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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在《1844年經(jīng)濟學——哲學手稿》一書中指出:“人是類的存在物,這不僅是說,人無論在實際上還是在理論上都把類——既把自己本身的類,也把其它物的類——當作自已的對象。”這就是說,當人類社會形成便必然地要同群體自身以及外在于人類的自然世界發(fā)生關(guān)系。于是,兩大矛盾系統(tǒng)便出現(xiàn)了。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它們所構(gòu)成的矛盾便成了人類生存的基本矛盾,它們之間矛盾的沖突與發(fā)展,是社會發(fā)展的動力。早在原始社會時期,原始人就卷入了這兩大矛盾的旋渦之中。他們不象現(xiàn)代人那樣清醒理性地認識自己的對象世界,自然世界與社會組織的奇妙的力量令他們困感不已,他們張開迷惘的雙眼,面對著種種一時難以索解的現(xiàn)象,茫然地問: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們沒有理由去譏笑祖先們的幼稚,他們那一串串的難題,簡單而又充滿童趣,然而卻點燃了盞盞智慧的明燈,照耀著人類走向進步的歷程。正是他們艱難的奮斗與痛苦的思索,把人類帶出了自然狀態(tài),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類屬。
人之別于動物的最根本之處在于他是“有心之器”,人類的進步在很大程度上表現(xiàn)為腦量的增加。南方古猿的腦量在700CC以下,而藍田人的腦量已達780CC,北京人的腦量則達到1059CC。他們比現(xiàn)代人的平均腦量1400CC要低得多,但是我們看到了祖先在漫長的歲月里緩緩進化的腳步。直到距今一萬八千余年前的山頂洞人時代,我們的祖先尚生活在史前的蒙昧時代。他們開始使用骨針,食用魚類,獵取野獸,并在好久前就能使用火了。按照摩爾根《古代社會》的分期,這時是屬于蒙昧時代的中級階段??脊诺陌l(fā)現(xiàn),說明山頂洞人已遠遠高出了他們的前輩。山頂洞人有許多裝飾品,“所有裝飾品的穿孔,幾乎都發(fā)紅色,好象是它們的穿帶都用赤鐵礦染過。”在他們尸體的周圍撒下了紅粉。紅的色彩作為一種具有特殊意義的象征開始出現(xiàn)在山頂洞人的精神生活之中。許多學者指出,這種對紅的偏愛,并不在于色彩在生理層次上的刺激,而是包含著某種觀念的含義,具有宗教巫術(shù)的符號意義存在,這樣一下子就在人與動物之前劃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對象世界便不再專屬于維持生存的實踐領(lǐng)域,人與對象世界的精神活動開始了。原始的宗教活動,應(yīng)是人類精神活動的第一座燦爛的里程碑。
山頂洞人的飾物與對紅色的偏愛,并非屬于審美層次的愛美之心,而只是為了某種宗教禮儀而設(shè)。此時已有神話流傳。馬克思在《摩爾根<古代社會>一書摘要》中指出:“在野蠻期的低級階段,人類的高級屬性開始發(fā)展起來?!胂螅@一作用于人類發(fā)展如此之大的功能,開始于此時產(chǎn)生神話、傳奇和傳說等未記載的文學,而業(yè)已給予人類以強有力的影響。”嚴格地說,此時的神話尚不能歸于文學的范疇,它只是運動宗教信仰的一個輪子。功能學派的人類學大師馬林諾夫斯基通過實踐考查和精密研究后指出,原始人很少對對于自然界有純粹的藝術(shù)的或理論的關(guān)心,野蠻人的思想與故事之中,很少象征主義的余地。神話不是閑來無事的詩詞與空中樓閣,神話乃是幫助原始人的強有力的工具,它帶給原始文化的重要影響在于宗教儀式、道德影響和社會原則等方面。初始的神話是宗教信仰騰飛的翅膀。泰勒在《原始文化》中指出:“作為宗教最低限度的定義,是對神靈的信仰。”可見,神鬼的信仰與神話的流傳是人類從自然狀態(tài)走出的艱難的第一步。
泰勒提出的“萬物有靈論”對解釋神鬼觀念的起源具有重要意義。他認為,在原始人看來,舉凡宇宙萬物,人、野獸以及我們看來沒有生命的東西,如河流、石頭、樹木、武器之類,無不具有智能,富有靈性,具有生命力。無論是人還是物,都離不開靈魂的支使。人類偉大的宗教教義之一,就是深信靈魂在一個生命體死亡后還能繼續(xù)存在和生活。在原始人的心目中,人與野獸的靈魂并無明確的分界線,人的靈魂會毫不費力地傳達到動物身上。人的靈魂可以轉(zhuǎn)世,在另一個肉體上獲得新生。基于這樣一種認識,原始人便獲得了征服自然與拯救自我的能力:通過某種信仰與儀式,使死亡者獲得新的生命;既然人的靈魂可以對動物施加影響,那么對動物等自然世界的征服變得輕而易舉。對人的靈魂與自然世界靈魂的信仰構(gòu)成了神鬼信仰的兩個最基本的組成部分,這正是人類精神活動中把自身的類(人之靈魂)與他物的類(自然之靈魂)作為自己的對象在宗教活動中的表現(xiàn)。盡管原始人以及后來文明時代相當長一段歷史時期的一些人們心目中鬼神混而不分,但在發(fā)展過程中,鬼神的分野是明顯的。對亡靈的信仰,基本屬于信鬼的范疇,其中有一部分特出的鬼后來上升為神,而對自然神性的崇拜,則純粹屬于信神的范疇。
馬林諾夫斯基在《巫術(shù)科學宗教與神話》中說:
死亡是如此困擾人心,這就難怪山頂洞人要在死尸周圍撒上紅色的鐵礦粉了。既然死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死亡后的靈魂的關(guān)注就變得格外重要起來。靈魂附著于肉體便有生命,靈魂離開軀體,生命消亡,此時的靈魂便成了鬼魂。鬼魂能保護人們的現(xiàn)實生活利益,也能給生活著的人帶來危害,故對其崇拜以祈福去禍便變得自然而然。這些在原始社會的墓葬中有鮮明的反映。
“既然靈魂在人死時離開肉體而繼續(xù)活著,那末就沒有任何理由去設(shè)想它本身還會死亡;這樣就產(chǎn)生了靈魂不死的觀念。”于是埋葬死者的尸體就得充分考慮鬼魂的活動。在仰韶文化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甕棺葬,有趣的是,在甕棺上多有鑿孔,這是為了鬼魂的出入。今天的赫哲族的葬俗中,小孩死了不埋到土里,而是用樺皮裹起來掛在樹根上。他們認為小孩的力氣有限,埋在土里就出不來,這樣沒有小孩的鬼魂來轉(zhuǎn)世女人也就不會生小孩了。人們更多的是在墓葬中放入隨葬品。仰韶文化的隨葬情況是這樣的:
對死的關(guān)注,對鬼魂活動的周密安排,這是鬼神觀念發(fā)生的直接源頭。它是人類最早把自身的類作為對象進行思考的結(jié)果。
然而對鬼魂的崇拜并非鬼神觀念的唯一源頭。他物的類——自然世界的神秘力量是促成鬼神觀念形成的又一重要因素。恩格斯在致馬克思的信中說:“最初的宗教表現(xiàn)是反映自然現(xiàn)象、季節(jié)更換等等的慶?;顒?。一個部落或民族生活于其中的特定自然條件和自然產(chǎn)物,都被搬進了它的宗教里。”鬼魂崇拜和自然崇拜誰先誰后是學術(shù)研究中的一個重要問題。我們認為應(yīng)是鬼魂崇拜在前,然后鬼魂崇拜與自然崇拜并行發(fā)展。自然崇拜本于“萬物有靈論”,萬物之靈首先是因為人們認為自身是被鬼魂所支使然后才把鬼魂賦予自然萬物上去的,對自然崇拜首先是因為了考慮到人類自身的生存利益才對異類的對象世界格外關(guān)注。從邏輯上講,鬼魂崇拜應(yīng)在自然崇拜之先。自然世界與人類世界是作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而呈現(xiàn)出來的。馬克思《1844年經(jīng)濟學——哲學手稿》中指出:
這樣理性地分析,人尚不能脫離自然世界,原始人懾于自然界的不可遏制的魔力,拜倒在自然世界的面前,那是順理成章的事。
中國古代的自然崇拜即天地崇拜,其具體對象為日月星辰與山川河海,所謂天地六宗?!蹲髠鳌氛压辏?/span>
由此可以看出,古人的自然崇拜,具有強烈的功利色彩,他們是為了解決切身的困難。不少學者所認為的自然崇拜乃是人們對自然力的恐懼所致的觀點是有道理的。水旱災禍,人無能為力,既然山川有靈,奉以香火祭祀,以保風調(diào)雨順,便是人們心中的愿望。
自然崇拜還包括動物崇拜。古代中國最著名的有所謂“四靈”,《禮記·禮運》篇云:
畜養(yǎng)了這四種靈物,則宇宙間井然有序,寧靜和平?!抖Y記》里所說的“四靈”,實為原始圖騰崇拜的延伸,它的起源實際上十分古遠。原始人以為自己的祖先乃為某一動物所生,于是該動物便成為某一集團或民族的圖騰,人們通過對圖騰物的崇拜以祈求得到庇護,這種對自然物的崇拜與對鬼魂的崇拜獲得了相同的功能。無論是鬼魂崇拜還是自然崇拜,都是原始人為擺脫現(xiàn)實的困境,以祈求外在的神秘力量福佑自身或者避免外在的神秘力量對自身侵害的一種宗教活動。人類的生與死的謎團與自然界福禍的變幻無常是鬼神觀念起源的兩大根本源頭。人類在以自身與自己作為對象的實踐與精神活動中創(chuàng)造了鬼神,不管我們今天看來這有多么可笑,也不管現(xiàn)在分析起來這有多少危害,它卻使祖先的思維獲得了巨大的發(fā)展,奠定了宗教、藝術(shù)與科學的基石,人類的道德與政治也獲得了最初的立足點。鬼神觀念的產(chǎn)生實際上成了人類從蒙昧時代、野蠻時代邁進文明時代的重要的一步。
鬼與神稱謂頗含混,舉凡天地自然神靈與鬼魂均可以鬼神稱之?!俄n非子·十過篇》說:
這里鬼神合稱,而從文中出現(xiàn)的蚩龍、風伯、雨師等看,鬼神實際上是指神、因為黃帝是神界的領(lǐng)袖。這種含混的稱呼給我們區(qū)別鬼與神帶來了一定的困難。再如《史記正義》:
這是把鬼神似乎混為一談了,但仔細看來,作者還是把鬼神稱之為神的,也就是說祭鬼神就是祭神,所謂“鬼神謂山川之神也”。至于說“鬼之靈者曰神也”,前面已經(jīng)有所敘述,這是構(gòu)成神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因為有一部分鬼變成了神,所以把神可稱為鬼神。
在楚國,神鬼的祭祀是混為一談的。如《九歌》中東皇太一、大司命、少司命、云中君、東君等,這是不折不扣的天神。湘君、湘夫人若是投江而死的堯之二女所化,則是變?yōu)樯竦墓恚缴駞s被稱為山鬼,而國殤是為國捐軀的烈士的亡靈,那自然是鬼無疑了。楚人則把他們一視同仁。王逸《楚辭章句》:“昔楚南郢之邑,沅、湘之間,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其俗是信鬼,其祠是樂神,鬼神不分。這種稱謂的天序說明了在一部分人的心目中鬼神界線的模糊。
但我們絕不能就此得出古人心目中神鬼是混而不分的結(jié)論,其實,神鬼的分野是明顯的。精于辨析事物細微差別的中國人是不可能不給鬼神劃出鮮明界線的。翻開《禮記》,我們對此一目了然。我們先看《祭法》的闡述:
這里明擺著,祭天地自然之物即是祭神,天地萬物之靈為神。盡管有些少數(shù)民族如景頗族、瑤族等認為太陽、月亮、風、雷、山、水等自然物都是鬼,但這跟古代漢民族正統(tǒng)的鬼神觀是相悖的,在古人看來,天地自然之靈是神而不是鬼。那么什么是鬼呢?《祭法》這樣寫道:
“人死曰鬼”,這就是鬼的根本定義,與自然物之靈有根本的區(qū)別?!抖Y記》說山林川谷丘陵之靈曰神,《左傳》稱山川之神,日月星辰之神,《史記正義》又道鬼神謂山川之神,這樣我們可以得出第一個結(jié)論:天地自然之靈為神。但是神卻不僅僅是自然之靈所代,人死為鬼是個重要的鬼的定義,但向題在于,人死后的鬼有等有級,《潛夫論》卷六說:“且人有爵位,鬼神有尊卑?!庇幸徊糠值燃壐叩墓砭蜕仙秊樯窳?,所謂“鬼之靈者曰神”也。于是神便由自然之靈與人死之鬼魂中之突出者兩類組成,鬼則是人死后鬼魂之低下者。也有稱善鬼為神、惡鬼為鬼者。關(guān)于鬼的這種分化,徐華龍在《中國鬼文化》中作了這樣的描述:
關(guān)于人鬼中鬼神的分化我們還可從大量的事實中得到證實。如關(guān)羽本西蜀一大將,被殺后曾為鬼顯靈,后來步入神殿,得到人們廣泛的崇拜,在過去,關(guān)帝廟幾乎遍及全國各地。這就是鬼之善者或鬼之特出者為神的一個典型例證。至于有些帝王把祖先的亡魂神化更是屢見不鮮。周人的祖先后稷曾致力于發(fā)展農(nóng)業(yè),他的子孫了紀念他的功德,同時也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便把他尊為農(nóng)神。許多顯赫的大神都是死后從鬼的地位爬上去的,可見,所謂神話實際上人的神化?,F(xiàn)在我們對古人的鬼神界線有了一個清晰的印象,這對于把握古人的鬼神觀念具有重要意義。我們也以一圖展示如下:
鬼神有交叉,但區(qū)別明顯:鬼之惡者低下者非神,而天地自然之靈非鬼。易造成含混的就是人鬼之靈者善者一類,稱之為鬼可也,但他們已是神,籠統(tǒng)地以鬼神稱之,還真是恰如其分了。解決這種含混的途徑就是把鬼的概念稱為狹義的與廣義的兩類。廣義的鬼概念就是人死為鬼,狹義的鬼概念則是人死后的惡鬼。神就是神,其概念無廣狹之分。
要弄清古人神鬼的分野,我們還可以從古代神話中三分世界的結(jié)構(gòu)中去進一步認識。
孔子不大講鬼神,所以一開口也就外行,怎么會人死了變成了一個鬼又一個神呢?我們撇開這點不談,卻發(fā)現(xiàn)鬼要歸入地府,神要升到上天的這樣一個帶普遍性的話題,這是鬼神的明顯分野。關(guān)于神、人、鬼在宇宙中所處的地位就是這樣簡單的圖示:
神不僅統(tǒng)治人類,也管轄鬼府。人懷著敬畏崇拜天神,而懷著恐懼祭祀鬼魂。對天不敬要受懲罰,對鬼不敬則鬼要作祟。鬼則畏服天神,對人則視其好惡,予以禍福。
鬼是被神關(guān)在地府里的,在那里接受神的處置,請看下面這段材料:
鬼與神實在不可同年而語。鬼規(guī)規(guī)矩矩地從鬼門出入,兩個神人就把他們弄得服服貼貼,那些作惡的鬼魅要受懲罰、被捆起來用去喂老虎了。神是主持正義的審判者。鬼是害人的東西,不受人歡迎,所以人們在想象中便以神來對付鬼。如神荼、郁壘二位,人們把他們尊為門神,以防止鬼害入室作亂。
對待鬼,人們一方面祭祀,進行物質(zhì)上的籠絡(luò),另一方面也采取一些嚴厲的措施,如舉行驅(qū)鬼、打鬼的儀式,大有除惡務(wù)盡的勢頭,神話中有許多人們捉鬼打鬼的故事,可是捉神打神的故事卻不曾有過,因為鬼與神一個是正義的代表,一個是邪惡的代表。我們看《說文解字》,許慎對神的解釋是:“天神引出萬物者也”。這里有兩點值得注意,一是神在天上,二是神為萬物主宰。而許慎對鬼的解釋則明顯含有貶義:“人所歸為鬼,從人,像鬼頭,鬼陰賊害,從厶。”“歸”就是《禮記》所說“死必歸土”的意思,那么鬼處地府,而鬼干害人的勾當,“陰賊害”,所以是邪惡的。這樣我們對神鬼的分野就可以從活動區(qū)域進而以道德標準劃分,神:正義與善的化身;鬼:陰毒與惡的化身。
鬼的地位不是一成不變的,起初他與神比肩受人擁戴,后神鬼分化被人斥棄。這都是人們的強制化分。當人們歷盡了現(xiàn)實的苦難,并體悟出每個人都將歸于地府而與邪惡魂為伍時,對鬼的態(tài)度又有所變化?,F(xiàn)實并不是十全十美,而鬼魂也不是個個都是壞種。既然人生在現(xiàn)實中受著折魔,死了難道還要成為邪惡之物再受煎熬?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上天堂是不可能的,作為小鬼也一定有善良者存在。于是人們便怎么也不愿把自身的靈魂都想象得那么奸邪。當這念頭一閃動,鬼的世界里開始彌漫起一層薄薄的人情味來。神太高遠,而鬼的世界往往成了一種理想的寄托場所,無論是周濟貧苦的善意,還是美麗動人的愛情,鬼都能把這種?;轂⑾蛉碎g,鬼域在一定程度上又成為苦難世界的避難所。此時,對鬼的那份感覺已遠遠越出了宗教信仰的樊籬,走向了廣闊的精神寄托的世界。
對鬼魂的崇拜與對自然的崇拜構(gòu)成了鬼神世界的基本成份,在三分的宇宙圖式里,神鬼由于地位的懸殊形成了迥然不同的世界,而善惡觀念向鬼神世界的入侵則為鬼神的分野帶來了新的劃分標準。鬼神觀念因宗教信仰而產(chǎn)生,因哲學觀念(宇宙圖式)而分化,因倫理觀念而形成尊卑等級秩序。在階級社會里,鬼神信仰的功能不斷擴張,對鬼神的信仰特別為統(tǒng)治者所重視。祭祀上帝的郊社之禮與祭祀祖先的宗廟之禮成為統(tǒng)治者政治生活的重要內(nèi)容,這樣也就給中國文化涂上了濃厚的鬼神色彩。因而對鬼神文化的探討與研究,就成了揭示中國文化神秘色彩的一條重要途徑。
文章來源:《歷史教學問題》1993年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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