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天飛遠一點,我們每天死掉一些。
想起一段旅途,想起兩個旅人,想起了這兩句話。
肥墩因為新?lián)Q了一個頭像,是一個遠看小可愛,近看卻是《請回答1988》里暴躁的豹子女士,由此在我們的小群里引發(fā)了討論。
她問我:“姐姐你什么時候休假,邀請你來烏魯木齊。”
我說:“我不想去烏魯木齊,我想去喀什。”
對話間我又想起了那段旅途,我們四個人第一次一起旅行,去了烏魯木齊、伊犁和賽里木湖。
肥墩在烏魯木齊工作,那年8月份我恰好剛剛辭職,大墩小墩又是暑假,就踏上了那段旅途。
去賽里木湖的車上,遇見兩個令我印象深刻的旅人。
一個是獨自徒步的福建姑娘,一個是獨自旅行的杭州姑娘雜子,至今她還是我的微信好友。
我們跟福建姑娘的交集,也不過就是在車上的那一段路程。
短暫的交談,我知道了她來自福建,原本跟她一起徒步的朋友都放棄回家了,只有她還在堅持。
如果是現(xiàn)在遇見她,我很想問一句:“走這么遠,累不累?”
但轉念又想,人生這么長的旅程,一走也要走幾十年,怕的恐怕不是累,而是厭倦吧。
下車后,我們走了相反的方向,我轉過身看著小小的她,背著那么大那么重的包越走越遠,直至成為一個小點。
她走后,小墩還說:這樣漫無目的走的意義是什么呢?
當時我沒有回答,但這幾年有時莫名的,我腦子里都會想起那個身影,那個堅定、孤獨的身影。
我們不會再遇見,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做一個理想主義的旅人,是不是還在走。
但我想,她一定靠自己堅定地內(nèi)心,掙脫了人世的激流,悠然自得地生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雜子是下車后,她過來跟我搭話,她問我說:“姐姐,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
聽從她的建議,我們沒有買門票進賽里木湖景區(qū),反而走遠去到賽里木湖的后面,租了一個大姐的蒙古包住了下來。
到這里的第一感覺,仿佛來到了一個荒野,一眼看去除了幾個蒙古包,幾個人影,大地一片寂靜,土撥鼠也敢在洞口探頭探腦,可愛極了。
這才發(fā)現(xiàn),在這個地球上,我們因霸占失去了太多自然感。
8月份,原本最炎熱的時候,可這里風吹的人發(fā)冷,晚上睡覺還得燒著火爐,這才體會到原來“圍著火爐吃西瓜”是這般的感覺。
當然,我們沒有西瓜可吃,只是四個人搶著吃了一盒方便面!
這大概是我們吃過的最香的泡面了,如今再想,當時為何覺得那般好吃。
大概是身處現(xiàn)代社會,想買什么,隨時都能買到,已經(jīng)沒有人覺得“有”是一種奢侈。
而在那里,沒有商店、沒有外賣,“無”就顯得更奢侈,也更珍貴。
廣闊的大地,只有幾個蒙古包,幾戶人家。
白天他們要騎著摩托車去打水,水在這里極其珍貴。
晚上這里也沒有電,也沒有任何電器。
更能體會到大自然本身的樂趣,尤其是在如此廣闊又寧靜的湖邊。
這里的小孩子都活的快樂十足,雜子還教了那位大姐逛淘寶,大姐新奇極了,說:我們有錢,就是沒地方花。
聽得我們簡直羨慕不已,簡單又富足的生活!
雜子跟我聊天,我才得知,她還只是杭州某所大學大二的學生。
從杭州她先到甘南朋友的一家民宿,做了一個月的義工。
義工結束后,她一路向西走過了張掖、嘉峪關、敦煌,來到了新疆。
第二天,我們離開賽里木湖,她還留在那里。
我回家后,她跟我說,她去了喀什。
我從她朋友圈看到,在那里,她又認識了幾個跟她一樣獨自旅行的朋友,跟那里的小朋友一起玩樂、教他們學漢語。
過了一年后,某一天我下班坐在公交上,她發(fā)來微信說:姐姐,我最近在學英語,暑假要去印度旅行。
后來,我一直沒有問她有沒有去印度。
再次看到她的微信,是她大三的那年寒假,她又去云南的某個民宿,做了一個寒假的義工。
如今她已經(jīng)畢業(yè)近兩年,那么愛旅途的姑娘,畢業(yè)后雖做著獵頭的工作,卻也依然熱愛生活。
在杭州租了一間房子,裝飾的極其舒適與好看。
常常或去山頂露營、或跟朋友野餐、或在自己裝扮的文藝的家里喝酒,令人生羨。
我曾經(jīng)以為她,如此熱愛旅行,如何熱愛走在路上,必定不甘心做枯燥的工作。但后來才明白,世界是沒有盡頭的,生活是現(xiàn)實的。
確實沒有人隨心所欲的活著,生命即束縛。但即便如此,熱愛旅途,熱愛生活的人,無論怎樣,內(nèi)心都在追逐有趣的風景,都能把日子過的有趣、豐滿。
而我們在旅途中,看到的最美的風景,其實是一個個活出各自模樣和體系的人。
時隔多年,或許景在你心中已模糊,然而陪你旅行的人,旅途中遇見的獨特的人,卻那么深刻。
人各有異,遇見不同的人,是一種幸運。
他們讓我們看到世界的各種可能,一個個不同思想、不同風格的人,構成了我們所能體會到的豐富世界。
時隔幾年,我才意識到,大概這才是一場旅途最大的饋贈。
1、今天是堅持每日讀書至少1小時的第10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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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天是堅持日更寫文字的第2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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