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十講
為原書每一段話備注標引,給每一個標引詞群集類分;
按照一定規(guī)則將大類排序,于是有了全新的《論語》。
第八講 品評
一個人的價值觀、是非觀決定著他對自己和他人,以及事事物物的品評。
反之,從一個人對自己和他人,以及事事物物的品評也可看出他的價值觀和是非觀。
這一講主要收集孔子對自己、對弟子、對外人及外物,以及他人對孔子的品評。
【評外人事物】【人】
17.12 子曰:“色厲而內荏,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
色厲而內荏,外表很厲害,內心很虛弱。
荏,ren,3聲,怯懦。
窬,yu,2聲,越過。
裝得很厲害,而內心其實是怯懦的,就像那些小人的行徑,偷雞摸狗見不得光。
有名無實,能力不足以支撐權力,所以便心虛,外表裝得越自信,越透露著內里的自卑。
小偷善于打洞,老鼠也善于打洞,我們稱為鼠竊。偷雞摸狗的人,都是色厲內荏。
【評外人事物】【人】
17.13 子曰:“鄉(xiāng)原,德之賊也。”
好信不好學,其蔽(弊)也賊。
“愿”的本義是謹厚。鄉(xiāng)原,亦作“鄉(xiāng)愿”,即一鄉(xiāng)之中貌似忠厚,并以這種假象取悅于眾的好好先生。也就是偽君子,假好人。
孔子反對那些表里不一、言行不一的偽君子,稱他們是“德之賊也”,即道德的敗壞者,竊德之人。
本以為他是君子,是仁者,等見識到他的真面目后,不僅對他失望,進而會對那些看起來是君子、是仁者的人也產生懷疑。聽起來都冠冕堂皇,下臺來都男盜女娼。
朱子曰:鄉(xiāng)愿,鄉(xiāng)人之愿者也。蓋其同流合污以媚于世,故在鄉(xiāng)人之中獨以愿稱。夫子以其似德非德,而反亂乎德,故以為德之賊而深惡之。
【評外人事物】【人】
17.15 子曰:“鄙夫可與事君也與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茍患失之,無所不至矣?!?/span>
鄙,指都縣一類次級城邑的鄉(xiāng)下。“鄙夫”就是指鄉(xiāng)巴佬。
能給沒有知識沒有文化沒有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們一定的權力嗎?正因為他們沒見過,沒得到過,沒享用過,所以就更看不開。
沒得到的時候,想方設法,投機鉆營,謀求得到;得到了,又害怕失去。因為得到了不想再失去,富有了不想再過窮日子,就會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去維護他的既得利益。
沒有的時候可能還可以做到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可一旦給予他了,讓他擁有了,再剝奪了他的,他就可能受不了了。從無產者到有產者,意志就被弱化了,就開始患得患失了。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朱子曰:小則吮癰舐痔,大則弒父與君,皆生于患失而已。
許昌靳裁之有言曰:士之品德大概有三:志于道德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功名者,富貴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富貴而已者,則亦無所不至矣。
【評外人事物】【人】
17.16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蕩;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而已矣?!?/span>
〖17.8 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
狂:狂妄自大。
肆:放肆。
蕩:放蕩。
狂有兩種,一種是自己跟自己玩,解放自己,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一種是無法無天,狂到別人頭上去。
廉,品行方正有威嚴。
戾,蠻橫不講理。
矜也有兩種,一種是莊重、敬謹,一種是急躁、急切,也就是見利則爭。
愚也有兩種,一種是真愚,真愚則直;一種是假裝的,騙人的,則是詐。
孔子說古時候的人有三種毛病,現在的人恐怕連有這些“毛病”的人也沒有了。
古代的狂是直言無諱,放肆,自負、自信,自己跟自己玩,誰都看不上;現在的狂是放蕩,自大,自以為多了不起,別人都得敬著自己、怕著自己。
古代的矜是嚴以律己,品行方正,有威嚴;現在的矜是暴躁蠻橫,不講理。
古代的愚是過于直率,現在的愚多是假裝的。直率是好詞,但過于直率就不好了。
范氏曰:末世滋偽。豈惟賢者不如古哉?民性之蔽,亦與古人異矣。
【評外人事物】【人】【仁】
17.17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見1.3段。重復了。
花言巧語,假模假樣,這種人很少有仁德。
【評外人事物】【事】
17.11 子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
玉帛,玉器和絲綢,化干戈為玉帛。這兩樣東西是古代禮儀往來最常用的禮物。
鐘鼓,兩種樂器,前者用金(青銅),后者用革(皮革)。鐘鼓是禮儀場合演奏音樂最常用的樂器。
孔子認為,禮樂的精神實質、規(guī)范作用比它依托的物質形式更重要。他強調,禮并不是禮物,樂并不是樂器。
朱子曰:敬而將之以玉帛,則為禮;和而發(fā)之以鐘鼓,則為樂。遺其本而專事其末,則豈禮樂之謂哉?
程子曰:禮只是一個”序“,樂只是一個”和“。只此兩字,含蓄多少義理。天下無一物無禮樂。
【評外人事物】【事】
17.14 子曰:“道聽而塗說,德之棄也?!?/span>
塗,同“途”,道路的意思。
孔子認為,聽信過路人的謠言并渲染傳播,這是有德行的人所唾棄的行為。也可以理解成“棄德之舉”。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道聽更暗。輕信已是不妥,輕傳更不對。
【評外人事物】【物】
17.9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span>
這段是孔子論學習《詩經》的好處。
興:《詩經》即景抒情的創(chuàng)作手法之一,即托物興起的意思。
觀:觀察了解天地萬物與人間萬象。
怨:諷諫上級、怨而不怒。
小子,是孔子稱呼弟子們。
弟子們呀,為什么不好好學習《詩經》呢?《詩經》可以即景抒情,可以考察風俗民情,可以指導交友,可以諷諫時政。近可以用其教化的道理孝敬父母,遠可以以其傳授的方法侍奉君主。而且還可以了解許多具體的知識。
【評外人事物】【物】
17.10 子謂伯魚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
伯魚,即孔子的兒子孔鯉,這里稱字,是敘述者言。
《周南》《召南》簡稱“二南”,即兩地民歌。
風、雅、頌,“風”在最前,而十五國風又以“二南”為首。
南,是相對于夏而言,指成周以南的楚、鄧等國。
“周南”“召南”是周公、召公分治的南國。
孔子說,做人如果不學習《周南》《召南》,就像面墻而立,進而無路。方向錯了,就沒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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