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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前，《肖申克的救贖》在美公映。在阿諾·施瓦辛格當?shù)赖哪莻€年代，它的票房一敗涂地，這部2500萬預(yù)算的中等制作初發(fā)行只勉強收回1600萬。時過境遷，如今《肖申克的救贖》已在IMDB評分榜獨占鰲頭六年，也曾入圍多項影史榜單評選。
摩根·弗里曼對此深有體會，“跑到哪兒，總有人說：‘《肖申克的救贖》——我看過最棒的電影’”。蒂姆·羅賓斯表示同意，“我對天發(fā)誓，全世界——全世界——無論走到哪兒，總有人說：‘這片子改變了我的人生’”，哪怕是世上最有名的前囚犯也不例外，“我見（曼德拉）時，他表達了對肖申克的愛?！边@么一部長達142分鐘（對多數(shù)觀眾來說，這長度如同無期徒刑）的近代監(jiān)獄片，究竟是如何成為全球文化現(xiàn)象的呢？借用片中一句臺詞來說：“地質(zhì)學研究的是壓力與時間?？偠灾褪侨绱?，壓力與時間?！?/p>
時間倒退到八十年代，那時的弗蘭克·達拉邦特還是個在好萊塢底層打拼的小人物。職業(yè)軌跡雖然慘淡，作為斯蒂芬·金忠實粉絲的他卻胸懷志向：誓要拍出一部金小說改編的電影。
金的小說向來是好萊塢一大金礦，喜歡提攜后進的他有個著名規(guī)矩：需要敲門磚的新人導(dǎo)演買他的短篇小說只需支付一美元。1983年，二十出頭的達拉邦特遞給金一塊錢，拿后者小說《房間里的女人》拍成了業(yè)余短片。但達拉邦特真正的心頭肉是中篇集《不同的季節(jié)》里那篇監(jiān)獄奇譚《麗塔·海華絲和肖申克的救贖》。想把它改成長片的達拉邦特決定等自己混出點模樣再來找金。時間翻到1987 年，達拉邦特終于拿到了在好萊塢的處子編劇頭銜——《猛鬼街3》，心想，也許是時候了。
得到金首肯后，達拉邦特開始著手劇本改編。96頁長的原著看上去很不電影化，大部分內(nèi)容是瑞德對獄友安迪的追憶，與好萊塢偏愛的高概念素材大相徑庭。照達拉邦特的話來說，金本人都“不真正明白怎么能改出電影來”，“可對我來說這再明顯不過” 。 即便如此，達拉邦特自覺時機尚未成熟，五年后才真正上馬改編，其間接了些《變形怪體》《變蠅人2》這樣的混飯編劇活。
導(dǎo)演達拉邦特（左）與瑞德飾演者摩根·弗里曼（右）
改編過程中，一心要“忠實原著”的達拉邦特沿用了小說的敘事手法，甚至將一些對白直接搬上銀幕。他也發(fā)揮創(chuàng)造了一些新的故事點，來加深電影主題，一并添上些電影特有的暴力作料。在金的小說里，布魯克斯這個小角色最后平淡無奇地在養(yǎng)老院過世，電影里布魯克斯的角色更凸顯，給他安排的上吊結(jié)局更是引得無數(shù)觀眾為之唏噓；小說里湯米拿知曉安迪冤情作籌碼，換去了輕囚監(jiān)獄，電影里的他“被槍火擊成碎片”；達拉邦特還把小說中諸位監(jiān)獄長濃縮成諾頓一人，他的結(jié)局也由鋃鐺入獄變?yōu)轱嫃椬员M。羅賓斯將完稿稱為“好萊塢最好的劇本。沒有之一?！备ダ锫目滟潧]那么夸張，但也：“不是最好，至少也是最好的之一?！?/p>
拼老命八周寫完后，達拉邦特的運氣來了：劇本落到了“監(jiān)獄沉迷”的城堡石影業(yè)老牌女制片麗茲·格羅澤手上?！安恢毒壒?，我就是喜歡讀監(jiān)獄本子。任何監(jiān)獄電影劇本過來，（同事們）都會說：‘噢，麗茲會讀的?！北O(jiān)獄電影從來算不上是票房保障，這也讓人為麗茲向老板說不投拍肖申克自己就走人的威脅捏了把汗。但她的激情純是讀了劇本后的真情回應(yīng)，都“不忍心讀完，是我這輩子讀過最好的劇本?！?/p>
幸運的是，公司創(chuàng)始人兼“教父”，同時也是大導(dǎo)演的羅伯·雷納對這劇本也“怦然心動”了。雷納給達拉邦特開出一個無法抗拒的價碼：傳說300萬，代價是得由雷納來導(dǎo)。
這數(shù)字“大體上對路”，達拉邦特說，頓了頓后又說道“好在這兒把話說明了…這些年來我讀到那么多猜測，現(xiàn)在有了互聯(lián)網(wǎng)，每個屁都不知道的混球什么都知道。我聽到有的版本說，關(guān)于劇本有過一些權(quán)力斗爭，可真相再簡單不過?！?/p>
雷納本人也在中篇集《不同的季節(jié)》里淘到過金子，把小說《The Body》改成了提名奧斯卡的《伴我同行》；而后還拍過同樣大受好評的金小說改編的電影《危情十日》。借著92年《好人寥寥》熱賣的東風，雷納覺得主演的湯姆·克魯斯同樣能扮好《肖申克的救贖》里的安迪。雖然達拉邦特推銷劇本做的是連帶執(zhí)導(dǎo)的一攬子買賣，城堡石影業(yè)還是問他能否另作考慮，用“一大堆錢”來換取雷納與克魯斯再度攜手的機會。
出生于法國難民營，幼時在洛城貧窮度日的達拉邦特感到了誘惑?！霸谖野揪巹〉娜兆永?，幾乎連房租都交不起。”肖申克這票買賣還終于能讓他在編劇這門職業(yè)里登堂入室。格羅澤也證實達拉邦特為此“深受折磨”。雪上加霜或者說錦上添花的是，城堡石影業(yè)還答應(yīng)：要是這次能妥協(xié)，會資助達拉邦特拍任何其他想導(dǎo)的電影。令人吃驚的是，達拉邦特最終還是拒絕了，“你可以不斷為金錢推延自己的夢想，然后，一直到死都沒做成想做的事?！北M管如此，親執(zhí)導(dǎo)筒的決定讓他“極度緊張。做這行被操再容易不過。照合同辦事，（城堡石影業(yè)）大可以在初次會議后就炒了我，說我不稱職什么的，然后就，噢，我們會讓羅伯·雷納代替你?！?/p>
然而，雷納對得起自己在圈內(nèi)“高風亮節(jié)”的名聲，最后扮演了達拉邦特導(dǎo)師角色——不過，照格羅澤的說法，這事確也讓他內(nèi)心留了個結(jié)：“雷納開玩笑說：‘《不同的季節(jié)》在我桌頭放了這么多年。按說我們總該讀過下一個故事吧！可我們沒有?！保ò矗褐衅锲鋵嵭ど昕瞬攀堑谝黄?/p>
在蒂姆·羅賓斯堅持下，達拉邦特（右）起用攝影大師羅杰·迪金斯（左）
導(dǎo)演一到位，選角隨之開始。小說的敘事者是個愛爾蘭裔白人，瑞德這個諢號正由此而來。達拉邦特想到了最愛的吉恩·哈克曼、羅伯特·杜瓦爾，可他們都沒法接。最后是制片格羅澤撇開種族問題推薦了摩根·弗里曼。
主角安迪給了90年代那些大明星們，湯姆·漢克斯和凱文·科斯特納都拒絕了。湯姆·克魯斯很喜歡這劇本，甚至和電影人坐一起讀了本子，但最終決定放棄，只因為不想聽菜鳥導(dǎo)演發(fā)號施令。克魯斯考慮過還是接下這片子，前提是雷納同意更多涉入?！袄准{說：‘不，如果你同意和達拉邦特一起拍，那是他的電影?！备窳_澤說道，“所以湯姆·克魯斯沒接手?！?br>
弗里曼堅稱是他推薦了蒂姆·羅賓斯，達拉邦特對此表示服從，“如果摩根說是他提到了蒂姆，我完全愿意以他的話為準?！鼻耙荒陸{《超級大玩家》榮膺戛納影帝的羅賓斯事業(yè)蒸蒸日上，算得上是一線男星。正是靠了這種一線地位，羅賓斯堅持要達拉邦特起用老資格攝影師羅杰·迪金斯，好平衡達拉邦特本人經(jīng)驗上的不足。迪金斯剛和羅賓斯在科恩兄弟的《影子大亨》有過合作。未來的“黑道大亨”詹姆斯·甘道菲尼因《真實羅曼史》婉拒了強奸狂角色；布拉德·皮特原本已經(jīng)接了湯米這角色，結(jié)果《末路狂花》里賣肉一炮打響，從此只演主角，就此退出。
拍電影出外景大體總沒棚拍舒坦，肖申克稱得上是標桿了：極緊的日程表意味著要在曼斯菲爾德潮濕的前大牢（制片方還就近搭了個巨大的囚室景）呆上三個多月，每周出勤六天，劇組成員每天要拍至少15 小時……“能有周日休息已經(jīng)算開恩了”，達拉邦特說道。
如今這座哥特式監(jiān)獄舊址能引來不少肖申克粉絲朝圣，甚至當?shù)剡€有店家售賣監(jiān)獄模樣的蛋糕。但在1993年，這個三年前因非人道居住環(huán)境而被關(guān)閉的監(jiān)獄遺址還“是個非常陰暗的地方”。“你可以體會到痛苦，成千上萬人的痛苦?！逼焦蛡虻那扒舴阜窒砹嗽S多個人故事，與劇本里的類似，“各種獄警的暴力行徑，把人從囚室上層扔下來” ，迪金斯說道。
羅賓斯記得“在那里面呆了三個月。從來算不得抑郁，因為安迪內(nèi)心擁有希望。但有時，因為角色所經(jīng)歷的情形，還是很陰暗?！钡辖鹚挂脖硎九钠瑫r“氛圍很緊張。我在攝制的時候，有時會被表演深深感染?！弊尩辖鹚勾蜃汶u血的那場戲也是羅賓斯的最愛：獄友們在夏日屋頂暢飲啤酒。它也是這部灰色調(diào)電影出現(xiàn)的第一處亮點。
這場戲演得十分艱難，弗里曼回憶道：“我們真的是在給屋頂上柏油。柏油保持熱度和黏度的時間很短。很容易就變干變硬了，所以真得干活。為了不同的鏡頭設(shè)置你得不停地干，一而再，再而三。”
達拉邦特記得這場戲很復(fù)雜，因為有個鏡頭運動要跟弗里曼事先錄好的旁白做到完美匹配，結(jié)果拍了一條又一條?！叭缓笥浀门牡胶芎玫囊粭l。我轉(zhuǎn)過身，背后有人淚流滿面，我就心想，得，這條成了?！备ダ锫貞浀溃嚎焓瘴矔r，“我們已經(jīng)筋疲力盡”，等演員們終于得以“坐下來喝那些啤酒，那真是樂事一樁?！?/p>
問起拍片時的緊張氣氛，羅賓斯給出了安迪式的莫測微笑，只提了句，一切“艱難時刻……都和出工時間太長有關(guān)?！边€是弗里曼更開誠布公，“多數(shù)時候，張力出自演員與導(dǎo)演間。我記得和導(dǎo)演有過糟糕的一次，有過好幾次?！边@些情形大多來自達拉邦特對重拍多條的堅持?！埃ㄎ医o他）的答案是不，”弗里曼說道，“我不想演得過火。表演本身不難?？煞磸?fù)去演卻又沒有明顯理由，這容易傷到活力?！备ダ锫€記得獄卒重走安迪跑路軌跡最終去到下水道那場戲，“我的角色一邊聽一邊笑，放聲大笑起來。這場戲我拍了太多遍?！?/p>
達拉邦特最后給出了外交辭令：“我學到了很多。一名導(dǎo)演真心需要有個內(nèi)在晴雨表，來度量任何演員的需要?！?/p>
肖申克的初剪已一緊再緊，卻還是長約兩個半鐘頭。最終被剪的戲份中有一段很諧趣：瑞德被釋放時正值嬉皮盛世，不知所措的他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胸罩無處可見”。電影的結(jié)尾是在女制片的堅持下（本來就是她的點子）留住的：瑞德與安迪在芝華塔內(nèi)歐海灘重逢。達拉邦特的原始結(jié)局與原著一致：瑞德乘在巴士上，渴望出境到達墨西哥，一個更開放式的尾巴。達拉邦特覺得格羅澤版結(jié)局太“商業(yè)、感傷”，格羅澤卻對此“自信滿滿，如果本意就是要二人重逢，何不讓觀眾擁有見證成真的喜悅呢？”
一部節(jié)奏從容又帶上文學標簽的電影不像是熱門大片的料，但據(jù)格羅澤所述，肖申克試映的反響沖破云霄，“我是說，那些試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影評人大體表示認同。吉恩·西斯科爾將其與《飛越瘋?cè)嗽骸穼Ρ?，認為是“今年最佳影片之一”；但洛城時報老牌影評人肯尼斯·圖蘭代表了少數(shù)派的意見，對影片之煽情給予批評，比作是“好一大團棉花糖”。
《肖申克的救贖》于1994年9月23日開畫，片方的期待值相當高。依照好萊塢傳統(tǒng)，電影人會在當天四處奔忙，實地見證觀影反應(yīng)。格羅澤記得她和達拉邦特“去了Cinerama Dome，那是最酷的影院”。這家位于日落大道，六十年代開張的影院有逾900個座席，但“沒人在那兒”——格羅澤將之歸咎于“洛城時報的劣評”。絕望的二人在外面拉住倆女生，當場“賣了票”，前提是如果看完不喜歡，到周一可以找城堡石影業(yè)退款?！斑@就是我們盛大的開畫日。”
弗里曼認為是片名惹的禍?！皼]人能說出‘Shawshank Red（瑞德）emption’。賣啥東西都得靠口耳相傳。好吧，有朋友說：‘呃，哥們兒，我看了這片子，那個…叫啥來著？Shank，Sham，Shim ？差不多就這名吧?？偠灾?，棒極了?！瓤?，這樣可賣不出去。”
1994還是個電影大年，《低俗小說》和《阿甘正傳》在全世界掀起文化熱潮；《The Shimshunk 瑞德uction》（弗里曼起的名）卻只能在空蕩蕩的影廳里寂寞放映。
但到了95年初，肖申克注入了救贖路上第一針強心劑：學院給了7項奧斯卡提名，其中包括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員（弗里曼）和最佳改編劇本。頒獎季的重新發(fā)行給電影加了點回本錢。那一年的奧斯卡夜屬于阿甘，但這些提名實實在在地讓肖申克起死回生：事后發(fā)行的錄像帶成為該年最受歡迎的租賃片之一。
回到90年代初，有線電視先驅(qū)泰德·特納急需為自己新打造的TNT電視網(wǎng)注入“高品質(zhì)娛樂產(chǎn)品”。他已經(jīng)擁有米高梅1948年前的電影片庫，但過時的早期有聲片不足以吸引新鮮觀眾，所以到93年特納又購入了城堡石影業(yè)擴大儲備。制作與發(fā)行集一身后，TNT跳過其他電視網(wǎng)競爭，直接購入《肖申克的救贖》，說白了就是自己把電影賣給了自己。
時間已過二十二載，記憶不再可信，當時究竟賣了多少錢已無法確定——尤其考慮到收入肖申克帳目記錄的檔案盒已在某片廠丟失了。許多說法表示特納是以“比常規(guī)大制作電影低得多”（IMDB八卦頁面上的措辭）的價碼把片子賣給了自己。達拉邦特的記憶則是：“特納當權(quán)期間，那些片子投拍的前提之一就是他能在電視上想放多少遍就放多少遍?！痹诟窳_澤看來，更可能的情形是，一部電影的授權(quán)費一般會和票房成績掛鉤，而肖申克慘淡的2800萬票房意味著一個大打折扣的底價，而TNT仍可憑此索取黃金時段的廣告價。無論這筆經(jīng)濟賬究如何算，1997年6月，TNT首次放映肖申克就拿到了極高的收視率，而后自然是一放再放……再放?！坝腥苏f：‘隨便哪一天，打開電視就能看到《肖申克的救贖》?！?/p>
正是通過電視，肖申克與觀眾的紐帶真正結(jié)成。這部電影的流行“并非是像野草那樣生長，而是類似橡樹這樣的——緩慢生長。”弗里曼說道。
肖申克不是部小妞電影（chick flick），整部片子只出現(xiàn)兩位女性演員，加起來才說了23個詞（其中8個是床戲里重復(fù)的“Oh God”）。正相反，肖申克是一部所謂的“男人哭吧哭吧”（guy cry）電影。雖然迪金斯豐富的攝影細節(jié)在小熒幕不復(fù)得見，電視上的肖申克給了男人們在家偷灑一滴淚的機會，最常見的是在老布上吊那場戲。（在這兒引條典型的推特消息：“男人每年有一次哭得像小妞的機會，就是《肖申克》上電視那會兒，今晚我的時候到了。# 老布到此一游。#”）很多家庭觀眾投入到電影的感傷與煽情中——這正是某些影評人最詬病肖申克之處——為電影通過瑞德與安迪不朽友情所表達的希望不滅主題深深打動。
說到底，肖申克是個難得的尤物：一部關(guān)于男性關(guān)系的電影。羅賓斯說：“這是一部沒有追車戲的男性友情電影?！备ダ锫M一步，“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場戀愛。是兩個男人互相深愛著對方?！倍@二十二年來，觀眾和這部電影間的戀情也正與這段友情交相輝映。拿遙控器換臺時，一轉(zhuǎn)到肖申克就遇上了吸鐵石效應(yīng)。照達拉邦特的說法，斯皮爾伯格稱其為他的“口香糖電影”，“換句話說，一旦踩上就再也甩不脫。只得看完余下的片子?！?/p>
《生活多美好》《綠野仙蹤》這兩部史上收看之最的電影（來自美國國會圖書館的統(tǒng)計）也曾經(jīng)歷與肖申克相似的歷程。同樣的票房失敗，同樣的被電視重放激發(fā)第二春。也正如《綠野仙蹤》的“沒什么地方像家一樣”，來自肖申克的引語早已成為美國文化的一部分?！翱偸悄蔷洹χ婊蛎χニ?，’”弗里曼說道，“這句話最能激起同感。到底準不準備對自己人生做點什么？”從T恤到紋身，從流行歌曲到布道，金句如今已無處不在。
肖申克公映時，美國媒體稱其為“未經(jīng)打磨的鉆石”，如今這部電影經(jīng)過了二十二年的考驗，最終成為一顆電影界的珍寶，和一個普世適用的羅夏墨跡測試。“我相信這部電影對人們意義如此重大的原因之一是……無論你的人生境遇如何，它都適用，”羅賓斯說道，“不管你的監(jiān)獄是自己痛恨的工作，還是一段勉力支撐的糟糕戀情；你的獄長是可惡的老板，還是妻子或丈夫——它告訴你，內(nèi)心深處可能還有自由在。而且，在人生的某一點，有個海灘上的窩心處在，我們都可以到達那里。但有時候會花上一點時間?！?（編譯/ 汽車大師、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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