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天開始,克隆猴“中中”和“華華”誕生的消息滿天飛,一時滿屏皆猴,猶如掉進了花果山。
這是好事情。誠如新聞通稿中的評價,克隆猴的誕生是世界生命科學的重大突破,“將為阿爾茨海默癥、自閉癥等腦疾病以及免疫缺陷、腫瘤、代謝性疾病的機理研究、干預、診治帶來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這也是我國科學界的歷史性貢獻,可喜可賀。
任何新生事物都會招來反對,生物領域尤甚,克隆技術更是一直在各種詆毀中前行。多年前的克隆羊“多莉”就引起了廣泛爭議,這回克到了人類近親靈長類動物頭上,難免會激起更大的聒噪。但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樣,民間的所謂“爭議”,無非就是老掉牙的兩條:
白頭葉猴,攝于武漢動物園
第一,克隆猴違反倫理。這個意見不成立。如果被克隆的是人,會給社會帶來一些倫理沖擊??寺∪说姆傻匚唬寺∪伺c被克隆人之間的親屬、法律關系等等豆是新問題,需要慎重考慮。
人和畜生不可相提并論。猴子能有什么倫理問題?它管另一只猴子叫什么用得著你費神?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當然,把倫理問題簡化成倫理哏兒屬于偷換概念,動物實驗的倫理問題實際上是另一個范疇,嚴格的說是“動物福利倫理”。
但“克隆”這一技術,和“動物福利”的關系不大。且克隆猴的成果已經發(fā)表在生物學頂尖學術期刊《細胞》上,顯然是通過了倫理審查的。其實本磚家認為,人類的幸福和健康遠比動物重要,對待實驗動物,能做到盡可能地文明和人道,不至于使實驗動物的精神狀態(tài)影響數(shù)據(jù)準確性就行了。
川金絲猴,攝于武漢動物園
第二,克隆違反自然法則。這說法就更奇怪了。這所謂的“自然法則”是哪路神仙定的?自然界原本沒有的事兒,人類做出來了,就叫違反自然法則了?照這么說的話,得了病直接等死就行,不用治療,更不能上先進的技術手段,因為違反自然法則......這不是扯淡嗎?
自然界不存在如同先驗真理一樣的法則,只有自然規(guī)律。我們所應該做的,就是認識和探索自然規(guī)律,進而掌握運用之,而不是尊重什么虛頭巴腦沒有定義的“法則”。同樣的,“敬畏自然”的措辭也很不妥當。自然不是一個人格化的實體,敬畏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松鼠猴,攝于青島動物園
克隆猴的誕生,恰恰就是認識和運用自然規(guī)律的杰作,歸根結底還是為人類的利益服務。如果該技術進一步成熟,人們將會很方便地得到批量相同遺傳背景的猴子,而猴子遠比小白鼠更接近于人,這對醫(yī)學研究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屆時會有很多很多人因此而受益。
面對這么美好的前景,有人卻發(fā)出了莫名其妙的哀嘆,“人類終將毀滅于自己”,也許會的,如果反科學反技術的一方占了上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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