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作為一部風(fēng)月世俗畫卷,其中用了相當(dāng)多的篇幅反映了妓女的生活,前些日子我寫了一篇《為婊子立傳》,敘述的是妓女李桂姐的事,那么今天我要給大家講的是另外一位妓女鄭愛月的故事。 鄭愛月是金瓶梅中比較聰明的妓女,她深得西門慶的寵愛,又善于鉆營,很快她得到了西門慶的專房接待權(quán)。
這話得從西門慶慶壽那天說起,西門慶從東京回來后升了官,令附近各個妓院的妓女都來捧場,別人都到了,唯獨(dú)鄭愛月沒有到。
這對于呼風(fēng)喚雨的西門慶來講很沒面子,于是他向家奴玳安吼叫,令他專門去請鄭愛月。玳安回答說鄭愛月已經(jīng)另外有了應(yīng)酬,而且是皇親家,不好去找。西門慶大怒,說:“就是到了皇帝家的金殿,也得給我請回來!”可見西門慶氣焰之高。
好在這位鄭小姐比較聰明,趕緊又過了來,西門慶指著鄭愛月說道:“你為何不來?不管怎么叫著你都不來?”
一般人聽了這話,肯定得給西門慶跪下說隱情求原諒。而我們這位鄭愛月呢,卻笑著一低頭,一溜煙地奔后邊上房去了,給西門慶鬧一個大紅臉。哎,您還真別說,西門慶不但不生氣,還喜歡上了這位有點(diǎn)調(diào)皮,而又嬌羞可愛的女子,并且這一幕深深的印在心里。
世事就是這樣,你越順著西門慶,他反而越瞧不起你;你如果在他面前恃個寵而嬌起來,他反而沒有辦法,只得來哄你。西門府中的潘金蓮、春梅都是這樣做的。
過了幾天,西門慶來看鄭愛月。鄭愛月又故伎重演,故意遲遲不來見西門慶。這一下,讓西門慶越發(fā)地喜愛她了,兩個人狂歡了半夜,以后由于六娘李瓶兒去世,家中雜事很多,西門慶沒有工夫去看鄭愛月,但心里卻一直沒有忘卻她。直到有一天,下了大雪。西門慶興趣頗高,踏雪訪愛月。
鄭愛月自然高興地迎接了這位情人。但是今天這次會面鄭愛月是有目的的。她想害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李桂姐。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李桂姐仗著自己的姑媽是西門慶的二娘,自己又拜了吳月娘作干女兒,沒事常在西門慶府中走動,是不時不時以勢壓人,常把西門慶這位“爹”掛在嘴邊,使得周圍其它妓女對李桂姐又恨又妒,總想找個機(jī)會整她一下。這天西門慶來見鄭愛月,她一改往常的“莊重”,主動熱情地招呼西門慶坐下,喝茶勸酒殷勤地招呼西門慶。這西門慶也不知是計(jì),還挺高興。趕到酒差不多時,鄭愛月就把李桂姐偷著在妓院接客的事告訴了西門慶,挑起了西門慶對于李桂姐的不滿。
從此以后,李桂姐幾乎在西門慶那里失了寵,而鄭愛月卻愈發(fā)行殷勤之能事。她知道西門慶愛吃酥油點(diǎn)心,便親手制作了給西門慶送去。使西門慶很感動,對鄭愛月說:“這酥油點(diǎn)心只有你死去的六娘會做,難為你有心??!”鄭愛月笑著說:“前個我給爹捎的瓜子仁,是我親口嗑給爹的。爹吃了不曾?”西門慶更加感動,吃與不吃,這不重要,難為這女子的一份聰明心思。
西門慶一高興,就對鄭愛月說:“以后我給你幾個錢,你不要接別人了。”鄭愛月更會說話:“錢不錢倒不重要,我一心只想著爹,只要我夠吃就成,隨時等爹來啊?!边@女子太能說會道了。
趕后來西門慶重病,鄭愛月前來看望,別人都在旁邊坐著,唯獨(dú)鄭愛月爬到炕上,用小匙親自喂西門慶喝粥,使得西門慶枯黃的臉上露出難得的感動之情。這女子對于西門慶不能不說是太會來事了,不過她可不是真愛西門慶,她愛的是錢。只不過她比別人更聰明一點(diǎn),這錢掙得更多更容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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