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如你我,世界里沒有黑與白
文/又木
圖/網絡
前天晚上看了韓國電影《釜山行》,許多人看過后都在熱議。
電影情節(jié)很簡單:
一輛開往釜山的列車上,許多因著各種緣由、各自旅途而上列車的人。與妻子分居、疏于陪伴女兒的證券基金經紀人石宇,帶著女兒前往釜山;當摔跤手的準爸爸尚華帶著身懷六甲的妻子前往釜山;高校棒球選手和青春靚麗的啦啦隊長真熙及其同學們;高速巴士公司的金常務;已花甲之年的兩姐妹……
而一個來路不明的病毒攜帶者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也上了列車,病毒發(fā)作后咬了乘務員,于是感染者在密閉的列車空間內迅速傳播,一大批喪尸蜂擁而向正常的人們。人人自危,一場與喪尸的生存搏斗就此展開。
就故事情節(jié)而言,即簡單又套路:密閉的空間、喪尸和人們、看似無望的歸途。
但影片在思考,當人們在面臨著生死的時候,當人類的道德秩序被沖擊的時候,人性被逼著一次次面臨拷問。
當在列車里面臨著大量的喪尸、面臨著隨時可能被感染的危險,你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會全力保護自己的親人嗎?會考慮到施救于別人嗎?會選擇信任而與別人患難與共、一同抗敵嗎?
男主石宇,是一個以利益為上的基金經理,他告訴女兒在非常時期自己最重要,當感染者在列車內加速擴大的時候,抱著女兒飛速奔跑的他,看到懷孕的盛京夫婦跑過來時大腦發(fā)出的第一個指令是把車廂門關上,好在最后盛京夫婦擠進了車廂。而在之后逃亡的過程中,女兒的苛責、尚華夫婦的幫助讓他有了轉變,與眾人一起對抗喪尸、幫助流浪漢大叔。最后為了護全女兒和孕婦,力抗喪尸,被咬后依然為了保護她們而縱身躍下列車。
金常務為了活著煽動眾人誓死抵抗,置逃生者于險地。又為了成功逃離,欺騙乘務員,把他推向喪尸好讓自己脫身,將真熙作為自己的逃生墊背,不顧前來救他的司機的死活。而感染病毒后的他口中念念不忘家中的媽媽和家里的地址。
一開始,我們只看到了一個自私可惡至極的人,但他心底藏著的極度害怕的波瀾,那對家人的掛念,又讓人不免感概。
而臨危不懼、一心保護妻子施救他人的尚華;性格溫和的高校棒球選手被迫自衛(wèi),當看到變成喪尸的朋友們,始終打不下手;一路上都畏畏縮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流浪漢大叔,最后卻勇敢地犧牲自己救孕婦盛京和小女孩秀安。
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的人性解剖,復雜至極。善惡在一瞬間轉換,善人也只是凡人、惡人也只是凡人。
影片中最觸動我的是,當主角一行人經過重重困難救下小女孩和孕婦等人,正準備到暫時安全的車廂時,車廂內的眾人深怕他們已感染病毒,為求自保,死死地將門堵住,漠視了可能存活的生命。而好不容易擠入車廂內,眾人們又將他們排擠,趕到另一個車廂里,女學生真熙選擇了跟被排擠的生存者一起,她說,比起喪尸,她覺得這里更可怕,這說出了許多觀眾當時內心的聲音,比起那些行尸走肉,自私冷漠的人類更可怕。
但你是否想過,假設是你,你會不會也是那眾人當中的一個?那個驚慌、害怕、無助、求生、漠視的人,那個瞬間可憐兮兮、可惡至極的你,那個經不起任何推敲的人。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幾個朋友一起討論的一個問題:如果你是客車司機,載滿乘客,開到一個狹路上,前面正好有三個人,而這時候喇叭壞了。你只能有兩個選擇:要么直接開過,可以救下全車人但必須犧牲三個行人;要么直接右拐,避免傷害三個行人,但全車都得墜下山崖。大家就這個問題爭論不休,有人認為犧牲三個人救下更多人比較劃算,有人認為同樣都是生命,為什么要犧牲掉本來就與此事件不相干的三人。當時,有人還嘲笑出題者出得不夠緊密、有點粗糙。但問題雖然簡單,卻值得深思。
所幸,我們都現(xiàn)世安穩(wěn),我們沒有遇到喪尸、也很少遇到司機類似的情況。我們仍然活在一個個架構起來的道德秩序里、仍然活在約定俗成的文明世界里,我們的人性被粉飾、被一層層包裹起來、保護起來,不至于被輕易拷問。
但當一切都赤裸裸的時候,那個被剝開后的人性卻是脆弱的,易感的,許多人喪失了所有光環(huán)、成為了行尸走肉。
人性一直都是灰色的地帶,沒有絕對的黑也沒有絕對的白,而凡人如你我,一秒圣人一秒惡魔,而你或許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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