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叫車站。很多人唱過。每一個人唱,總有每一個人獨特的味道。
最近一次聽到,是李健。在我是歌手的舞臺上。自己改編過的。
而這首歌,是很多年以前,我很喜歡的一首日本歌曲。竹內(nèi)瑪莉亞為中森明菜寫的歌。網(wǎng)上可以找到竹內(nèi)瑪莉亞自己唱的版本。聲音清越,有近似于童聲的單純亮麗。這首曲調(diào)憂傷的歌,用這樣純凈的聲音唱出來,有一種別樣的哀傷。
還可以找到中森明菜的版本,是成熟韻味的憂傷。她的聲音和緩,有一種久經(jīng)滄桑的性感,悲哀是刻在性感中的。另外還有一位歌手,叫石川小百合,QQ音樂中也可以找到她的版本。與中森明菜相比,她像日暮西山的老人,面對夕陽下的車站,淡淡微笑,講述一生故事的淡漠。
而有一個叫德永英明的男聲,唱這首歌,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像疲憊的男子,在日落后深夜里的居酒屋,獨飲之后,慢慢走回家去的落寞。
這樣一首歌,在不同的日本歌手口中,有不同的哀傷。
這樣的哀傷,在太多太多的日本文學作品,或者文藝作品中可以看到。有人說這種哀傷,是日本人推崇的物哀美學。
很多年之前,看《源氏物語》。厚厚的無聊的書。在深夜的宿舍。慢慢地看過去??吹?/span>“朦朧殘月歸何處?刻骨相思惱殺人。”。不由得癡了。那樣無聊的一本書。很多年之后,抱著IPAD看《深夜食堂》,看到那個寂寞的店主,耐心地把紅腸做成章魚的模樣。還有那天,一個人看《晝顏》,看到女主人公,努力地蹬著自行車。而男主人公搬家的貨車,跟她插肩而過。殘陽如血。從此路人。
在這樣那樣的作品中。這些面色凝重的日本人,他們固執(zhí)地守著心中的絕望。崇拜著櫻花轉瞬即逝的美好。固守著歌聲中的寂寞??炊嗔巳毡镜臇|西,會覺得陽光慘淡。所以一般看完一部日劇,我一定要追一部美劇換一下心情。
而歌聲,也是。如果不聽原唱,怎么也也不會知道李健的改編,缺少的是那種入骨的哀傷。就算智商高超如他,也不會真的體味這首歌的憂傷吧。就像我們,永遠不知道,為什么有的人,看書,看到那段,走到走廊,聽到遠處的鐘聲響起來。會慢慢地,有淚落下。
每一種文化,都根植于自己獨有的土壤。我們傾聽,觀摩,可以改編。卻永遠學不會他們獨有的東西。就像我們永遠以為,一首歌,可以帶給我們的共鳴,其實,不過是聽過。
我聽過這首歌,我說,這首歌,是那年那月,讓我落淚的那首歌啊。你聽過那首歌,你說,今年,又想起這首歌??墒牵覀兟牭降?,是一種聲音嗎?我們喜歡的,是一種感覺嗎?永遠不會。
或者,這就是物哀的本質(zhì)。我們感春悲秋,無非是在身邊遇到的景物中,找我們想要找到的那一點感動,讓我們無端戰(zhàn)栗的那點感動。無關任何人。
原文鏈接那,是一個關于這首歌的歌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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