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初識時,我還是個青蔥少女。那時,我的初戀在含苞欲放之時就凋謝了。曲未終,人已散。我像只生了病的動物,灰鼠鼠地伏在生活的角落里了無生氣。
在一次親戚的婚禮上,我遇見了他。那是一個事業(yè)失意又心高氣傲的男人,與世格格不入,在人海中孤獨且缺少人愛。我終于找到了施展情感的角色,最終深深地愛上他。為他整理充滿霉味的房間,為他織楓葉色的柔軟的毛衣,為他洗手做羹湯。我把自己從妙齡少女早早地過渡到煙火中的純良女子。
而在一次失業(yè)后,他突然消失得無影蹤,僅留下一張字條:我怕看到你無辜的眼神,我沒有能力給你幸福。這個男人不需要賢良女子與他惺惺相惜,不需要我與他風(fēng)雨同舟。他逃跑了。我愛得貪婪,他卻愛得懦弱。
六年后,再次相見。他變得有教養(yǎng)、有學(xué)識,已懂細(xì)致地關(guān)愛女人,事業(yè)也干得風(fēng)生水起。他已修煉成一個有秩序的男人。原來他已娶妻生子,是另一個女人和婚姻成就了他。
他坐在我的對面,喃喃地向我懺悔。他說,婚姻里不談愛,只是過日子;他說,如果我早兩年成熟,我一定會娶你;他說,你是我刻骨銘心的痛;他說,我心里還留有你的位置。
我的心慢慢柔軟,然后又變得僵硬。如真留有我的位置,隔山隔水也該迎娶我,而不是事經(jīng)多年在我面前道遺憾。男人有時是這樣的貪婪和自私,于他們,得不到的就如空中皎皎明月,永遠(yuǎn)是最美的。
年少時,他怕自己不能給我幸福,所以愛得懦弱。終于,他的羽翼修煉到豐滿,足足可以為任何一個女子遮風(fēng)擋雨,卻已不能給我名分。他早已與人共筑愛巢,卻還愛得貪婪。
張小嫻說:我很想吃你的醋,可我是你什么人呢?吃醋也是要講究名分的,要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么放掉他讓他走,曖昧的狀態(tài)不好把握。
他今日所成,離不開發(fā)妻的諄諄侍奉。我不可也不屑與一個女人共享她的成果。于是,趁他不備時,我悄悄地逃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中,他始終不屬于我。忘記,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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