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人:62歲的喬阿姨
我姓喬,今年62歲,有退休工資的老伴走了3年,我自己手里每月300多的農(nóng)村合作社的社保,獨自居住老伴單位的38平米老房子。
最初的時候,兒子看我一個人獨居艱難,就讓我跟隨他們一起居住養(yǎng)老。第一年的時候,我還能幫著做些家務活,孫子還沒有讀初中,我還能跟孫子擠在一間房子里居住。
第二年,孫子讀初中了,不僅人長高了,對生活也要求高了,希望自己能夠單獨居住。沒有辦法,我只能在兒子家的客廳臨時湊合住。
時間長了,兒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話語也越來越尖銳。都說老年人的心碎,是從伸手跟子女要錢開始。我是越來越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了,我沒錢買菜只能跟兒子要,有時兒子出差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我也只能跟兒媳要,時間長了,我的老臉就掛不住了。
老姐妹就給我出主意,讓我再往前走一步,找個男人搭伙在一起過日子,男人出錢,女人出力。然而,歷經(jīng)一年的搭伙生涯,我終于又走出來了,老年女人的搭伙之路,說的好聽是老伴,還不如保姆有尊嚴和底氣。
到了這個年紀,我也知道老年男人再找老伴,不過是為了有人照顧他們,因為單純找保姆費用太高,他們的退休工資支撐不了,還不能在一起;權衡利弊后,再找個搭伙老伴,彼此心照不宣,默默地相互湊合著一起過算了。
搭伙老伴老楚比我大三歲,每月有4500的退休工資,每月給我2500作為生活費,另外再給500塊錢是我的零花錢,如果生活費能夠剩下也是我的私房錢。
本以為兩個老人的日常生活,哪需要這么些生活費呢?我還暗自開心,每月怎么也能省下些生活費,誰知,我的想法很美妙,現(xiàn)實卻很殘酷。
老楚平時喜歡去釣魚,每次出去前會讓我給他準備些下酒小菜,不僅要有魚,還要有肉,涼拌菜也是少不了的,每次都要帶夠三四個大男人吃的。
老楚說,以前總是吃別人的,如今我自己找了老伴,也要在他們面前顯擺一下,讓他們也吃他帶的飯菜。
一次兩次還好,一個月最少有三五次這樣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是老楚的鐘點工。說了好多次,每次老楚都說,找老伴不就是為了這口吃食,還能為其他的嗎?
想想老楚也沒啥其他的不好,就隱忍了。再就是,老楚的兒子一家,每個周末都要來家里吃頓飯,每次還要提前點菜,不是排骨,就是大蝦,要不就是刷鍋子。
我還想攢點零花錢,往往都是到不了月底,我都沒啥錢了。好像是老楚算計好的,每月底的時候,老楚也不去釣魚了,他兒子一家也不來了。
然后就是周而復始,每月老楚的給的生活費,也就剛剛夠花,不夠的時候,老楚會發(fā)幾句牢騷后,也會給我一二百塊錢應急。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一年,老楚生病了,我也是忙前忙后的照顧他,然而,老楚不僅沒有多給我些零花錢,反而認為照顧他就是我的工作。
似乎他給我500塊錢零花錢,就是我照顧他的工資,而2500塊錢的生活費,不過是他出錢我出力的平等互換的交易。
有時,我自己就瞎琢磨,如果老楚走在我前面,他兒子肯定不會讓我在這里住下去,我還是要回到我自己的老窩。
而我在照顧老楚的過程里,自己的身體再不好了,他兒子肯定也不會管我,我再次回到兒子家,到那時,兒媳的話就更加難聽,我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我認真又思考了一番,年輕時為啥不想著多積攢些養(yǎng)老錢,為啥在交社保的時候,聽從老伴的話,覺得那都是騙人的錢,如今看那些每月拿一兩千的姐妹們,整天都在廣場上跳舞,鍛煉身體,而我卻為了這點錢,跟老楚搭伙,不僅要做兩個人的飯菜,收拾家務,還要看他們的臉色,聽他們刺耳的話語。
思來想去,我還是不掙老楚這500塊錢的零花錢,我回自己的老窩,在菜市場里找份打雜的活干著,每月還能掙一千多點,兒子再給我點贍養(yǎng)費,再加上我每月的農(nóng)村社保,還有老伴走時給我留下的積蓄,怎么也比跟著老楚強。
我跟老楚說,我老房子那邊有點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我就把自己的衣物打包好,回自己老窩了,再也沒有回去跟老楚搭伙,只給他發(fā)了一個微信告知,便拉黑了。
有人說,做女人難,女人到了老年,沒有工資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女人在中年的時候,就要開始為自己的老年規(guī)劃,不要覺得有老伴支撐,有子女兜底,過一年算一年,等到真正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再受苦受累,那就是真的老來難了。
女人走到哪一步都需要依靠自己,依靠半路的老伴,有時真的不現(xiàn)實,因為他都不知道依靠誰。能夠自理時,子女怕男人把錢都給了女人;不能自理時,男人就糊涂了,更不會給半路女人任何保障。
單身有退休工資的男人,之所以再找老伴,大家都心知肚明,雖然打著找老伴的名義,不過是找一個不花大錢的免費保姆,甚至還不如保姆有尊嚴和底氣。
所以說,不論什么年歲的女人,靠自己才是正道,既能踏實安靜地過日子,又不給自己添加麻煩和負擔,還有底氣和尊嚴。
作者:華貴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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