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笑笑生在金瓶梅一書中,刻畫了一組妓女形象。李桂姐、鄭愛月、韓金釧等妓女,便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代表人物。在清朝以前,盡管妓女有官妓、私妓之分,但她們都很有文藝才能、也很有才華,不僅人長得漂亮,會唱歌跳舞,還能會彈奏琵琶、古箏等樂器,甚至有的人還會作詩填詞,和文人騷客、達官貴人應答唱和。只是到了清朝以后,文藝才和妓女分家,妓女就是專門靠肉體、色相謀生的。
明朝末年的秦淮河畔,李香君、董小宛等十大名妓名動一時,她們既有絕代芳容,又兼才藝出眾,名士高官爭相結(jié)交,為能和名妓見上一面,甚至不惜一擲千金。冒辟疆、侯方域、錢謙益等和她們流下了許多佳話和傳奇。因為吳三桂,使陳圓圓卻背負起了千古罵名。因協(xié)助丈夫韓世忠抗金,梁紅玉卻留下千古美名。即便如薛濤、蘇小小、關(guān)盼盼等人,也因起才情名留青史。
但李桂姐、鄭愛月、韓金釧等人,卻沒有那么幸運。雖然她們也有較好的容貌,也有吹拉彈唱之技能,盡管每日衣服華麗、花天酒地,因為從事的皮肉生意,周旋達官貴人之間,小心翼翼的用笑臉應付著每個客人。她們既受嫖客們欺凌,還要受鴇兒的盤剝。她們既是社會最底層的人,也是社會邊緣的人。其中李桂姐最具典型,最有說服力。
李柜卿、李桂姐姊妹兩本是西門慶二老婆李嬌兒(李嬌兒原來也是妓女出身)的侄女,李桂姐年輕且漂亮,被西門慶看上后,一連包占好幾天。李嬌兒聽說侄女李桂姐被西門慶看上了,還高興地拿出銀子來賄賂西門慶的跟班家僮。為了表示對李桂姐的忠心,為了討的李桂姐的歡心,西門慶不僅把潘金蓮的情書一把撕得粉碎,還把送信的玳安揍了一頓。但在第二十回中,因李桂姐為了陪販賣絲綢商人丁相公的兒子,稍微慢待了西門慶。就使得這個惡霸一怒之下,喝令家奴將其家具、窗戶砸個稀巴爛,并叫人將李桂姐和丁二公子捆起來,要送到衙門見官。只是因眾人苦勸,方才未送去縣衙。這時西門慶既不看原來有舊情的份,也不看李嬌兒的面,可以說是專橫霸道、胡作非為。你想,李桂姐姊妹等人哪敢得罪這個財神兼惡霸的西門慶,只好求應伯爵、謝希大等人出來從中圓和。三請五請才算把西門慶請到麗春院,又是下跪、又是陪酒,方才哄的西門慶開心高興。從此之后,李桂姐再也不敢慢待西門慶。不管心中高興不高興,為了生存,必須陪著笑臉、舍著身體,任其玩弄。只有笑臉,沒有反抗,這就是明朝的普普通通妓女全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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