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匯編官常典
第一百六十六卷目錄
勛爵部匯考三十八
周二十四
趙二
官常典第一百六十六卷
勛爵部匯考三十八
周二十四
趙二
赧王十六年,趙王傳國于太子何王,自號主父,詐為使者入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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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武靈王二十七年五月戊申,大朝于東宮,傳國,立王子何以為王。王廟見禮畢,出臨朝。大夫悉為臣,肥義為相國,并傅王。是為惠文王?;菸耐酰莺髤峭拮右?。武靈王自號為主父。主父欲令子主治國,而身胡服將士大夫西北略胡地,而欲從云中、九原直南襲秦,于是詐自為使者入秦。秦昭王不知,已而怪其狀甚偉,非人臣之度,使人逐之,而主父馳已脫關矣。審問之,乃主父也。秦人大驚。主父所以入秦者,欲自略地形,因觀秦王之為人也。
赧王十七年,趙封公子勝為平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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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注徐廣曰:惠文君元年,以公子勝為相,封平原君。
赧王十八年,趙主父行新地,遇樓煩王而致其兵。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年,主父行新地,遂出代,西遇樓煩王于西河而致其兵。
赧王十九年,趙滅中山,主父封子章為代安陽君。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三年,滅中山,遷其王于膚施。起靈壽,北地方從,代道大通。還歸,行賞,大赦,置酒酺五日,封長子章為代安陽君。章素侈,心不服其弟所立。主父又使田不禮相章也。李兌謂肥義曰:公子章彊壯而志驕,黨眾而欲大,殆有私乎。田不禮之為人也,忍殺而驕。二人相得,必有謀陰賊起,一出身徼幸。夫小人有欲,輕慮淺謀,徒見其利而不顧其害,同類相推,俱入禍門。以吾觀之,必不久矣。子任重而勢大,亂之所始,禍之所集也,子必先患。仁者愛萬物而智者備禍于未形,不仁不智,何以為國。子奚不稱疾毋出,傳政于公子成。毋為怨府,毋為禍梯。肥義曰:不可,昔者主父以王屬義也,曰:毋變而度,毋異而慮,堅守一心,以歿而世。義再拜受命而籍之。今畏不禮之難而忘吾籍,變孰大焉。進受嚴命,退而不全,負孰甚焉。變負之臣,不容于刑。諺曰死者復生,生者不愧。吾言已在前矣,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且夫貞臣也難至而節(jié)見,忠臣也累至而行明。子則有賜而忠我矣,雖然,吾有語在前者也,終不敢失。李兌曰:諾,子勉之矣。吾見子已今年耳。涕泣而出。李兌數(shù)見公子成,以備田不禮之事。異日肥義謂信期曰:公子與田不禮甚可憂也。其于義也聲善而實惡,此為人也不子不臣。吾聞之也,奸臣在朝,國之殘也;讒臣在中,主之蠹也。此人貪而欲大,內(nèi)得主而外為暴。矯令為慢,以擅一旦之命,不難為也,禍且逮國。今吾憂之,夜而忘寐,饑而忘食。盜賊出入不可不備。自今以來,若有召王者必見吾面,我將先以身當之,無故而王乃入。信期曰:善哉,吾得聞此也。
赧王二十年,趙主父及王游沙丘,公子章作亂,公子成李兌起兵,誅之。圍主父,三月而主父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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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君四年,朝群臣,安陽君亦來朝。主父令王聽朝,而自從旁觀窺群臣宗室之禮。見其長子章傫然也,反北面為臣,詘于其弟,心憐之,于是乃欲分趙而王章于代,計未決而輟。主父及王游沙丘,異宮,公子章即以其徒與田不禮作亂,詐以主父令召王。肥義先入,殺之。高信即與王戰(zhàn)。公子成與李兌自國至,乃起四邑之兵入距難,殺公子章及田不禮,滅其黨賊而定王室。公子成為相,號安平君,李兌為司寇。公子章之敗,往走主父,主父開之,成、兌因圍主父宮。公子章死,公子成、李兌謀曰:以章故圍主父,即解兵,吾屬夷矣。乃遂圍主父。令宮中人后出者夷,宮中人悉出。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探爵??而食之,三月馀而餓死沙丘宮。主父定死,乃發(fā)喪赴諸侯。是時王少,成、兌專政,畏誅,故圍主父。主父初以長子章為太子,后得吳娃,愛之,為不出者數(shù)歲,生子何,乃廢太子章而立何為王。吳娃死,愛弛,憐故太子,欲兩王之,猶豫未決,故亂起,以至父子俱死,為天下笑,豈不痛乎。
赧王二十一年,趙與燕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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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主父死惠文王立立五年,與燕鄚、易。
〈注〉徐廣曰:皆屬涿郡。
赧王二十四年,趙城南行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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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八年,城南行唐。
赧王二十五年,趙梁將,與齊攻韓,至魯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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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九年,趙梁將,與齊合軍攻韓,至魯關下。
赧王二十七年,趙與魏伐宋,得魏河陽。秦取趙梗陽。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一年,董叔與魏氏伐宋,得河陽于魏。秦取梗陽。
赧王二十八年,趙梁將攻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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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二年,趙梁將攻齊。
赧王二十九年,趙公主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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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三年,公主死。
〈注〉索隱曰蓋吳娃之女,惠文王之妹。
赧王三十年,樂毅將趙、秦、韓、魏、燕攻齊,取靈丘。趙、秦會于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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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四年,相國樂毅將趙、秦、韓、魏、燕攻齊,取靈丘。與秦會中陽。
〈注〉索隱曰年表及韓魏等系家,五國攻齊在明年,然此下文十五年重擊齊,是此文為得,蓋此年同伐齊耳。
赧王三十一年,燕王至趙,趙與韓、魏、秦擊齊,齊王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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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昭襄王二十三年,尉離斯與三晉、燕伐齊,破之濟西。按
《趙世家》:惠文王十五年,燕昭王來見。趙與韓、魏、秦擊齊,齊王敗走,燕獨深入,取臨菑。按
《通鑒綱目》:赧王三十一年,燕上將軍樂毅以秦、魏、韓、趙之師伐齊,入臨菑,齊君地出走,其相悼齒殺之。毅下齊七十馀城?!窗次鍑R,他處俱載在是年,惟
《趙世家》前年及是年兩伐齊,依世
家分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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赧王三十二年,蘇厲為齊遺書趙王,趙廉頗取齊昔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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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六年,秦復與趙數(shù)擊齊,齊人患之。蘇厲為齊遺趙王書曰:臣聞古之賢君,其德行非布于海內(nèi)也,教順非洽于民人也,祭祀時享非數(shù)常于鬼神也。甘露降,時雨至,年谷豐熟,民不疾疫,眾人善之,然而賢主圖之。今足下之賢行功力,非數(shù)加于秦也;怨毒積怒,非素深于齊也。秦趙與國,以強徵兵于韓,秦誠愛趙乎。其實憎齊乎。物之甚者,賢主察之。秦非愛趙而憎齊也,欲亡韓而吞二周,故以齊餤天下??质轮缓?,故出兵以劫魏、趙。恐天下畏己也,故出質(zhì)以為信??痔煜仑椒匆?,故徵兵于韓以威之。聲以德與國,實而伐空韓,臣以秦計為必出于此。夫物固有勢異而患同者,楚久伐而中山亡,今齊久伐而韓必亡。破齊,王與六國分其利也。亡韓,秦獨擅之。收二周,西取祭器,秦獨私之。賦田計功,王之獲利孰與秦多。說士之計曰:韓亡三川,魏亡晉國,市朝未變而禍已及矣。燕盡齊之北地,去沙丘、鉅鹿斂三百里,韓之上黨去邯鄲百里,燕、秦謀王之河山,間三百里而通矣。秦之上郡近挺關,至于榆中者千五百里,秦以三郡攻王之上黨,羊腸之西,勾注之南,非王有已。踰勾注,斬常山而守之,三百里而通于燕,代馬胡犬不東下,昆山之玉不出,此三寶者亦非王有已。王久伐齊,從強秦攻韓,其禍必至于此。愿王熟慮之。且齊之所以伐者,以事王也;天下屬行,以謀王也。燕秦之約成而兵出有日矣。五國三分王之地,齊倍五國之約而殉王之患,西兵以禁彊秦,秦廢帝請服,反高平、根柔于魏,反巠分、先俞于趙。齊之事王,宜為上佼,今乃抵罪,臣恐天下后事王者之不敢自必也。愿王熟計之也。今王毋與天下攻齊,天下必以王為義。齊抱社稷而厚事王,天下必盡重王義。王以天下善秦,秦暴,王以天下禁之,是一世之名寵制于王也。于是趙乃輟,謝秦不擊齊。王與燕王遇。廉頗將,攻齊昔陽,取之。
赧王三十三年,樂毅以趙師攻魏,秦拔趙兩城。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七年,樂毅將趙師攻魏伯陽。而秦怨趙不與己擊齊,伐趙,拔我兩城。
赧王三十四年,秦拔趙石城,趙伐魏,趙大潦,魏冉為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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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八年,秦拔我石城。王再之衛(wèi)東陽,決河水,伐魏氏。大潦,漳水出。魏冉來相趙。赧王三十五年,秦敗趙,趙與魏伯陽。取齊麥丘。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十九年,秦敗我二城。趙與魏伯陽。趙奢將,攻齊麥丘,取之。
赧王三十六年,趙攻齊,趙王秦王遇于西河外。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年,廉頗將,攻齊。王與秦昭王遇西河外。
赧王三十七年,趙徙漳水武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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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一年,趙徙漳水武平西。
〈注〉括地志云:武平亭今名渭城,在瀛州文安縣北七十二里。
赧王三十八年,趙大疫。立公子丹為太子。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二年,大疫。置公子丹為太子。
赧王三十九年,趙取魏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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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三年,樓昌將,攻魏幾,不能取。十二月,廉頗將,攻幾,取之。
赧王四十年,趙拔魏房子、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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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四年,廉頗將,攻魏房子,拔之,因城而還。又攻安陽,取之。
赧王四十一年,趙燕周攻齊,趙與魏擊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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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五年,燕周將,攻昌城、高唐,取之。與魏共擊秦。秦將白起破我華陽,得一將軍。赧王四十二年,趙取歐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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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六年,取歐代地。
赧王四十三年,趙徙漳水武平南。封趙豹平陽君。趙大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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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七年,徙漳水武平南。封趙豹為平陽君。河水出,大潦。
赧王四十四年,趙伐齊,罷城九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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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八年,藺相如伐齊,至平邑。罷城北九門大城。
赧王四十五年,趙擊破秦軍,封趙奢為馬服君。按
《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二十九年,秦、韓相攻,而圍閼與。趙使趙奢將,擊秦,大破秦軍閼與下,賜號為馬服君。
赧王四十九年,趙王何薨,子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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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惠文王三十三年,惠文王卒,太子丹立,是為孝成王。
赧王五十年,秦伐趙,趙以長安君質(zhì)于齊,齊救趙,趙拔燕中陽,韓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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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元年,秦伐我,拔三城。趙王新立,太后用事,秦急攻之。趙氏求救于齊,齊曰:必以長安君為質(zhì),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強諫。太后明謂左右曰:復言長安君為質(zhì)者,老婦必唾其面。左師觸龍言愿見太后,太后盛氣而胥之。入,徐趨而坐,自謝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見久矣。竊自恕,而恐太后體之有所苦也,故愿望見太后。太后曰:老婦恃輦而行。曰:食得毋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閒者殊不欲食,乃彊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于身也。太后曰:老婦不能。太后不和之色少解。左師公曰:老臣賤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竊憐愛之,愿得補黑衣之缺以衛(wèi)王宮,昧死以聞。太后曰:敬諾。年幾何矣。對曰:十五歲矣。雖少,愿及未填溝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愛憐少子乎。對曰:甚于婦人。太后笑曰:婦人異甚。對曰:老臣竊以為媼之愛燕后賢于長安君。太后曰:君過矣,不若長安君之甚。左師公曰: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媼之送燕后也,持其踵,為之泣,念其遠也,亦哀之矣。已行,非不思也,祭祀則祝之曰必勿使反,豈非計長久,為子孫相繼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師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趙主之子孫為侯者,其繼有在者乎。曰:無有。曰:微獨趙,諸侯有在者乎。曰:老婦不聞也。曰:此其近者禍及其身,遠者及其子孫。豈人主之子侯則不善哉。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而挾重器多也。今媼尊長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與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國,一旦山陵崩,長安君何以自托于趙。老臣以媼為長安君之計短也,故以為愛之不若燕后。太后曰:諾,恣君之所使之。于是為長安君約車百乘,質(zhì)于齊,齊兵乃出。子義聞之,曰:人主之子,骨肉之親也,猶不能持無功之尊,無勞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況于予乎。齊安平君田單將趙師而攻燕中陽,拔之。又攻韓注人,拔之。
赧王五十一年,趙惠文后薨。趙以田單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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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孝成王二年,惠文后卒。田單為相。赧王五十三年,趙取韓上黨城市邑十七,使廉頗軍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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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四年,王夢衣偏裻之衣,乘飛龍上天,不至而墜,見金玉之積如山。明日,王召筮史敢占之,曰:夢衣偏裻之衣者,殘也。乘飛龍上天不至而墜者,有氣而無實也。見金玉之積如山者,憂也。后三日,韓氏上黨守馮亭使者至,曰:韓不能守上黨,入之于秦。其吏民皆安為趙,不欲為秦。有城市邑十七,愿再拜入之趙,聽王所以賜吏民。王大喜,召平陽君豹告之曰:馮亭入城市邑十七,受之何如。對曰:圣人甚禍無故之利。王曰:人懷吾德,何謂無故乎。對曰:夫秦蠶食韓氏地,中絕不令相通,因自以為坐而受上黨之地也。韓氏所以不入于秦者,欲嫁其禍于趙也。秦服其勞而趙受其利,雖彊大不能得之于小弱,小弱顧能得之于彊大乎。豈可謂非無故之利哉。且夫秦以牛田之水通糧蠶食,上乘倍戰(zhàn)者,裂上國之地,其政行,不可與為難,必勿受也。王曰:今發(fā)百萬之軍而攻,踰年歷歲未得一城也。今以城市邑十七幣吾國,此大利也。趙豹出,王召平原君與趙禹而告之。對曰:發(fā)百萬之軍而攻,踰歲未得一城,今坐受城市邑十七,此大利,不可失也。王曰:善。乃令趙勝受地,告馮亭曰:敝國使者臣勝,敝國君使勝致命,以萬戶都三封太守,千戶都三封縣令,皆世世為侯,吏民皆益爵三級,吏民能相安,皆賜之六金。馮亭垂涕不見使者,曰:吾不處三不義也:為主守地,不能死固,不義一矣;入之秦,不聽主令,不義二矣;賣主地而食之,不義三矣。趙遂發(fā)兵取上黨。廉頗將軍軍長平。
赧王五十五年,秦拔趙上黨,大破趙軍于長平。按
《戰(zhàn)國策》:秦趙戰(zhàn)于長平,趙亡一都尉。趙王召樓昌與虞卿曰:軍戰(zhàn)不勝,尉系死,寡人使卷甲而趨之,何如。樓昌曰:無益也,不如發(fā)重使而為講。虞卿曰:夫言講者,以為不講者軍必破,而制講者在秦。且王之論秦也,欲破王之軍乎。其不邪。王曰:秦不遺馀力矣,必且破趙軍。虞卿曰:王聊聽臣,發(fā)使出重寶以附楚、魏。楚、魏欲得王之重寶,必入吾使。趙使入楚、魏,秦必疑天下合從也,且必恐。如此,則講乃可為也。趙王不聽,與平陽君為講,發(fā)鄭朱入秦,秦內(nèi)之。趙王召虞卿曰:寡人使平陽君講秦,秦已內(nèi)鄭朱矣,子以為奚如。虞卿曰:王必不得講,軍必破矣,天下之賀戰(zhàn)勝者皆在秦矣。鄭朱,趙之貴人也,而入于秦,秦王與應侯必顯重以示天下。楚、魏以趙為講,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不救王,則講不可得成也。趙卒不得講,軍果大敗。王入秦,秦留趙王而后許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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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昭襄王四十七年,秦攻韓上黨,上黨降趙,秦因攻趙,趙發(fā)兵擊秦,相距。秦使武安君白起擊,大破趙于長平,四十馀萬盡殺之。按
《趙世家》:孝成王七年,廉頗免而趙括代將。秦人圍趙括,趙括以軍降,卒四十馀萬皆坑之。王悔不聽趙豹之計,故有長平之禍焉。
〈按代廉頗坑長平事,據(jù)《秦本紀》及諸傳應在孝成六年,赧王五十五年。〉按
《白起傳》:秦昭王四十七年,秦使左庶長王龁攻韓,取上黨。上黨民走趙。趙軍長平,以按?上黨民。四月,龁因攻趙。趙使廉頗將。趙軍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斬趙裨將茄。六月,陷趙軍,取二鄣四尉。七月,趙軍筑壘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壘,取二尉,敗其陣,奪西壘壁。廉頗堅壁以待秦,秦數(shù)挑戰(zhàn),趙兵不出。趙王數(shù)以為讓。而秦相應侯又使人行千金于趙為反間,曰:秦之所惡,獨畏馬服子趙括將耳,廉頗易與,且降矣。趙王既怒廉頗軍多失亡,軍數(shù)敗,又反堅壁不敢戰(zhàn),而又聞秦反間之言,因使趙括代廉頗將以擊秦。秦聞馬服子將,乃陰使武安君白起為上將軍。而王龁為尉裨將,令軍中有敢泄武安君將者斬。趙括至,則出兵擊秦軍。秦軍詳敗而走,張二奇兵以劫之。趙軍逐勝,追造秦壁。壁堅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萬五千人絕趙軍后,又一軍五千騎絕趙壁間,趙軍分而為二,糧道絕。而秦出輕兵擊之。趙戰(zhàn)不利,因筑壁堅守,以待救至。秦王聞趙食道絕,王自之河內(nèi),賜民爵各一級,發(fā)年十五以上悉詣長平,遮絕趙救及糧食。至九月,趙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內(nèi)陰相殺食。來攻秦壘,欲出。為四隊,四五復之,不能出。其將軍趙括出銳卒自搏戰(zhàn),秦軍射趙括。括軍敗,卒四十萬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計曰:前秦已拔上黨,上黨民不樂為秦而歸趙。趙卒反覆。非盡殺之,恐為亂。乃挾詐而盡坑殺之,遣其小者二百四十人歸趙。前后斬首虜四十五萬人。趙人大震。
赧王五十六年,秦拔趙武安皮牢,定太原上黨。韓、趙皆割地以和,秦又圍趙邯鄲,誘執(zhí)趙公子勝,趙武垣令率燕眾反燕地,趙以靈丘封楚相黃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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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策》:秦攻趙于長平,大破之,引兵而歸。因使人索六城于趙而講。趙計未定。樓緩新從秦來,趙王與樓緩計之曰:與秦城何如。不與何如。樓緩辭讓曰:此非臣之所能知也。王曰:雖然,試言公之私。樓緩曰:王亦聞夫公甫文伯母乎。公甫文伯官于魯,病死。婦人為之自殺于房中者二八。其母聞之,不肯哭也。相室曰:焉有子死而不哭者乎。其母曰:孔子,賢人也,逐于魯,是人不隨。今死,而婦人為死者十六人。若是者,其于長者薄,而于婦人厚。故從母言之,為賢母也;從婦言之,必不免為妒婦也。故其言一也,言者異,則人心變矣。今臣新從秦來,而言勿與,則非計也;言與之,則恐王以臣之為秦也。故不敢對。使臣得為王計之,不如予之。王曰:諾。虞卿聞之,入見王,王以樓緩言告之。虞卿曰:此飾說也。王曰:何謂也。虞卿曰:秦之攻趙也,倦而歸乎。王以其力尚能進,愛王而不攻乎。王曰:秦之攻我也,不遺馀力矣,必以倦而歸也。虞卿曰:秦以其力攻其所不能取,倦而歸。王又以其力之所不能攻而資之,是助秦自攻也。來年秦復攻王,王無以救矣。王以虞卿之言告樓緩。樓緩曰:虞卿能盡知秦力之所至乎。誠不知秦力之所不至,此彈丸之地,猶不予也,令秦來年復攻王,得無割其內(nèi)而講乎。王曰:誠聽子割矣,子能必來年秦之不復攻我乎。樓緩對曰:此非臣之所敢任也。昔者三晉之交于秦,相善也。今秦釋韓、魏而獨攻王,王之所以事秦必不如韓、魏也。今臣為足下解負親之攻,啟關通幣,齊交韓、魏。至來年而王獨不取于秦,王之所以事秦者,必在韓、魏之后也。此非臣之所敢任也。王以樓緩之言告虞卿。虞卿曰:樓緩言不講來年秦復攻王,得無更割其內(nèi)而講。今講,樓緩又不能必秦之不復攻也,雖割何益。來年復攻,又割其力之不能取而講也,此自盡之術也。不如無講。秦雖善攻,不能取六城;趙雖不能守,亦不至失六城。秦倦而歸,兵必罷。我以六城收天下以攻罷秦,是我失之于天下,而取償于秦也。吾國尚利,孰與坐而割地,自弱以強秦。今樓緩曰:秦善韓、魏而攻趙者,必王之事秦不如韓、魏也。是使王歲以六城事秦也,即坐而地盡矣。來年秦復求割地,王將予之乎。不予,則是棄前資而挑秦禍也;與之則無地而給之。語曰:強者善攻,而弱者不能自守。今坐而聽秦,秦兵不敝而多得地,是強秦而弱趙也。以益強之秦,而割愈弱之趙,其計固不止矣。且秦,虎狼之國也,無禮義之心。其求無已,而王之地有盡。以有盡之地,給無已之求,其勢必無趙矣。故曰:此飾說也。王必勿與。王曰:諾。樓緩聞之,入見于王,王又以虞卿之言告之。樓緩曰:不然,虞卿得其一,未知其二也。夫秦、趙搆難,而天下皆說,何也。曰我將因強而乘弱。今趙兵困于秦,天下之賀戰(zhàn)勝者,則必在于秦矣。故不若亟割地求和,以疑天下,慰秦心。不然,天下將因秦之怒,乘趙之敝而瓜分之。趙且亡何秦之圖。王以此斷之,勿復計也。虞卿聞之,又入見王曰:危矣,樓子之為秦也。夫趙兵困于秦,又割地為和,是愈疑天下,而何慰秦心哉。不亦大示天下弱乎。且臣曰勿予者,非固勿予而已也。秦索六城于王,王以六城賂齊。齊,秦之深讎也,得王六城,并力而西擊秦也,齊之聽王,不待辭之畢也。是王失于齊而取償于秦,一舉結三國之親,而與秦易道也。趙王曰:善。因發(fā)虞卿東見齊王,與之謀秦。虞卿未反,秦之使者已在趙矣。樓緩聞之,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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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昭襄王四十八年十月,韓獻垣雍。秦軍分為三軍。武安君歸。王龁將伐趙武安皮牢,拔之。司馬梗北定太原,盡有韓上黨。正月,兵罷,復守上黨。其十月,五大夫陵攻趙邯鄲。按
《趙世家》:孝成王七年,王還,不聽秦,秦圍邯鄲。武垣令傅豹、王容、蘇射率燕眾反燕地。趙以靈丘封楚相春申君。按
《白起傳》:昭王四十八年十月,秦復定上黨郡。秦分軍為二:王龁攻皮牢,拔之;司馬梗定太原。韓、趙恐,使秦代厚幣說秦相應侯曰:武安君擒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圍邯鄲乎。曰:然。趙亡則秦王王矣,武安為三公。武安君所為秦戰(zhàn)勝攻取者七十馀城,南定鄢、郢、漢中,北擒趙括之軍,雖周、邵、呂望之功不益于此矣。今趙亡,秦王王,則武安君必為三公,君能為之下乎。雖無欲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嘗攻韓,圍邢丘,困上黨,上黨之民皆反為趙,天下不樂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趙,北地入燕,東地入齊,南地入韓、魏,則君之所得民亡幾何人。故不如因而割之,無以為武安君功也。于是應侯言于秦王曰:秦兵勞,請許韓、趙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聽之,割韓垣雍、趙六城以和。正月,皆罷兵。武安君聞之,由是與應侯有隙。其九月,秦復發(fā)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趙邯鄲。是時武安君病,不任行。按
《范睢傳》:秦昭王聞魏齊在平原君所,欲為范睢必報其仇,乃詳為好書遺平原君曰:寡人聞君之高義,愿與君為布衣之友,君幸過寡人,寡人愿與君為十日之飲。平原君畏秦,且以為然,而入秦見昭王。昭王與平原君飲數(shù)日,昭王謂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愿使人歸取其頭來;不然,吾不出君于關。平原君曰:貴而為友者,為賤也;富而為交者,為貧也。夫魏齊,勝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遺趙王書曰:王之弟在秦,范君之仇魏齊在平原君之家。王使人疾持其頭來;不然,吾舉兵而伐趙,又不出王之弟于關。趙孝成王乃發(fā)卒圍平原君家,急,魏齊夜亡出,見趙相虞卿。虞卿度趙王終不可說,乃解其相印,與魏齊亡,間行,念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復走大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聞之,畏秦,猶豫未肯見,曰:虞卿何如人也。時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躡蹻擔簦,一見趙王,賜白璧一雙,黃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三見,卒受相印,封萬戶侯。當此之時,天下爭知之。夫魏齊窮困過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祿之尊,解相印,捐萬戶侯而間行。急士之窮而歸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慚,駕如野迎之。魏齊聞信陵君之初難見之,怒而自剄。趙王聞之,卒取其頭予秦。秦昭王乃出平原君歸趙。按
《通鑒綱目》:赧王五十六年,秦攻趙,拔武安皮牢,定太原上黨,韓、趙又割地以和,秦誘執(zhí)趙公子勝,既而歸之。赧王五十七年,秦圍趙邯鄲,楚、魏救趙,大破秦軍?!窗雌?br>秦軍,
《秦本紀》在明年,姑從
《趙世家》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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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昭襄王四十九年正月,益發(fā)卒佐陵。陵戰(zhàn)不善,免,王龁代將。按
《趙世家》:孝成王八年,平原君如楚請救。還,楚來救,及魏公子無忌亦來故,秦圍邯鄲乃解。按
《白起傳》:昭王四十九年正月,陵攻邯鄲,少利,秦益發(fā)兵佐陵。陵兵亡五校。武安君病愈,秦王欲使武安君代陵將。武安君言曰:邯鄲實未易攻也。且諸侯救日至,彼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雖破長平軍,而秦卒死者過半,國內(nèi)空。遠絕河山而爭人國都,趙應其內(nèi),諸侯攻其外,破秦軍必矣。不可。秦王自命,不行;乃使應侯請之,武安君終辭不肯行,遂稱病。秦王使王龁代陵將,八九月圍邯鄲,不能拔。楚使春申君及魏公子將兵數(shù)十萬攻秦軍,秦軍多失亡。武安君言曰:秦不聽臣計,今如何矣。秦王聞之,怒,強起武安君,武安君遂稱病篤。按
《平原君傳》:秦之圍邯鄲,趙使平原君求救,合從于楚,楚使春申君將兵赴救趙,魏信陵君亦矯奪晉鄙軍往救趙,皆未至。秦急圍邯鄲,邯鄲急,且降,邯鄲傳舍吏子李同說平原君曰:君不憂趙亡邪。平原君曰:趙亡則勝為虜,何為不憂乎。李同曰:邯鄲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謂急矣,而君之后宮以百數(shù),婢妾被綺縠,馀粱肉,而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厭。民困兵盡,或剡木為矛矢,而君器物鐘磬自若。使秦破趙,君安得有此。使趙得全,君何患無有。今君誠能令夫人以下編于士卒之間,分功而作,家之所有盡散以饗士,士方其??嘀畷r,易德耳。于是平原君從之,得敢死之士三千人。李同遂與三千人赴秦君,秦軍為之卻三十里。亦會楚、魏救至,秦兵遂罷,邯鄲復存。李同戰(zhàn)死,封其父為李侯。按
《魏公子無忌傳》:秦進兵圍邯鄲。公子
為趙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數(shù)遺魏王及公子書,請救于魏。魏王使將軍晉鄙將十萬眾救趙。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趙旦暮且下,而諸侯敢救者,已拔趙,必移兵先擊之。魏王恐,使人止晉鄙,留軍壁鄴,名為救趙,實持兩端以觀望。平原君使者冠蓋相屬于魏,讓魏公子曰:勝所以自附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義,為能急人之困。今邯鄲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縱輕勝,棄之降秦,獨不憐公子
邪。公子患之,數(shù)請魏王,及賓客辯士說王萬端。魏王畏秦,終不聽公子。公子自度終不能得之于王,計不獨生而令趙亡,乃請賓客,約車騎百馀乘,欲以客往赴秦軍,與趙俱死。行過夷門,見侯嬴,具告所以欲死秦軍狀。侯生曰:公子欲赴秦軍,譬若以肉投餒虎,何功之有哉。嬴聞晉鄙之兵符在王臥內(nèi),而如姬最幸,出入王臥內(nèi),力能竊之。嬴聞如姬父為人所殺,公子使客斬其仇頭,進如姬。如姬之欲為公子死,無所辭,顧未有路耳。公子誠一開口請如姬,如姬必許諾,則得虎符奪晉鄙軍,北救趙而西卻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從其計,請如姬。如姬果盜晉鄙兵符與公子。公子行,侯生曰:將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國家。公子即合符,而晉鄙不授公子兵而復請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與俱,此人力士。晉鄙聽,大善;不聽,可使擊之。于是公子行至鄴,矯魏王令代晉鄙。晉鄙合符,疑之,舉手視公子曰:今吾擁十萬之眾,屯于境上,國之重任,今單車來代之,何如哉。欲無聽。朱亥袖四十斤鐵錐,錐殺晉鄙,公子遂將晉鄙軍。選兵八萬,進兵擊秦軍。秦軍解去,遂救邯鄲,存趙。按
《魯仲連傳》:秦兵圍邯鄲。趙王恐,諸侯之救兵莫敢擊秦軍。魏安釐王使將軍晉鄙救趙,畏秦,止于蕩陰不進。魏王使客將軍新垣衍間入邯鄲,因平原君謂趙王曰:秦所為急圍趙者,前與齊湣王爭彊為帝,已而復歸帝;今齊湣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貪邯鄲,其意欲復求為帝。趙誠發(fā)使尊秦昭王為帝,秦必喜,罷兵。平原君猶預未有所決。此時魯仲連適游趙,會秦圍趙,聞魏將欲令趙尊秦為帝,乃見平原君曰:事將奈何。平原君曰:勝也何敢言事。前亡四十萬之眾于外,今又內(nèi)圍邯鄲而不能去。魏王使客將軍新垣衍令趙帝秦,今其人在是。勝也何敢言事。魯仲連曰:吾始以君為天下之賢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賢公子也。梁客新垣衍安在。吾且為君責而歸之。平原君曰:勝請為紹介而見之于先生。魯仲連見新垣衍而無言。新垣衍曰:吾視居此圍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觀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也,曷為久居此圍城之中而不去。魯仲連曰:世以鮑焦為無從頌而死者,皆非也。眾人不知,則為一身。彼秦者,棄禮義而上首功之國也,權使其士,虜使其民。彼即肆然而為帝,過而為政于天下,則連有蹈東海而死耳,吾不忍為之民也。所為見將軍者,欲以助趙也。新垣衍曰:先生助之將奈何。魯連曰:吾將使梁及燕助之,齊、楚則固助之矣。新垣衍曰:燕則吾請以從矣;若乃梁者,則吾乃梁人也,先生惡能使梁助之。魯連曰:梁未睹秦稱帝之害故耳。使梁睹秦稱帝之害,則必助趙矣。新垣衍曰:秦稱帝之害何如。魯連曰:昔者齊威王嘗為仁義矣,率天下諸侯而朝周。周貧且微,諸侯莫朝,而齊獨朝之。居歲馀,周烈王崩,齊后往,周怒,赴于齊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東藩之臣因齊后至,則斮。齊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為天下笑。故生則朝周,死則叱之,誠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無足怪。新垣衍曰:先生獨不見夫仆乎。十人而從一人者,寧力不勝而智不若邪。畏之也。魯仲連曰:嗚呼。梁之比于秦若仆邪。新垣衍曰:然。魯仲連曰:吾將使秦王烹醢梁王。新垣衍怏然不悅,曰:噫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惡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魯仲連曰:固也,吾將言之。昔者九侯、鄂侯、文王,紂之三公也。九侯有子而好,獻之于紂,紂以為惡,醢九侯。鄂侯爭之強,辯之疾,故脯鄂侯。文王聞之,喟然而嘆,故拘之羑里之庫百日,欲令之死。曷為與人俱稱王,卒就脯醢之地。齊湣王將之魯,夷維子為執(zhí)策而從,謂魯人曰:子將何以待吾君。魯人曰:吾將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維子曰:子安取禮而來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諸侯辟舍,納筦籥,攝衽抱機,視膳于堂下,天子已食,乃退而聽朝也。魯人投其籥,不果納。不得入于魯,將之薛,假途于鄒。當是時,鄒君死,湣王欲入吊,夷維子謂鄒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將倍殯棺,設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鄒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將伏劍而死。固不敢入于鄒。鄒、魯之臣,生則不得事養(yǎng),死則不得賻襚,然且欲行天子之禮于鄒、魯,鄒、魯之臣不果納。今秦萬乘之國也,梁亦萬乘之國也。俱據(jù)萬乘之國,各有稱王之名,睹其一戰(zhàn)而勝,欲從而帝之,是使三晉之大臣不如鄒、魯之仆妾也。且秦無已而帝,則且變易諸侯之大臣。彼將奪其所不肖而與其所賢,奪其所憎而與其所愛。彼又將使其子女讒妾為諸侯妃姬。處梁之宮。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將軍又何以得故寵乎。于是新垣衍起,再拜謝曰:始以先生為庸人,吾乃今日知先生為天下之士也。吾請出,不敢復言帝秦。秦將聞之,為卻軍五十里。適會魏公子無忌奪晉鄙軍以救趙,擊秦軍,秦軍遂引而去。
赧王五十九年,秦取趙二十馀縣,燕救趙昌城,趙破秦信梁軍,趙大夫徒父祺出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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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本紀》:昭襄王五十一年,攻趙,取二十馀縣,首虜九萬。按
《趙世家》:孝成王十年,燕攻昌壯,五月拔之。趙將樂乘、慶舍攻秦信梁軍,破之。太子死。而秦攻西周,拔之。徒父祺出。
〈注〉正義曰壯當作城。信梁王龁號也。徐廣曰:是年周赧王卒,或者太子云天子乎。索隱曰趙太子也,史失名。徒父趙大夫。
東周君元年,趙城元氏,縣上原。秦降將鄭安平卒。按
《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一年,城元氏,縣上原。武陽君鄭安平死,收其地。
〈注〉徐廣曰:鄭安平故秦將降趙也。
東周君二年,趙邯鄲廥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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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二年,邯鄲廥燒。
〈注〉徐廣曰:廥,廄之名。索隱曰廥,積芻槁之處。
東周君四年,趙公子勝卒。
按
《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四年,平原君趙勝死。東周君五年,趙封廉頗為信平君。燕攻趙鄗、代。廉頗大破其軍。
按
《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五年,以尉文封相國廉頗為信平君。燕王令丞相栗腹約驩,以五百金為趙王酒,還歸,報燕王曰:趙氏壯者皆死長平,其孤未壯,可伐也。王召昌國君樂閒而問之。對曰:趙,四戰(zhàn)之國也,其民習兵,伐之不可。王曰:吾以眾伐寡,二而伐一,可乎。對曰:不可。王曰:吾即以五而伐一,可乎。對曰:不可。燕王大怒。群臣皆以為可。燕卒起二軍,車二千乘,栗腹將而攻鄗,卿秦將而攻代。廉頗為趙將,破殺栗腹,虜卿秦、樂閒。
東周君六年,趙廉頗圍燕,封樂乘為武襄君。
按
《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六年,廉頗圍燕。以樂乘為武襄君。
東周君七年,趙使樂乘攻燕。
按
《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七年,假相大將武襄君攻燕,圍其國。
癸丑年,趙助魏攻燕,秦拔趙榆次。
〈是年為秦莊襄王二年,趙孝成王十八年,魏安釐王二十九年,燕王喜七年?!?/span>
按《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八年,延陵鈞率師從相國信平君助魏攻燕。秦拔我榆次。
甲寅年,趙燕易土。〈是年為秦莊襄王三年,趙孝成王十九年,燕王喜八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孝成王十九年,趙與燕易土:以龍兌、汾門、臨樂與燕;燕以葛、武陽、平舒與趙。
乙卯年,秦拔趙晉陽。〈是年為秦王政元年,趙孝成王二十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孝成王二十年,秦王政初立。秦拔我晉陽。
丙辰年,趙王丹薨,子偃立,廉頗亡入魏。〈是年為秦王政二年,趙孝成王二十年,魏安釐王三十二年。〉
按《史記·趙世家》:孝成王二十一年,孝成王卒。廉頗將,攻繁陽,取之。使樂乘代之,廉頗攻樂乘,樂乘走,廉頗亡入魏。子偃立,是為悼襄王。
丁巳年,趙大備。〈是年為秦王政三年,趙悼襄王元年,魏安釐王三十三年。〉按《史記·趙世家》:悼襄王元年,大備魏。欲通平邑、中牟之道,不成。
戊午年,趙李牧攻燕,拔武遂、方城。秦留趙太子,既而遣之,趙城韓皋。〈是年為秦王政四年,趙悼襄王二年,燕王喜十二年。〉按《史記·趙世家》:悼襄王二年,李牧將,攻燕,拔武遂、方城。秦召春平君,因而留之。泄鈞為之謂文信侯曰:春平君者,趙王甚愛之而郎中妒之,故相與謀曰春平君入秦,秦必留之,故相與計而內(nèi)之秦也。今君留之,是絕趙而郎中之計中也。君不如遣春平君而留平都。春平君者言行信于王,王必厚割趙而贖平都。文信侯曰:善。因遣之。城韓皋。
〈注〉徐廣曰:年表云太子從質(zhì)秦歸。正義曰按:太子即春平君也。
己未年,趙攻燕。〈是年為秦王政五年,趙悼襄王三年,燕王喜十三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悼襄王三年,龐煖將,攻燕,禽其將劇辛。
庚申年,趙以楚、魏、燕之師攻秦,復攻齊。〈是年為秦王政六年,趙悼襄王四年,楚考烈王二十二年,魏景閔王二年,燕王喜十四年,齊王建二十四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悼襄王四年,龐煖將趙、楚、魏、燕之銳師,攻秦蕞,不拔;移攻齊,取饒安。
辛酉年,趙傅抵將,居平邑;慶舍將東陽河外師,守河梁。〈是年為秦王政七年,趙悼襄王五年。〉
按《史記·趙世家》:悼襄王五年,傅抵將,居平邑;慶舍將東陽河外師,守河梁。
壬戌年,趙封長安君以饒邑。魏以鄴與趙。〈是年為秦王政八年,趙悼襄王六年,魏景閔王四年?!?/span>
按《史記·趙世家》:悼襄王六年,封長安君以饒。魏與趙鄴。
乙丑年,趙取燕貍陽城。秦拔趙鄴,趙王偃薨,子遷立。〈是年為秦王政十一年,趙悼襄王九年,燕王喜二十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悼襄王九年,趙攻燕,取貍陽城。兵未罷,秦攻鄴,拔之。悼襄王卒,子幽繆王遷立。
丙寅年,趙城柏人。〈是年為秦王政十二年,趙幽繆王元年。〉按《史記·趙世家》:幽繆王元年,城柏人。
丁卯年,秦攻趙武城。〈是年為秦王政十三年,趙幽繆王二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幽繆王二年,秦攻武城,扈輒率師救之,軍敗,死焉。
戊辰年,趙李牧卻秦師,封武安君。〈是年為秦王政十四年,趙幽繆王三年?!?/span>
按《史記·趙世家》:幽繆王三年,秦攻赤麗、宜安,李牧率師與戰(zhàn)肥下,卻之。封牧為武安君。
己巳年,秦攻趙番吾,李牧戰(zhàn),卻之。〈是年為秦王政十五年,趙幽繆王四年?!?/span>
按《史記·趙世家》:幽繆王四年,秦攻番吾,李牧與之戰(zhàn),卻之。
庚午年,趙地震坼。〈是年為秦王政十六年,趙幽繆王五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幽繆王五年,代地大動,自樂徐以西,北至平陰,臺屋墻垣大半壞,地坼東西百三十步。辛未年,趙大饑。〈是年為秦王政十七年,趙幽繆王六年。〉按《史記·趙世家》:幽繆王六年,大饑,民訛言曰:趙為號,秦為笑。以為不信,視地之生毛。
壬申年,秦攻趙,趙李牧誅,司馬尚免,趙軍敗,以王遷降。〈是年為秦王政十八年,趙幽繆王七年?!?/span>
按《戰(zhàn)國策》:秦使王剪攻趙,趙使李牧、司馬尚禦之。李牧數(shù)破走秦軍,殺秦將桓齮。王剪惡之,乃多與趙王寵臣郭開等金,使為反間,曰:李牧、司馬尚欲與秦反趙,以多取封于秦。趙王疑之,使趙蔥及顏聚代將,斬李牧,廢司馬尚。
按《史記·趙世家》:幽繆王七年,秦人攻趙,趙大將李牧、將軍司馬尚將,擊之。李牧誅,司馬尚免,趙忽及齊將顏聚代之。按贊太史公曰。吾聞馮王孫曰:趙王遷,其母倡也,嬖于悼襄王。悼襄王廢適子嘉而立遷。遷素無行,信讒,故誅其良將李牧,用郭開。豈不謬哉。癸酉年,秦破趙邯鄲。〈是年為秦王政十九年,趙幽繆王八年。〉按《史記·趙世家》:趙忽軍破,顏聚亡去。以王遷降。八年十月,邯鄲為秦。
甲戌年,趙亡臣共立公子嘉為代王。〈是年為秦王政二十年,代王嘉元年?!?/span>
按《史記·趙世家》:贊太史公曰。秦既虜遷,趙之亡大夫共立嘉為王,王代。
己卯年,秦破代趙亡。〈是年為秦王政二十五年,代王嘉六年?!?/span>按《史記·趙世家》:贊太史公曰。六歲,秦進兵破嘉,遂滅趙以為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