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雙眼
在我讀師范時,我弟弟從前面大娘家抱回家一只小狗,母親是不喜歡養(yǎng)狗的 ,架不住弟弟可憐巴巴的喜歡,就養(yǎng)了起來。那年我弟弟才讀小學。
那只小狗很聽話,眼睛很漂亮,大大的,純純的,滿眼里的單純、信任還稍微有一點點憂傷。從不記得它狂叫,門外來了陌生人只是象征性的叫幾聲,好似給屋里的主人說:“有人來了”,而且它還會在夜里逮老鼠 ,往往一早起來,發(fā)現(xiàn)院子里躺著一兩只已經(jīng)動彈不了的老鼠 。
不知為什么,我從心眼里心疼這只狗,見不得母親給它陳舊的饅頭應(yīng)付它的日子,往往趁母親不注意,一整個大包子飛丟過去,看它哈達著舌頭看我一眼低頭叼起來找個旮旯消滅干凈。
它很通人性,我參加工作以后,每到上班的時候它都會在我自行車后面歡快的陪我二三里地,直到我停下車來和它說會話它才會止住腳步,和它說話的內(nèi)容不外乎:你別送我了,快回家吧之類的內(nèi)容,它會靜靜的收住腳步聽我說話,眼睛還是那樣的平靜、安祥、純潔還略略帶點憂傷。
有一天我回到家后,不見了它的蹤影,我問母親:“狗呢”?母親說好幾天不見了,或許讓逮狗的給喂藥帶走了吧。我的心不禁有些惆悵,我寧愿它有了更好的歸處棄我家而去也不愿意讓別人把它逮走成為餐桌上的一道菜。
這個周末和弟弟弟媳一起回老家,我和弟弟還說起我家的這只小狗 。它渾身黑黑的,它不會狂叫,它看見我回家會甩著尾巴圍著我轉(zhuǎn)圈,它會送我上班,它的眼睛亮亮的,平靜、安祥、純潔。它是一只友好的小狗,它是一只感恩的小狗,它是一只忠實的小狗。不見它也有將近20年了,我還一直記著它,記著我偷偷把母親剛拾出鍋的大包子偷偷丟給它,記得它夜里捉老鼠給我們帶來的驚喜,記得它默默的跟在我后面送我上班。
(二)小點點
女兒小時候我們養(yǎng)過一直板凳狗,白白的身上有黑色的圓點圖案,于是我們給它起名叫“點點”。
點點后來被帶到老家喂養(yǎng),特別有意思的是點點最喜歡喝玉米粥,能把盛玉米粥的小盆添得干干凈凈。它還有一招絕活:就是大家都回到家吃飯時它會站在一旁立起后腿,舉起前腿來給我們拜下去,真是太棒了!好像在說:“給我點好吃的吧”。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騎電動車回茌平,它竟然一直跟到我村口,(以前從沒有過的),告訴它讓它回家它不聽還是跟著我跑,無奈,只好又把它帶回家。剛進大門,婆婆就說:“你怎么知道手機忘了拿?”哇塞,你說是巧合呢?還是點點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呢?提醒我把手機忘帶了。一定是后者!我也很高興我能把它送回家,真是不可思議。
也見過它被大狗咬傷過的樣子,還不知被誰把前腿砸折了,公公婆婆給它包扎好,后來又能活蹦亂跳了。只是再后來,它出去后再也沒有回來過,去哪里我們也不知道,找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
只是它拜下去的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它對玉米粥的情有獨鐘我們都還記得。我們都還記得它叫點點——白白的身體上有黑黑的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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