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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記
老了回憶
本期作者
清源
風拂茉莉
室盈香
六月底,窗前的茉莉花又盛開了,著實讓人看著滿心歡喜。
夜里下班,開門的一剎那,一縷沁人心脾的清香便直撲鼻翼,仿佛白天的倦意在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每每此時總會在窗臺駐足良久,就連過巷的風也變得格外的清爽宜人。于是隨手給這棵花澆點水,松一下土,幫那棵花修剪下枝葉。對于植物而言,我們能賦予它的無非就是這樣的一杯水,一捧土,而它饋贈我們的卻是最美的芬芳。
我窗前的這盆茉莉花,算來也有好些年頭了。
向陽而生
Facing the sun
大二的時候,它的上一任主人不知從何處將其帶回了宿舍,從此宿舍空蕩的陽臺就多了一抹綠意。初見這盆茉莉花的時候,盆里只有纖瘦的幾根枝條,泛黃的葉子無精打采的,反而是盆內(nèi)不知名的雜草更能引起人的注意。所以毫不意外,其他舍友便打趣地詢問是不是從哪個角落里撿回來的。
許是不起眼,兩年多來擺在在陽臺上,也默默無聞,說不上好壞,好歹也不占地方。他的主人有時也懶得打理,都是誰有空或注意到了就順手澆一下水而已。后來畢業(yè)那天,其他人都各自收拾好行李,從此也可能天南地北了,而我卻留在了這座城市。最后臨走時我又仔細地看了一番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宿舍,第一次覺得它又變得空闊了起來。
要離開了,可當視線最后掃過陽臺,那盆在夏天的風中搖曳著纖細枝葉的茉莉此時卻顯得有些惹人憐愛。于是我把它抱在了懷里,拖上行李箱,搬到現(xiàn)在的住所,并為它重新?lián)Q了花盆和泥土,擺在了窗臺。
想是花草也懂得感恩嗎?在新的環(huán)境里,它竟然一改兩年來無精打采的狀態(tài),泛黃的葉開始轉(zhuǎn)為新綠,枝條逐漸的瘋長,竟然攀附上了窗格之上。
那年畢業(yè)剛走上講臺的我,一次晚班歸來,竟然聞到了一縷清香,尋香而至,竟然是茉莉花開了。幾朵晶瑩素雅的小花,隱藏于層層綠葉之中,仿佛是碧天里的幾顆閃亮的星子,在燈光的氤氳之下耀眼奪目。在那個夏天里,也許是因為有了這一縷縷幽香的陪伴,日子都覺得愜意了不少,生活也有了憧憬。如今不知不覺,這棵茉莉花又陪伴我度過了三個夏天,三載花開花落,無形中它已成了我平凡生活中的點綴,又似無聲的好友,總以自己獨特的方式給每一個盛夏帶來清涼。
今年的春節(jié)期間,因為疫情的關系,預定的假期,卻在大年初三一覺醒來莫名的延長了。等到三月底疫情好轉(zhuǎn)后,才從老家再趕回到工作的駐地,進入家門,打開窗的一刻,滿眼都是枯黃,這盆伴隨了我三年的茉莉花也早已枯萎,但窗臺卻依舊保持著它向上攀附的姿態(tài)。唯一只剩下一盆仙人掌還散發(fā)著生命的氣息。這一刻內(nèi)心其實是傷感的,縱然窗外的春天已是綠意盎然。
為了留下個念想,我沒有立即把這些枯萎的花丟掉,而是把枯枝重新修理,總覺得它們?nèi)杂袕吞K的可能。尤其是在修剪這盆茉莉花的時候,驚訝地發(fā)現(xiàn)枯枝下竟然還有綠色的表皮,索性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每天出門和晚上回來時,都會給它澆上一杯水,如此持續(xù)一周后,在這些枯黃的枝條之下,竟然又重新發(fā)出了一個個綠色的芽眼,那一刻,真的有一種失而復得而又難以言表的喜悅。后來這芽眼在我的關注之下又不斷的生長,生長,直到如今又重新有了那一朵朵潔白的小花兒。
有時我想,花和人似乎沒有什么不同,都有屬于自己的生命,也有一份追求美好的意志,即使你只為它的存在給與一分的關懷,它依然會回贈給你十分的芬芳。
后來周末上班的路上,經(jīng)過河堤,偶然看見有擺攤賣茉莉花苗的,于是又買了兩株栽種在空余的花盆里。
如今窗前的茉莉花在這個夏天里比以往的都要開得熱鬧,香氣也比以往的要濃郁。只要有風吹過窗臺,滿室都是茉莉的氣息,無論是在你晚上下班歸來的時候,還是周末休息讀書、寫字的時候。
筆墨枕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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