離散,流亡為臣妾,滿海內(nèi)矣。韓、魏之不亡,秦社稷之憂也。今王之攻楚,不亦失乎。且王攻楚之日,則惡出兵。王將藉路于仇讎之韓、魏乎。兵出之日而王憂其不反也,王若不藉路于仇讎之韓、魏。必攻隨陽、右壤。此皆廣川大水,山林溪谷不食之地,王雖有之,不為得地。是王有毀楚之名,無得地之實也。且王攻楚之日,四國必悉起應(yīng)王。秦、楚之兵搆而不離,魏氏將出兵而攻留、方與、铚、胡陵、碭、蕭、相,故宋必盡。齊人南面,泗北必舉。此皆平原四達,膏腴之地也,而王使之獨攻。王破楚于以肥韓、魏于中國而勁齊,韓、魏之強足以校于秦矣。而齊南以泗為境,東負(fù)海,北倚河,而無后患,天下之國,莫強于齊。齊、魏得地葆利,而詳事下吏,一年之后,為帝若未能,于以禁王之為帝有馀。夫以王壤土之博,人徒之眾,兵革之強,而注地于楚,詘令韓、魏歸帝重于齊,是王失計也。臣為王慮,莫若善楚。秦、楚合而為一,以臨韓,韓必受首。王襟以山東之險,帶以河曲之利,韓必為關(guān)中之候。若是,王以十萬戍鄭,梁氏寒心,許、鄢陵嬰城,上蔡、召陵不往來也。如此,而魏亦關(guān)內(nèi)候矣。王一善楚,而關(guān)內(nèi)二萬乘之主注地于秦,齊之右壤可拱手而取也。是王之地一經(jīng)兩海,要絕天下也。是燕、趙無齊、楚,齊楚無燕趙也。然后危動燕、趙,持齊、楚,此四國者,不待痛而服矣。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二十九年,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郢為南郡,楚王走。周君來。王與楚王會襄陵。白起為武安君。
按《通鑒綱目》:赧王三十七年,秦白起伐楚,拔郢,燒夷陵。楚徙都陳,秦置南郡,封起為武安君。
赧王三十八年,秦置黔中郡。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年,蜀守若伐,取巫郡,及江南為黔中郡。
赧王三十九年,秦取魏兩城。楚復(fù)取江南十五邑。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一年,白起伐魏,取兩城。楚人反我江南。
按《通鑒綱目》:赧王三十九年,秦白起伐魏,拔兩城。楚復(fù)取江南十五邑。
赧王四十年,秦伐魏,魏割地以和。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二年,相穰侯攻魏,至大梁,破暴鳶,斬首四萬,鳶走,魏入三縣請和。
按《通鑒綱目》:赧王四十年,秦魏冉伐魏,韓救之,大敗。魏納八城于秦,秦復(fù)伐魏,圍大梁,魏又割溫以和。赧王四十一年,秦伐魏,魏入地以和。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三年,客卿胡傷攻魏卷、蔡陽、長社,取之。擊芒卯華陽,破之,斬首十五萬。魏入南陽以和。
赧王四十二年,秦與魏、韓上庸。趙、魏伐韓,秦救之。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四年,秦與魏、韓上庸地為一郡,南陽免臣遷居之。
按《通鑒綱目》:赧王四十二年,趙、魏伐韓,秦救之,大破其軍,魏割南陽以和。〈《本紀(jì)》割南陽在前年?!?/span>
赧王四十三年,楚太子元質(zhì)于秦,秦佐韓、魏、楚伐燕。初置南陽郡。〈《楚世家》作太子元?!?/span>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五年,佐韓、魏、楚伐燕。初置南陽郡。
按《通鑒綱目》:赧王四十三年,楚太子完質(zhì)于秦。赧王四十四年,秦攻齊,取剛、壽。〈按《通鑒》紀(jì)于明年。〉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六年,客卿灶攻齊,取剛、壽,予穰侯。
赧王四十五年,秦圍趙閼與。秦滅義渠,以范雎為客卿。
按《戰(zhàn)國策》:范子因王稽入秦,獻書昭王曰:臣聞明主蒞正,有功者不得不賞,有能者不得不官;勞大者其祿厚,功多者其爵尊,能治眾者其官大。故不能者不敢當(dāng)其職焉,能者亦不得蔽隱。使以臣之言為可,則行而益利其道;若將弗行,則久留臣無謂也。語曰:人主賞所愛,而罰所惡。明主則不然,賞必加于有功,刑必斷于有罪。今臣之胸不足以當(dāng)椹質(zhì),要不足以待斧鉞,豈敢以疑事嘗試于王乎。雖以臣為賤而輕辱臣,獨不重任臣者后無反覆于前者耶。臣聞周有砥厄,宋有結(jié)綠,梁有懸黎,楚有和璞。此四寶者,工之所失也,而為天下名器。然則圣王之所棄者,獨不足以厚國家乎。臣聞善厚家者,取之于國;善厚國者,取之于諸侯。天下有明主,則諸侯不得擅厚矣。是何也。為其凋榮也。良醫(yī)知病人之死生,圣主明于成敗之事,利則行之,害則舍之,疑則少嘗之,雖堯、舜、禹、湯復(fù)生,弗能改已。語之至者,臣不敢載之于書;其淺者又不足聽也。意者,臣愚而不闔于王心耶。亡其言臣者,將賤而不足聽耶。非若是也,則臣之志,愿少賜游觀之間,望見足下而入之。書上,秦王說之,因謝王稽說,使人持車召之?!》饿轮?,秦王庭迎,范睢曰:寡人宜以身受令久矣。今者義渠之事急,寡人日自請?zhí)?。今義渠之事已,寡人乃以身受命。躬竊閔然不敏,敬執(zhí)賓主之禮。范睢辭讓。是日見范雎,見者無不變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宮中虛無人,秦王跪而進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范雎曰:唯唯。有間,秦王復(fù)請,范雎曰:唯唯。若是者三。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范睢謝曰:非敢然也。臣聞始時呂尚之遇文王也,身為漁父而釣于渭陽之濱耳。若是者,交疏也。已一說而立為太師,載與俱南歸者,其言深也。故文王果收功于呂尚,卒擅天下,而身立為帝王。即使文王疏呂望而弗與深言,是周無天子之德,而文、武無與成其王也。今臣,羈旅之臣也,交疏于王,而所愿陳者,皆匡君臣之事,處人骨肉之間,愿以陳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三問而不對者是也。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知今日言之于前,而明日伏誅于后,然臣弗敢畏也。大王信行臣之言,死不足以為臣患,亡不足以為臣憂,漆身而為厲,被發(fā)而為狂,不足以為臣恥。五帝之圣而死,三王之仁而死,五霸之賢而死,烏獲之力而死,賁、育之勇而死。死者,人之所必不免。處必然之勢,可以少有補于秦,此臣之所大愿也。臣何患乎。伍子胥橐載而出昭關(guān),夜行而晝伏,至于菱夫,無以餌其口,坐行蒲服,乞食于吳市,卒興吳國,闔閭為霸。使臣得進謀如伍子胥,加之以幽囚,不復(fù)見,是臣說之行也,臣何憂乎?;印⒔虞?,漆身而為厲,被發(fā)而為狂,無益于殷、楚。使臣得同行于箕子、接輿,漆身可以補所賢之主,是臣之大榮也,臣又何恥乎。臣之所恐者,獨恐臣死之后,天下見臣盡忠而身蹶也,是以杜口裹足,莫肯即秦耳。足下上畏太后之嚴(yán),下惑奸臣之態(tài);居深宮之中,不離保傅之手;終身闇惑,無與照奸;大者宗廟滅覆,小者身以孤危。此臣之所恐耳。若夫窮辱之事,死亡之患,臣弗敢畏也。臣死而秦治,賢于生也。秦王跪曰:先生是何言也。夫秦國僻遠,寡人愚不肖,先生乃幸至此,此天以寡人慁先生,而存先王之廟也。寡人得受命于先生,此天所以幸先王而不棄其孤也。先生奈何而言若此。事無大小,上及太后,下至大臣,愿先王悉以教寡人。無疑寡人也。范雎再拜,秦王亦再拜。范雎曰:大王之國,北有甘泉、谷口,南帶涇、渭,右隴、蜀,左關(guān)、阪;戰(zhàn)車千乘,奮擊百萬。以秦卒之勇,車騎之多,以當(dāng)諸侯,譬若施韓盧而逐駑兔也,霸王之業(yè)可致。今反閉關(guān)而不敢窺兵于山東者,是穰侯為國謀不忠,而大王之計有所失也。王曰:愿聞所失計。睢曰:大王越韓、魏而攻強齊,非計也。少出師則不足以傷齊;多之則害于秦。臣意王之計,欲少出師而悉韓、魏之兵則不義矣。今見與國之不可親,越人之國而攻,可乎。疏于計矣。昔者,齊人伐楚,戰(zhàn)勝,破軍殺將,再辟千里,膚寸之地?zé)o得者,豈齊不欲地哉。形弗能有也。諸侯見齊之罷露,君臣之不親,舉兵而伐之,主辱軍破,為天下笑。所以然者,以其伐楚而肥韓、魏也。此所謂藉賊兵而赍盜食者也。王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今舍此而遠攻,不亦繆乎。且昔者,中山之地,方五百里,趙獨擅之,功成、名立、利附,焉天下莫能害。今韓、魏,中國之處,而天下之樞也。王若欲霸,必親中國而以為天下樞,以威楚、趙。趙強則楚附,楚強則趙附。楚、趙附則齊必懼,懼必卑辭重幣以事秦,齊附而韓、魏可虛也。王曰:寡人欲親魏,魏多變之國也,寡人不能親。請問親魏奈何。范雎曰:卑辭重幣以事之,不可;削地而賂之,不可;舉兵而伐之。于是舉兵而攻邢丘,邢丘拔而魏請附。曰:秦、韓之地形,相錯如繡。秦之有韓,若木之有蠹,人之病心腹。天下有變,為秦害者莫大于韓。王曰:寡人欲收韓,韓不聽,為之奈何。范睢曰:舉兵而攻滎陽,則成皋之路不通;北斬太行之道,則上黨之兵不下;一舉而攻宜陽,則其國斷而為三。韓見必亡,焉得不聽。韓聽而霸事可成也。王曰:善。
按《通鑒綱目》:赧王四十五年,秦伐趙,圍閼與,趙奢擊卻之。秦伐齊,取剛、壽。秦滅義渠,秦以范睢為客卿。赧王四十六年,秦攻趙閼與。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三十八年,中更胡傷攻趙閼與,不能取。
按《通鑒綱目》:赧王四十六年,秦攻趙閼與,不拔。赧王四十八年,秦太子質(zhì)于魏而卒。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年,悼太子死魏,歸葬芷陽。
赧王四十九年,秦拔魏邢丘、懷。秦廢太后,逐魏冉、??戎、公子市、公子悝,以范睢為丞相,封應(yīng)侯。
按《戰(zhàn)國策》:范睢曰:臣居山東,聞齊之內(nèi)有田單,不聞其有王。聞秦之有太后、穰侯、涇陽、華陽,不聞其有王。夫擅國之謂王,能專利害之謂王,制殺生之威之謂王。今太后擅行不顧,穰侯出使不報,涇陽、華陽擊斷無諱,高陵進退不請,四貴備而國不危者,未之有也。為此四者,下乃所謂無王已。然則權(quán)焉得不傾,而令焉得從王出乎。臣聞:善為國者,內(nèi)固其威,而外重其權(quán)。穰侯使者操王之重,決裂諸侯,剖符于天下,征敵伐國,莫敢不聽。戰(zhàn)勝攻取,則利歸于陶;國敝,御于諸侯;戰(zhàn)敗,則怨結(jié)于百姓,而禍歸社稷。《詩》曰:木實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傷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國,尊其臣者卑其主。淖齒管齊之權(quán),縮閔王之筋,懸之廟梁,宿昔而死。李兌用趙,減食主父,百日而餓死。今秦,太后、穰侯用事,高陵、涇陽佐之,卒無秦王,此亦淖齒、李兌之類也。臣今見王獨立于廟朝矣,且臣將恐后世之有秦國者,非王之子孫也。秦王懼,于是乃廢太后,逐穰侯,出高陵,走涇陽于關(guān)外。昭王謂范雎曰:昔者,齊公得管仲,時以為仲父;今吾得子,亦以為父。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一年夏,攻魏,取邢丘、懷。按《通鑒綱目》:赧王四十九年,秦君廢,其母不治事,逐穰侯、??戎、公子市、公子悝,以范雎為丞相,封應(yīng)侯。赧王五十年,秦立安國君為太子,秦太后??氏薨。秦伐趙,取三城。遂伐燕,取中陽。伐韓,取注人。
按《戰(zhàn)國策》:秦宣太后愛魏丑夫。太后病將死,出令曰:為我葬,必以魏子為殉。魏子患之。庸芮為魏子說太后曰:以死者為有知乎。太后曰:無知也。曰:若太后之神靈,明知死者之無知矣,何為空以生所愛,葬于無知之死人哉。若死者有知,先王積怒之日久矣,太后救過不贍,何暇乃私魏丑夫乎。太后曰:善。乃止。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二年,安國君為太子。十月,宣太后薨,葬芷陽酈山。九月,穰侯出之陶。
按《通鑒綱目》:赧王五十年,秦君母??氏以憂卒。秦伐趙,取三城,齊救,卻之。遂以趙師伐燕,取中陽;伐韓,取注人。
赧王五十一年,秦伐韓,拔九城。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三年,武安君白起攻韓,拔九城,斬首五萬。
赧王五十二年,秦伐韓,取南陽。楚太子元逃歸。〈按《楚世家》
作太子元。
〉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四年,攻韓南郡,取之。按《通鑒綱目》:赧王五十二年,秦白起伐韓,取南陽,攻絕太行道。楚太子完自秦逃歸。
赧王五十三年,秦攻韓,楚納州于秦,秦太子悝卒。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五年,五大夫賁攻韓,取十城。葉陽君悝出之國,未至而死。
按《通鑒綱目》:赧王五十三年,楚納州于秦,秦白起伐韓,拔野王、上黨,降趙。
赧王五十五年,秦拔趙上黨,復(fù)大破趙于長平。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七年,秦攻韓上黨,上黨降趙,秦因攻趙,趙發(fā)兵擊秦,相距。秦使武安君白起擊,大破趙于長平,四十馀萬盡殺之。按《白起傳》:秦昭王四十七年,秦使左庶長王龁攻韓,取上黨。上黨民走趙。趙軍長平,以按據(jù)上黨民。四月,龁因攻趙。趙使廉頗將。趙軍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斬趙裨將茄。六月,陷趙軍,取二鄣四尉。七月,趙軍筑壘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壘,取二尉,敗其陣,奪西壘壁。廉頗堅壁以待秦,秦數(shù)挑戰(zhàn),趙兵不出。趙王數(shù)以為讓。而秦相應(yīng)侯又使人行千金于趙為反間,曰:秦之所惡,獨畏馬服子趙括將耳,廉頗易與,且降矣。趙王既怒廉頗軍多失亡,軍數(shù)敗,又反堅壁不敢戰(zhàn),而又聞秦反間之言,因使趙括代廉頗將以擊秦。秦聞馬服子將,乃陰使武安君白起為上將軍。而王龁為尉裨將,令軍中有敢泄武安君將者斬。趙括至,則出兵擊秦軍。秦軍詳敗走,張二奇兵以劫之。趙軍逐勝,追造秦壁。壁堅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萬五千人絕趙軍后,又一軍五千騎絕趙壁間,趙軍分而為二,糧道絕。而秦出輕兵擊之。趙戰(zhàn)不利,因筑壁堅守,以待救至。秦王聞趙食道絕,王自之河內(nèi),賜民爵各一級,發(fā)年十五以上悉詣長平,遮絕趙救及糧食。至九月,趙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內(nèi)陰相殺食。來攻秦壘,欲出。為四隊,四五復(fù)之,不能出。其將軍趙括出銳卒自搏戰(zhàn),秦軍射趙括。括軍敗,卒四十萬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計曰:前秦已拔上黨,上黨民不樂為秦而歸趙。趙卒反覆。非盡殺之,恐為亂。乃挾詐而盡坑殺之,遣其小者二百四十人歸趙。前后斬首虜四十五萬人。趙人大震。赧王五十六年,秦拔趙武安皮牢,定太原上黨,韓、趙又割地以和,秦誘執(zhí)趙公子勝。
按《史記·秦本紀(jì)》:昭襄王四十八年十月,韓獻垣雍。秦君分為三軍。武安君歸。王龁將伐趙武安皮牢,拔之。司馬梗北定太原,盡有韓上黨。正月,兵罷,復(fù)守上黨。其十月,五大夫陵攻趙邯鄲。按《白起傳》:昭王四十八年十月,秦復(fù)定上黨郡。秦分軍為二:王龁攻皮牢,拔之;司馬梗定太原。韓、趙恐,使蘇代厚幣說秦相應(yīng)侯曰:武安君擒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圍邯鄲乎。曰:然。趙亡則秦王王矣,武安君為三公。武安君所為秦戰(zhàn)勝攻取者七十馀城,南定鄢、郢、漢中,北擒趙括之軍,雖周、邵、呂望之功不益于此矣。今趙亡,秦王王,則武安君必為三公,君能為之下乎。雖無欲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嘗攻韓,圍邢丘,困上黨,上黨民皆反為趙,天下不樂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趙,北地入燕,東地入齊,南地入韓、魏,則君之所得民亡幾何人。故不如因而割之,無以為武安君功也。于是應(yīng)侯言于秦王曰:秦兵勞,請許韓、趙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聽之,割韓垣雍、趙六城以和。正月,皆罷兵。武安君聞之,由是與應(yīng)侯有隙。其九月,秦復(fù)發(fā)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趙邯鄲。是時武安君病,不任行。按《范睢傳》:秦昭王聞魏齊在平原君所,欲為范雎必報其仇,乃詳為好書遺平原君曰;寡人聞君之高義,愿與君為布衣之友,君幸過寡人,寡人愿與君為十日之飲。平原君畏秦,且以為然,而入秦見昭王。昭王與平原君飲數(shù)日,昭王謂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愿使人歸取其頭來;不然,吾不出君于關(guān)。平原君曰:貴而為友者,為賤也;富而為交者,為貧也。夫魏齊者,勝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遺趙王書曰:王之弟在秦,范君之仇魏齊在平原君之家。王使人疾持其頭來;不然,吾舉兵而伐趙,又不出王之弟于關(guān)。趙孝成王乃發(fā)卒圍平原君家,急,魏齊夜亡出,見趙相虞卿。虞卿度趙王終不可說,乃解其相印,與魏齊亡,間行,念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復(fù)走大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聞之,畏秦,猶豫未肯見,曰:虞卿何如人也。時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躡屩擔(dān)簦,一見趙王,賜白璧一雙,黃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三見,卒受相印,封萬戶侯。當(dāng)此之時,天下爭知之。夫魏齊窮困過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祿之尊,解相印,捐萬戶侯而間行。急士之窮而歸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慚,駕如野迎之。魏齊聞信陵君之初難見之,怒而自剄。趙王聞之,卒取其頭予秦。秦昭王乃出平原君歸趙。
按《通鑒綱目》:赧王五十六年,秦攻趙,拔武安皮牢,定太原上黨。韓、趙又割地以和,秦誘執(zhí)趙公子勝,既而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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