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日子被院子里的那棵遮天蔽日的老槐樹影著,整日是陰郁的。
只有我們小p孩,或許好一些。
我說或許,是因為我本人當時就幾乎沒有陽光。仿佛我總是給奶奶找麻煩,惹得她總是和左鄰右舍吵架,然后呢,便是牽了我的手,去十幾里路外的烈士陵園,我爺爺去世后埋在那里,后來尸骨火化了仍然寄放到那里。
奶奶牽著我,來到爺爺的墳前,呆坐片刻,突然像開了閘的洪水,號啕大哭。
我很害怕!
或者,奶奶牽了我的手,去花上珍貴的幾毛錢,坐上南去的綠皮車,一站,下了火車,出站西行,十幾里路,到一個微山湖邊上叫種口的村子,那是奶奶的娘家。
在村外,種家老林里,奶奶找到她父母的墳頭,坐下,十分累乏的樣子,呆著片刻,然后就是洪水奔泄一般的號啕大哭。
我很害怕!
我的童年,就是伴隨著奶奶的叫我害怕的哭聲長大的。這,成為了我生命中的重要的基因!
以前我說過的,那個四合院是清朝高翰林家的一門親戚家的,后面就是他們家的后花園。這是高翰林的嫡孫炯浩先生親口告訴我的。那時,炯浩先生已經不再是盲流份子,而成為了西部詩人三劍客之一的名士了。
所以說,時勢造英雄,或許真的有道理。
我們住在別人家的院子里,委屈的生活著。成長了一代人。
我與他(她)們都沒有什么聯系。
后來,我的一個表弟過來到一個權勢單位爭取合同,帶了兩個美女,其中一個,竟然是當時的西鄰兩姐妹中的姐姐。
彼時,她應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因為我已經四十多歲了,而她,要大我一點點。
此后,我和那四合院里的孩子,任何人,都再也沒有過交集。
但是,四合院的陰霾,卻是揮之不去的,在生命的過程中。比如,此刻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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