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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咱們的三國演義細節(jié)解密系列,已經(jīng)講到了古典小說《三國演義》中涉及的東漢末年各地諸侯,到前一章節(jié)為止,我們已經(jīng)講到了曹操在兗州遭遇的是他軍閥職業(yè)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挑戰(zhàn),兗州變亂。也就是他的重要合作伙伴陳留太守張邈以及股肱之臣名士陳宮,勾結(jié)虎狼之徒呂布,幾乎占據(jù)了兗州全境,只給曹操留下了三座城池。
我們詳細分析了曾經(jīng)的老鐵張邈為什么選在公元194年曹操二次攻打徐州節(jié)節(jié)勝利之時,與曹操翻臉,那就是雙方的利益發(fā)生了直接的尖銳沖突,曹操為了快速發(fā)展自己勢力,搜刮了兗州地方豪強的錢糧,這導致了雙方互相利用這個結(jié)盟的前提不復存在,結(jié)果就是兗州全境幾乎一夜之間就群起反抗曹操。
在徐州前線的曹操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幾乎已經(jīng)到手的徐州勝利果實,被迫緊急全軍回援兗州。而這邊徐州的果實,因為陶謙經(jīng)歷兩次與曹操的大敗,身體崩潰,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落在了剛剛出道的小軍閥劉備手中。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沒有張邈陳宮勾結(jié)呂布后院放火,小說《三國演義》中的三讓徐州戲碼還能不能出現(xiàn),都是未知數(shù)。
緊急回援兗州的曹操軍,實際手頭只有三座城。按照小說《三國演義》的描述,這個時候的曹操還是比較輕松的,小說中寫道:“卻說曹操回軍,曹仁接著,言呂布勢大,更有陳宮為輔,兗州、濮陽已失,其鄄[juàn]城、東阿[ē]、范縣三處,賴荀彧、程昱二人設計相連,死守城郭。操曰:‘吾料呂布有勇無謀,不足慮也。’教且安營下寨,再作商議。”
作者羅貫中的這段描寫,基本是把正史資料用通俗語重新抄寫了一遍,正史《三國志》里面,曹操在緊急回軍過程中,打探得知,呂布雖然奪占了兗州大部,但是并沒有控制東平、切斷亢父、泰山的道路,據(jù)險迎戰(zhàn)曹操。所謂泰山道,大家都知道,那里山勢險要,易守難攻,而能與泰山并列的這個亢父,同樣是從春秋戰(zhàn)國時代就存在的一處兵家必爭的險要之地,根據(jù)后世學者研究,那個地方在當時可能是地勢低洼的沼澤地帶。
在正史中,從東面徐州緊急回援兗州的曹操是必然要經(jīng)過泰山、亢父這兩個險要路段才能回兗州自己的大本營鄄城的。因此曹操判斷,呂布既然不敢搶先占領這樣的險要地段來阻擊自己,就說明此人缺乏軍事戰(zhàn)略素養(yǎng),歷史上曹操的結(jié)論原話就是“吾知其無能為也”。也就是曹操認為呂布沒有大的志向和膽略。
歷史上的這一段曹操對呂布不足為患的評語分析,被后世《三國演義》借用,成為了對呂布軍事能力的判詞。其實當時的呂布不來阻擊是有原因的,因為在曹操緊急回援的同時,呂布在張邈、陳宮等人的接應治下,兵分四路進攻兗州的曹操殘余勢力,其中呂布帶領主力人馬攻打濮陽,濮陽是兗州東部大郡東郡的治所,這個東郡就是之前大錘提到的兗州第一代爭奪戰(zhàn)的失敗者橋瑁擔任太守的東郡,這里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呂布軍的另外三路,分別是陳宮攻東阿,汎[fàn]嶷[nì]攻范縣,又延請了當時的豫州刺史郭貢進攻鄄城。
這四路進攻,結(jié)果只有呂布進攻濮陽得手,而其余三路攻擊,在曹操派遣的留守謀臣荀彧[yù]、程昱[yù]以及大將夏侯惇[dūn]等人的堅守之下,都沒有取勝。因此呂布是在受挫的情況下,頓兵于濮陽,相當于與曹操的兗州殘部處于對峙狀態(tài),這才沒有繼續(xù)進攻。
這一場兗州大戰(zhàn)的前哨戰(zhàn),在小說《三國演義》中只有一句話帶過,就是剛才大錘引用的那段話中的一句話,“荀彧、程昱二人設計相連,死守城郭”。讀小說的人可能隨后就被曹操、呂布的決戰(zhàn)濮陽所吸引,也不會對這一場前哨戰(zhàn)有太多關注。
實際上,即便是這一場前哨戰(zhàn),也是非常兇險的,東阿、范縣兩處的縣令雖然是曹操系人馬,但是在兗州全域動亂的時刻,這倆人的立場多少是有點含糊了,是程昱自己急速前往兩地,利用自己是兗州名士的強大影響力,勸說兩位縣令堅守城池,這才穩(wěn)住了陣腳。
至于鄄城這里更是危險,當時可以說是內(nèi)憂外患,鄄城城內(nèi)一樣有兗州本土豪強的線人發(fā)動叛亂,是荀彧提前洞察了呂布、張邈等人的軍事行動,緊急調(diào)夏侯惇帶兵回城鎮(zhèn)壓,這才穩(wěn)定住了局勢。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呂布張邈等人邀請的外援——豫州刺史郭貢率領數(shù)萬人馬此時已經(jīng)撲到鄄城城外。鄄城是當時曹操在兗州的大本營,斷然不可丟失,但是此時主力都被曹操拉去了徐州,城外數(shù)萬大軍圍繞,可以說是危險之極。在這樣的情況下,荀彧又發(fā)揮自己是豫州名士、潁川大族的優(yōu)勢,孤身前往郭貢軍營,成功說服郭貢保持中立,放棄了攻城。
這一出單騎退雄兵,可以說是非常兇險的,當時包括夏侯惇在內(nèi),都擔心郭貢帶兵前來,必然與呂布張邈等人達成了交易,荀彧孤身一人前往勸說,兇多吉少。但是荀彧此時表現(xiàn)出了一個頂級謀士對于當前局勢和對方心理的精準把握,他認為,郭貢雖然提兵前來,但是呂布跟郭貢沒有交集,主要應該是張邈發(fā)揮了自己的名士資源,說動郭貢帶來了豫州兵。
可是,作為潁川名士,荀彧很了解,張邈跟郭貢的交情也不深,而且張邈這次勾結(jié)呂布倉促發(fā)動叛亂,計劃非常突然,郭貢雖然應約前來,但是他對張邈呂布等人到底有多少信任,這個郭貢心里是沒有底的,這時候如果荀彧等人不主動前往示好,爭取郭貢中立,就直接在城下開戰(zhàn),等于把正在猶豫的郭貢強行推到了呂布陣營。因此孤身犯險,荀彧認為值得一試。
隨后荀彧孤身一人前往郭貢軍營,擺清了雙方的形勢,并爭取郭貢保持中立。果然,郭貢雖然帶兵前來,但是對張邈呂布等人能否結(jié)盟這個事情確實是沒有把握的,他只是抱著試試看、撈一把的心態(tài)前來趁火打劫的。而且當時攻城還是很困難的,當郭貢看到荀彧泰然前來,毫無畏懼,于是判定城內(nèi)此時已經(jīng)有了充分的軍事準備,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攻打鄄城,勝負恐怕不好說,但是自己的豫州軍損失慘重幾乎是可以肯定的,而且徐州那邊的曹操軍必然火速回援,到時候自己打不下來鄄城,那邊曹操回援鄄城,兩邊夾擊,郭貢可是受不了的。經(jīng)過仔細權(quán)衡利害,再加上豫州名士荀彧的影響力,郭貢最終退兵,結(jié)束了兗州大戰(zhàn)的前哨戰(zhàn)。
在《三國演義》中的一句話,背后就有如此多的謀算和血雨,那么即將到來的兗州大戰(zhàn),其殘酷程度超乎了參戰(zhàn)雙方的想象,也就可以遇見了。下一期三國演義細節(jié)解密,大錘繼續(xù)為您講述兗州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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