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和正午的太陽默契
和云,和風,和雨
以及一切過去的,和紅如薔薇
潔如明鏡的薄暮的太陽
by 吉爾蒙
阿甘出生于一個閉塞的小鎮(zhèn),關鍵是他的IQ只有75,幸之又幸的是,上天安排給他一個愛他的虎媽,強大的母親,她不斷鼓勵阿甘“傻人有傻?!?,當然這其間,阿甘還遇見了一生的摯愛珍妮,可以說是兩個女性成就了阿甘。一輩子喜歡一個人,于傻子阿甘未必不是件輕松的事情。這種溫潤類似正大光明打雞血的電影,帶來的迷醉和欺騙,恍若隔世,宛若姜文的《陽光燦爛的日子》,總有巧克力般治愈糟透了人生的功效,實際上我也不知道下一塊巧克力的顏色深淺和具體滋味。智商和情商的問題容易誤人,自以為是地以為聰明絕頂?shù)淖约海贿^在等待一個機會,當我們一次又一次選擇的時候,多半什么都沒有用上。之后會遇見許多偽情商的選擇,你愛的人嫌你不夠浪漫,這次不能再去《陽光燦爛的日子》里回憶清醇,需要用《肖申克的救贖》感謝“學好數(shù)理化走偏天下也不怕”的邏輯。
甚至在之前看電影只是浪費掉自己的那份寂寞,明明知曉白駒過隙,隨之過去的還有流水,消遣仍是明日復明日的輪回下去。比如小李子的顏值就純粹他個性使然,從《羅密歐與朱麗葉》到《華爾街之狼》,這把殺豬刀誰也沒有放過,竇唯撫摸發(fā)際線感慨的還是音樂,仿佛歲月仍停滯在天后蓬頭垢面混膩于京師巷陌。時間惡狠狠的用力過猛,所以阿甘沒有絲毫改變的IQ,到底要孤獨經(jīng)歷一個人的一切。華麗的電影語言,就像小波說自己和所有追求智慧的人一樣會死掉,今天活著,想到這件事,就十分開心。當然我這些不著調(diào)的開心,在于我并不比他們高明,無論誰高明與否,我思故我在,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而已。喜歡飄飛羽毛的瞬間,御風而行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人類關于自由飛翔的念頭,在東方容易哲學化,不就是個放松自己,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典故,《述異記》中說列子常在立春日乘風而游八荒,立秋日就反歸“風穴”,風至則草木皆生,去則草木皆落。
類似的白日夢只能交給電影,阿甘愛他的虎媽,愛他的姑娘,愛他的朋友,愛他的孩子,傻傻地愛,才足夠好。不像斯蒂芬·金一本正經(jīng)的驚悚,《肖申克的救贖》改編自他的同名小說,黑夜中看清黑暗,人性崎嶇忐忑,多于美好期望。人間世是不能毫無保留的愛的,阿甘除外,關乎愛的貶值,關鍵是所愛之人也會終究淡漠那些愛。幻覺的迷人,在于永遠渴望不可即,曖昧常換常新,在于就那樣。阿甘與珍妮的愛,愛情多么像小孩兒愛不釋手的玩具,新鮮的程度取決于下一個玩具的吸引力。轉(zhuǎn)身離去絕望墮落的珍妮,其實和反復叮囑阿甘在越南戰(zhàn)場只要記住一個“跑”字,是同一個女人。或許阿甘的IQ始終很尷尬,但要覺得白癡就應該比你傻,那就是你傻了。好萊塢的聰明把阿甘送上了神壇,社會精神的主旨,使得阿甘在接下來的世界動蕩中左右逢源,最有可能是聰明人藉此對諸如男權(quán)女權(quán)嬉皮士譏諷,不如像傻子一樣韜光養(yǎng)晦。
愚人智者的問題,從來都是庸人自擾之。十歲的時候沒想過二十歲的情景,二十歲倒是有了三十歲以后的期待。我們幾個人通曉達旦地觀看世界杯,坐在路牙石喝著冰涼的啤酒,馬路邊桌球攤氤氳的燈光,漫長的永遠都不會黑暗,合著噼里啪啦的聲音,仿佛遙不可及。突然無限傷感地發(fā)現(xiàn),回憶也與電影場景閃閃爍爍的遲疑無異,最有可能,每個導演都應是最好的編劇和剪輯師,他左右不了光陰,只有狠命地在膠片上涂涂改改,然后從時間疊加的深邃處,費力回溯,大汗淋漓唏噓著那時精力無限的我們,我們終究不會像阿甘一直狂奔下去。從來沒有感覺到阿甘的勵志,倒是生出無限憐惜,愚鈍之際,錯過了許多人和事情,與上天妥協(xié),即是與己妥協(xié),從此放過自己。各人心靈的干凈透明,抑或污濁不堪,都和什么奇跡無關。
藝術(shù)家 Friedrich Einhoff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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