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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玉峰 | 我的父輩與他們的歲月

我的父輩與他們的歲月


 盛玉峰

——謹以此文懷念我的叔叔

2022年1月19日中午11點30分,時間永遠定格。

叔叔走了,享年83歲。

今年春天,聽說叔叔身體不好,我去看望過一次。一個多月前,他從醫(yī)院回家,我又去蕭山云石探望過。

父親遠行后,叔叔就是我父輩唯一的親人。噩耗傳來的那天下午,放下電話,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父親走的時候,我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F(xiàn)在回頭想,這樣的“堅強”,緣于當時忙于承擔長大的責任——安排父親的后事而無暇悲傷。

最近二次探望時,叔叔都跟我聊了許多他的人生經(jīng)歷。不知何故,其中不少內(nèi)容,父親從未向我說起過。

叔叔與我父親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堂兄弟。他們倆一個五歲,一個六歲,還沒來得及存下對于家鄉(xiāng)的記憶,就離開故地,離開自己的父母,來到了富陽。不過,正是幼時短短的五、六年共處,讓他們擁有了比同胞兄弟還要深厚的感情。這感情,還延續(xù)到了我們這一代。在我心里,一直覺著叔叔就是親叔叔。

在我幼時,父親幾乎從來不跟我談及他的身世,更不會跟我提及自己的老家。于是,在我念小學三年級時,叔叔的“忽然”出現(xiàn),理所當然地激起了我對于自己的“根”的好奇。于是,我從父親口中得知,我們的老家在新昌靠近天臺的一個叫中彩鄉(xiāng)的地方,父親的父母、父親的兄弟姐妹都在那個地方。當時的我,覺著那是一個相當遙遠的地方。

好奇最終變成了實際行動。結(jié)婚以后,我第一次去往“祖籍”所在地,尋找、接續(xù)我的“根”。

重新聯(lián)系上叔叔,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故事。

我讀小學三年級那一年,母親去鄉(xiāng)里開會,意外收到一封寫給父親的信。信封上只寫了富陽縣新義鄉(xiāng),卻沒有具體的村。因為新義姓“盛”的人不多,所以就很確定這是寫給我父親的。

在信中,叔叔講述了他目前在云南工作,但是嬸嬸卻在富陽隔壁的蕭山云石鄉(xiāng),因為家庭與工作單位相距太過遙遠,很難照顧家里,殊為不易。他問我父親,能不能找找關(guān)系,幫他調(diào)回蕭山或者富陽來。

讀完來信,父親興奮不已。聽著父母的談話,我則頗為好奇,怎么忽然冒出一個云南的叔叔來?

沒隔幾個月,叔叔就來到了我家。我至今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叔叔時他的清瘦的面容。此后的幾十年,他的清瘦模樣一直沒變。很快,叔叔從云南調(diào)到了富陽,在富陽房管處湯家埠的鋼窗廠做電焊工。雖然蕭山與富陽之間往返依然不是很方便,但與云南比起來,叔叔離家的距離不知縮短了多少。

我清楚,父親是一個只知道埋頭做事的老實人,對人和善且親切,朋友也不多,沒有什么人際關(guān)系,更不懂得怎么去求人。因而,至今不清楚他當時是怎么把現(xiàn)在看起來都很難的叔叔的工作調(diào)動這件大事給辦成的。

從此,每年春節(jié),我們與叔叔一家就開始走動起來。至今還記得,第一次去蕭山叔叔家拜年,父親騎自行車帶我從新義到富陽街上,然后坐船到漁山,上岸后再到漁山的五村還是六村山腳下找了戶人家寄存自行車,再花幾個小時翻越石牛山。叔叔的家就在石牛山腳下。早上出發(fā),傍晚才到。

現(xiàn)在很難細想,彈指一揮四十年就過去了,父親也走了十余年。

一直記得,父親病重、彌留之際,叔叔一次次地去醫(yī)院看望。父親走后,叔叔每年都來看望母親。

因為我去了幾趟老家,聯(lián)系上了我的嫡親伯父;后來,我的嫡親叔父也結(jié)束漂泊,在臨安安家落戶,并聯(lián)系上了我父親。但是,平時的走動依然很少。在父親的心里,童年時與叔叔少小離家、患難與共所形成的情感,才是生命里最深厚、最珍貴的;而對于自己的故鄉(xiāng)與一母同胞,因為距離,情感總是很淡漠。

幼時的我,曾經(jīng)頗為不理解,父親為什么從離家后直到去世,也就回了二次老家。如今的我,已能感同身受:父親幼年離家來到富陽,成為別人的繼子,六歲就靠“看牛”混口飯吃,沒能上一天學,長大后招工出去建德工作。寄人籬下、忍辱負重、茍且偷生,這樣的經(jīng)歷,在他內(nèi)心是無以復加的慘痛,雖說他從沒說過一句怨恨我爺爺奶奶的話。

比起父親來,叔叔的經(jīng)歷要坎坷得多,曲折得多。而他一次次地跟我談及生命中那些曲折苦難時,也從沒有過抱怨。

我不知道是生活讓他們學會了承受,還是經(jīng)歷的太多的風雨讓他們變得平和與寬容,但是,他們對生活不抱怨的態(tài)度,卻值得我們好好感悟。

我的祖父是貧農(nóng)。據(jù)說在我幼年的時候,祖父也曾來過富陽討生活。那時,老家與富陽相比,生活水平確實有著大差距。這差距,直到1995年我第一次回老家時還能清晰地感受到。有時想,如果從物質(zhì)生活的角度來說,父親來到富陽,反而是幸運的。

叔叔的父親則是黃埔四期畢業(yè)生,據(jù)說最后擁有了國民黨少將軍銜。解放前夕,他不愿去臺灣,回到了新昌老家,然后來到富陽把叔叔給帶了回去。我最后一次看望叔叔時,還曾問他父親的名字,可最終無果。他只記得家里曾有筆挺的軍大衣、一把軍刀,還有一本不知道是不是黃埔的畢業(yè)證書。而所有這些物證,早已在那個年代給毀掉了。

叔叔回老家后沒多久,他的父親就成了被眾人疏遠的人,在抑郁與批斗中很快離世。叔叔成了孤兒。

后來,一個遠房的姨媽看著叔叔實在可憐,就把他帶去靠近縣城的一個村子里“看?!?。因為老實肯干,國家招工時,叔叔被推薦招工去了寧夏工作?!澳菚r候啊,很多次組織找我談話,想讓我入黨和提干,我總是找各種理由給拒絕了?!笔迨迦缡钦f,“我就怕要做政審,單位會派人去老家做調(diào)查?!?/p>

再后來,叔叔報名去了比較艱苦的云南參加工作。直到三十多歲,才在工友的介紹下,與蕭山的嬸嬸成了家——潛意識中,他總覺得自己的根在浙江。

等到孩子十多歲了,迫于無奈,叔叔便找我父親想辦法調(diào)回浙江。寫信時,他對于我父親的記憶,也只是記得人名,而不記得村名了。

叔叔在講述這些經(jīng)歷的時候,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最后一次,他還特地告訴我老家一位老先生的姓名與聯(lián)系方式,讓我明年清明回老家去看看。這位老先生,十年前曾負責家譜編制,現(xiàn)在每年清明節(jié)都在組織老家“盛氏”祭祖。此時我才知道,叔叔調(diào)回來以后,每年清明都回老家去掃墓。父親在離世前一年,第二次去了老家——是被叔叔拉去的,因為老家正在做家譜。

我回過老家二次。

第一次是1995年新春。那一次,我見到了親伯父,親姑媽,堂兄弟,表姐妹。大伯帶著我去給祖父掃了墓,堂兄帶了我去看了宗祠。印象最深的是,出了新昌縣城,中巴車在盤山公路上繞來繞去地搖晃了一個多小時。老家的路,懸在村子的頂上;坐落于山坡上的村子,散落著一片破舊的民房。房前屋后,到處是草棚作頂?shù)拈_放式的簡易茅坑。大伯家因為用水泥建了一座20來平米的平臺房子,在村里便顯得最為現(xiàn)代。

這次去老家,原本計劃來去二天,但因碰上一個祖父輩的長輩過世,大伯留我參加葬禮,于是多呆了好些天。葬禮儀式特別復雜,至今記得至親得一步一跪地出村,一大群人都是披麻戴孝的。伯父帶我拜訪了房族中的很多人家,向我介紹他是什么爺爺、他是什么叔叔。慚愧的是,我當時就懵懵懂懂的,現(xiàn)在更是一個都不記得了。

不過,我知道,在老家的村里,盛氏是一個大家族。在整個新昌,盛氏應該也是一個大姓。據(jù)說祖父這一輩有八兄弟,曾祖父這一輩也是八兄弟。那年做譜回來,父親曾跟我說有上萬人參加圓譜儀式。伯父還曾說,以前村里每家每戶的房子都是連在一起的,下雨都不會打濕鞋子。

第二年,我們又去了一次。這次,叫上了我姐與姐夫。行程卻短暫,去大伯、姑媽家拜了年,第二天就回了富陽。

自那以后,就沒回過老家,雖說心中一直記掛著。前年春節(jié)前聯(lián)系了堂兄,打算正月初二帶女兒去認一下自己的“根”,但是突如其來的疫情將行程耽擱了下來。

常有人問我:“盛老師,你是上官人吧?”我的回答是:“我是新義的,父親是新昌過來的,與上官的不是同一支?;蛟S,我們與上官盛氏,五百年前是一家吧?!弊鞔嘶卮饡r,平時深埋著的“根”的意識,立即涌上心頭。

隨著叔叔的離去,我再也無法弄清楚父輩坎坷與苦難的具體細節(jié)。但是我知道,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默默無聞、與世無爭,卻腳踏實地的人。為了自己的家庭,他們付出了一輩子的辛勞。他們離世的時候是幸福與平和的。

新的一年又要來了。我想,應該安排好時間去老家走走,去尋找父輩散落的那些故事,因為這就是“根”。

撰文|盛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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