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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拍攝于錢學森先生90歲華誕那一年,2002年6月在中央電視臺《人物》欄目連續(xù)五集播出。是國內(nèi)首部全景式介紹錢學森先生的人物傳記片。采訪拍攝歷時一年,在這期間我有機會穿越歷史文獻和世俗的偏見了解他的生平與思想,對我來說那是一段難忘的人生感悟。
人物背景:一九七九年, 就在中美雙方正式建立外交關(guān)系不久,一個美國政府代表團來中國訪問。代表團中的一位國防部官員赫爾德·布朗先生,向中國政府有關(guān)部門詢問起他在麻省理工學院讀書時的同班同學錢學森的情況,他清楚地記得這位個子不高的中國同學是班上的高才生,也是美國火箭研制的先驅(qū)人物,而錢學森在1955年回到中國,此后他的美國朋友們與他失去了聯(lián)系。當時的歷史條件使赫爾德·布朗沒能見到錢學森,但在中國的訪問中,他似乎得到了答案,中國航天技術(shù)飛速進展的核心人物正是錢學森。
2001年12月9日,北京錢學森寓所。錢學森在美國加州理工學院工作時的同事及好友弗蘭克·馬勃博士及夫人到訪。他受美國加州理工學院校方的委托,到北京為錢學森先生頒發(fā)加州理工學院杰出校友榮譽獎。這是一次跨世紀的老友重逢,我有幸見證了這個難忘時刻。
(此圖片為袁大離拍攝)
Mr.MABLE:見到你真太好
錢學森:多少年了
Ms.Mable:哦,我真太高興了
Mr.Mable:你知道錢先生大約在一年多前,巴爾蒂莫博士在帕薩蒂納見到了宋健先生.當時他們就考慮,有沒有可能給你頒發(fā)本應(yīng)在1979年就頒發(fā)的加州理工學院杰出校友榮譽獎,所以過了這么多年,我們今天在這里正式頒發(fā)給你.
這個頒獎儀式晚了22年,按照加州理工學院的慣例,獲獎人必須親臨母校接受這個榮譽,而錢學森卻是一個的例外。
Mr.MABLE:錢學森1979年5月19日,我們一直保存它,就是為了今天這個時刻。現(xiàn)在,我們可以當面交給錢先生了。
美國加州理工學院航空系教授
錢學森手稿收集人
Mr.Mable:赫爾德布朗對于錢先生能得到這個杰出校友榮譽獎非常感興趣,因為在他訪問過中國之后,對錢先生在這里所做的一切的重要意義有了更深的了解,你知道赫爾德布朗當時是美國國防部長。
無論中美之間有著怎樣的歷史隔閡,在加州理工學院的歲月依然是錢學森人生中的一段難忘旅程。
1935年8月的一天,上海碼頭像往常一樣喧鬧。自1909年以來,一批又一批的中國留學生都是從這里搭船前往海外求學的。
錢學森是留美庚款送出的第二十六批學生,這時,他已經(jīng)拿到了麻省理工學院航空工程系的入學通知。在此之前,他是上海交通大學的機械工程專業(yè)學習火車頭設(shè)計。
20年代,火車是中國工業(yè)化的希望。人們對這個新型的交通工具非常著迷。而孫中山先生在《民國建國方略》中為中國鐵路勾畫的宏偉藍圖,使年輕的錢學森相信“今日之世界,非鐵道無以立國”。
交通大學是當時中國最好的理工科學校,這些拍攝于1926年的電影膠片記錄了當時的學生生活。
上海交通大學校史檔案館 顧問
曾勛良:錢學森呢是1929年考入交大的,他原來是在北方讀書,他所讀的學校啊,是北京師大附中,對學生的教學比較活,學生不是死讀書,而在上海交大呢,當時的特點呀,非常嚴格,對學生,很重視考試的成績,當時計算成績呀,要計算到小數(shù)點后面兩位來排名次,所以前頭啊,他還是用他中學時候的讀書方法,所以最早的兩學期呀,他的成績呀不算在班上頂尖的,因為他的讀書方法是要活學活用的這一路。
在上海交大的檔案館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份錢學森1934年的水利學試卷,這是一位曾教過他的老師特意保存下來的。
曾勛良:那么這次考試呢,據(jù)金愨教師講,他出考題呀,每次考題里面總有一道特別難的題,他的目的,讓學生不要自滿,比如題出的很容易,都很容易考100分的話,容易自滿,我就要給你們一兩個難題,讓你感覺到雪無止境,這么個指導思想來命題,在這次里面,他也有一道很難的題,6道題,一共6道題,他全部做對了,教師看了很高興,拿這個考卷呀,到班上來講,我教的考(卷)里面呀,還很少(有人)全部做對,這次我要給100分了,大家都看,那么錢學森本也都看到了,結(jié)果看到了,他在一個等式,連等式,第一個等式里面寫NS,有那個注解,寫到后面呢,他只寫了個N,教師呢也沒算他錯,為什么呀,N是上面等下來的,等于等于,在檢算過程,檢算過程當中后面的那個,所以他打勾啊,就是一個勾,如果感覺是一個問題,他這一勾也要打一個點呀,沒打,就不準備扣分了,他這個前面都是對的,錢老自己看到以后,他不滿,他說我是工程技術(shù)人員,要么不寫,寫了就應(yīng)該完整,教師請你還是扣分吧,老師嘛,尊重學生意見,就給他扣了4分。
除了不費勁就可以拿到好分數(shù),當時錢學森留給人們印象最深的是,這個日后的科學天才是個癡迷的音樂愛好者,為了省錢,經(jīng)常徒步到城里去聽音樂會。他在上海交大的同學羅沛霖這樣回憶:
兩院院士
時為錢學森在上海交大的同學
羅沛霖:他在吹他那個中低音號,每天必吹半小時,我上次從他窗戶外面走時,聽到他吹,他(在)練習,很認真練習,那時學校里面也沒什么別的音樂活動,就是一個銅管樂隊。
畢業(yè)的時候,他得了Phi Tau Phi,那是一個獎勵吧,另外學校給他了一筆獎學金,因為他全班是第一名,分數(shù)是很高的,沒有一門不是九十幾分的,他拿著錢去,跑到南京路,南京路上有外國商店賣的商品,買了一套格拉宗諾夫的音樂會圓舞曲,一個本子,里面有兩張唱片,拿到我這兒來一塊聽,當時我問他,你怎么喜歡格拉宗諾夫,他說,因為他的色彩豐富啊。
如果不是1932年,一·二八凇滬戰(zhàn)爭突然爆發(fā),錢學森也許不會改變成為一名鐵路工程師的初衷。而那一天,面對日本飛機肆意橫行,中國軍隊完全無能為力,這場就發(fā)生在頭頂上的空戰(zhàn)使錢學森對正在學習的火車頭專業(yè)全然失去了興趣。
這是交通大學1934屆學生自己制作的畢業(yè)紀念冊。這里面收錄來了錢學森在火車頭前留下的兩張照片。畢業(yè)前夕,錢學森和同學們一起到南口緬懷了中國最杰出的鐵路工程師詹天佑為鐵路工程史上留下的傳世杰作,就此與火車頭告別。
錢學森踏上了赴美深造的旅程,但這個看上去令人羨慕的學習機會卻是來自一段深深的國恥。1901年,清政府與入侵中國的八國聯(lián)軍簽定了《庚子賠款》協(xié)定,按約定,清政府每年向八國支付巨額賠款。后來,美國將賠款轉(zhuǎn)為退款辦學,這件看似非常不錯的舉動卻不能使身在異鄉(xiāng)的中國人擺脫歧視的目光。
初到美國,錢學森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拿下了麻省理工學院航空工程的碩士學位。之后他遇到了麻煩。要繼續(xù)深造就必須到工廠去實習,而當時美國航空工廠并不歡迎中國人。
這時候美國西岸加州理工學院吸引了他的注意,因為著名的古根海姆基金會也在那里建立了一個航空實驗室,并由國際航空學術(shù)權(quán)威馮·卡門主持。
錢學森把自己要轉(zhuǎn)學航空理論的決定寫信告訴父親,沒想到卻遭到了極力反對。父親認為重理論而輕實踐是中國幾千年來士大夫的通病。這使錢學森感到不安,正在這時,父親的摯友蔣百里將軍來到美國。
蔣百里是民國時期最著名軍事理論家,曾在日本學習軍事,后又游學德國,對國際軍事戰(zhàn)略有不少深刻見解。他早就預言中日戰(zhàn)爭的爆發(fā)將是不可避免的現(xiàn)實,“九·一八”事變后,他竭力說服將介石迅速發(fā)展空軍,以適應(yīng)戰(zhàn)爭需要。
此次,蔣百里在歐洲考察,看到德國空軍的迅猛發(fā)展,他感到對航空飛行理論的研究已經(jīng)成為改善飛機性能的決定力量。他鼓勵錢學森要堅定自己的選擇。
蔣百里回國后,立刻就去了錢均夫家里,把支持錢學森學習航空理論的想法告訴老友。不久之后,中日戰(zhàn)爭爆發(fā),蔣百里為宣傳抗戰(zhàn)積極奔走,最終因工作過度勞累,于1938年病逝于廣西。他沒有看到中國抗日的勝利,更不知道錢學森后來成為了自己的女婿。但他應(yīng)該感到欣慰,這位他曾經(jīng)鼓勵過的青年在幾十年后成為了中國航天事業(yè)的奠基人。而1936 年,對于錢學森的一生來說是個轉(zhuǎn)折點。
錢學森:我和蔣英總是回憶與馮·卡門在一起的日子。
在錢學森回國的行囊里珍藏著一張照片,這是他的恩師馮·卡門送給他的臨別禮物。面對別離,這位74歲的老人難免生出一陣傷感,他在照片上用德文寫下了:不久再見。但這個美好的愿望并沒能在馮·卡門的有生之年得以實現(xiàn)。
1936年秋天,錢學森起程穿越美國大陸,到西岸南加州小城拜訪馮·卡門,但他沒有把握的是馮·卡門是否會接受中國學生。
早在沒有移居美國之前,馮·卡門就已經(jīng)是世界公認的航空理論權(quán)威,航空史上那些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重要事件,滑翔機、齊柏林飛艇、噴氣飛機,所有這些飛行的成功都與他的積極參與緊密相關(guān)。
馮·卡門是匈牙利猶太人的后裔,三十年代德國納粹日益增長的反猶浪潮使他決定接受加州理工學院密立根校長的邀請來主持古根罕姆航空實驗室的研究工作。馮·卡門不僅給學校帶來了歌亭根力學學派的研究方法而且還把航空飛行理論推薦給美國的飛機制造業(yè)。在他的幫助下,道格拉斯公司制造出第一架全金屬飛機,而南加州也成為美國飛機制造業(yè)的一個中心。
若干年后,馮·卡門在他的自傳中回憶與錢學森的初次會面:這位個子不高、儀表嚴肅的年輕人,異常準確地回答了我的所有問題。他思維敏捷、富于智慧。我立即建議他轉(zhuǎn)到加州理工學院來深造。
美國加州理工學院航空系教授
錢學森手稿收集人
Mr.MABLE:我認為二人的關(guān)系不斷發(fā)展,不僅因為錢本人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而且他可以很接近地理解馮卡門的想法。
原上海交通大學校長
時為錢學森在加州理工學院的同學
范緒箕:有一次考試,卡門對納粹有特別的仇恨,那么他就畫了一個納粹的“卐”字號,納粹不是后來是“卐”字嗎,他就教你說,如果這是一個梁,求它的剪切中心,他們一班的人,他上課的那一班人吶,都沒做出來,就錢學森做出來了,馮·卡門對他就非常欣賞。
當錢學森來到加州理工學院讀博士的時候,世界航空發(fā)展又走到了一個關(guān)鍵時刻。早期的螺旋槳飛機已經(jīng)達到了相當完善的程度,飛機正從低速飛行向高速飛行發(fā)展,而要實現(xiàn)超音速飛行就必須找到改進飛機設(shè)計的計算方法。
中國科學院力學研究所研究員
談慶明:在20世紀一開始呀,萊特兄弟實現(xiàn)了第一次的動力飛行,有人駕馭飛機,那個時候的飛機呀,我們流體學家,沒有幫上他它的忙,因為理論跟實際是脫離的。
兩院院士
時為錢學森在加州理工學院的博士生
鄭哲敏:那時候飛機每小時才幾百公里,到了六、七百公里,接近聲速時發(fā)生什么情況,工廠里沒有設(shè)計的辦法,錢學森給他的老師們想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錢學森跟我說,靈極了,他說,理論上推導沒有想到會那么靈,靈的范圍比他設(shè)想的要大的多。
這個計算方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后,被廣泛用于機翼設(shè)計,并成為航空動力學領(lǐng)域的經(jīng)典文獻。
馮·卡門這樣評價錢學森:“他在許多數(shù)學問題上和我一起工作。我發(fā)現(xiàn)他非常富有想象力以及天賦的數(shù)學才智,他非凡的洞察力可以準確地把數(shù)學與物理圖型巧妙的結(jié)合在一起。作為一個青年學生,他幫我提煉了某些我自己的思想,使一些很艱深的命題變得豁然開朗。
錢學森到校不久,有三個年輕人找到馮·卡門,請他幫助他們搞一只探空火箭。而火箭在當時還屬于幻想中的東西。
Mr.Mable:馬利納說服馮·卡門,讓他們進行火箭研究。錢先生對此也非常有興趣。
這并不是美國第一個火箭研制項目,但無疑是最具有影響力的一個小組。錢學森擔起了理論設(shè)計師的角色,他研究了大量關(guān)于火箭的原始資料,提出了采用逐次脈沖的噴氣推進方案,從理論上證明火箭到達的高度可以由原來的1萬英尺上升到10萬英尺,從而達到探空火箭的需求。但是,火箭小組的最初試驗既沒有資金又缺乏經(jīng)驗,屢屢失敗。
鄭哲敏:那么實際上是撿破爛兒,自己掏錢去買東西呀,買這個買那個的,搞火箭試驗,那么有一次,在試驗室里頭,出了個小事兒,把煙氣擠出來了,這個煙氣有點腐蝕性,就把有些設(shè)備搞得生銹了,那么,禮拜一上班,一看出事兒了,就罰他們?nèi)ゲ?,罰擦干凈,就把他攆出實驗室了,攆出試驗室,就到樓旁邊找了一個地兒,就墻底下找了一個地兒,又做試驗,那么有一天,正好,瑪利娜向卡門去匯報,他們幾個在做試驗,出事兒了,有塊鐵片兒從瑪利娜原來坐的位置飛過去了,要是瑪利娜還在那就出事兒了。
Mr.Mable:他們把小組稱為自殺俱樂部,因為火箭和火箭燃料的研究,實在充滿了危險性和不確定性,結(jié)果馮·卡門讓他們到距離加州理工學院7英里以外的一個山谷里這樣別人就找不到他們了。
這是錢學森與火箭小組的同事最初進行發(fā)射試驗的基地的照片。在幾十年后,這里成為了美國宇航局的著名的噴氣推進實驗中心的所在地。
除了從事火箭研究外,在業(yè)余時間里,錢學森的興趣主要是欣賞音樂和琢磨照像技術(shù)。
原上海交通大學校長
時為錢學森在加州理工學院的同學
范緒箕:有的時候,我們到外面去逛那國際公園嘛,逛國際公園回來,有時候這個底片,拿來就自己洗,沖洗,沖洗呢,錢學森有時候就看,說是這個,這個山上面應(yīng)該有一塊云就好了,那么他就把別的片子呢拿來,別的照相的那個片子(上)那塊云,就貼到這個上頭,落上,就落上來拍。
這張照片就是他們當時的自拍作品之一。十分好客的馮·卡門與妹妹每周都邀請學生們在家里開一次學術(shù)討論會,而在更多的時間里,馮·卡門的家里總是高朋滿座,美國的企業(yè)家、軍界將領(lǐng)以及不同領(lǐng)域的科學家都樂于與他成為朋友,傾聽他的意見。
馮·卡門不失時機地向美國陸軍航空兵司令阿諾德將軍介紹了火箭小組的研究成果。這時,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了。
火箭小組很快接到了軍方的第一個定單,這個名為JATO的火箭起飛助推器很快就在飛機上得到了應(yīng)用,他可以使飛機在很短的距離起飛?;鸺〗M因此獲得了用于噴氣推進研究的第一筆經(jīng)費。這項成果促成了加州理工學院噴氣推進實驗室的建立,而錢學森正是這個研究中心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
1940年,身為僑民錢學森脫離了涉及軍事機密的研究,潛心鉆研空氣動力學理論。這時候,清華大學的周培源和幾個中國同學來了。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
時為錢學森在加州理工學院的同學
林家翹:就是他那會兒他有個汽車,開我們這幾個人一塊出去吃飯,吃晚飯去,我們幾個人,就是郭永懷,錢偉長跟我,我們?nèi)齻€人加上他一個,四個人一個車,出去吃飯,吃晚飯,他很講究,吃晚飯,他帶我們,我們是剛做學生,剛做完,他是已經(jīng)做事兒了,實際上他已經(jīng)懂得花錢了,帶我們吃那個那吃的,什么這樣的,然后我們在車上就談,在這個談話里頭,無所不談,就談我們以后要做什么事情,回國以后做什么事情,諸如此類的事情,個人談個人的,個人當然已經(jīng)看出來,個人走的方向不會是一樣的。
1944年9月8日,英國倫敦的居民正在忙著晚餐,忽然一聲呼嘯劃過夜空,接著就是一聲巨響,一枚巨型炸彈從天而降,這枚炸彈就是被稀特勒稱為“神奇武器”的V-2火箭。
這個令白宮萬分震驚的消息并沒有使馮·卡門感到恐慌。在美國參戰(zhàn)不久,他就說服軍方邀請錢學森參加一項非常機密的研究工作。錢學森與馬利納共同完成了美國第一個軍用遠程火箭的設(shè)計。
這是1944年12月,錢學森作為火箭理論組組長,參加了美國最早的一枚列兵A火箭的試驗工作。
鄭哲敏:45年,德國節(jié)節(jié)敗退的時候,那么將軍就派錢學森老師,包括錢先生,組成了一個四、五人的一個團,跟著美軍前進。
在他們(馮·卡門和錢學森一行)到達之前,蘇軍已經(jīng)搶先一步繳獲了德國導彈工廠里的導彈,并把大批技術(shù)工人帶走,但錢學森還是在達皮那芒德的導彈秘密研究基地,發(fā)現(xiàn)了驚人的事實。
德國人正在研制一種射程可以達到美國紐約的遠程火箭,但是值得慶幸的是以馮·布勞恩為首的一大批火箭專家樂于為美國效力。
在這個地方,他們還遇到了一件很難堪的事情——卡門和錢學森一起審訊了他們的老師路德維西·普朗特,他是世界公認的近代流體力學奠基人,在大戰(zhàn)中為希特勒納粹服務(wù)。
這是一次“不可思議”來會議這奇特會面。師生三代空氣動力學家,分別為德國、美國以及中國作出重要貢獻。
后記: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錢學森參與撰寫了一份名為《邁向新高度》的展望與規(guī)劃報告,它為美國空軍繪制了一幅探索外太空星際航行的宏偉藍圖。因此,錢學森被美國軍方贊譽為“為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勝利做出了巨大貢獻”的科學家。
1946年,錢學森接受了麻省理工學院的聘請,(一年后)成為這個學校最年輕的終身教授,此外,他還承擔了探索核動力火箭的研究任務(wù),為了執(zhí)行這個計劃,錢學森開始奔走于五角大樓與實驗室之間。所有人都毫不懷疑地認為,錢學森擁有不可限量的前程,而就在此后不久,他卻陷入了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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