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未羊,迎來申猴。按陰陽五行之說,申屬金,自古以來,猴常常被譽(yù)為“金猴”。在中國,猴子可以引起無限的聯(lián)想,從聰明到愚蠢,從褒揚(yáng)到貶抑,從民俗到藝術(shù),從詩歌到小說,幾乎各種形象皆備,孫悟空這樣的文學(xué)形象更是婦孺皆知。浩瀚詩海中,也有不少詠猴的詩句。
在中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jīng)》里,就有涉及猴的詩句:“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span>(《小雅·角弓》)這四句詩,翻譯成現(xiàn)代漢語就是:“不要教猴子爬樹,像用泥來涂附。君子有美德,小人要來依附?!北M管這不是專門詠猴的,但它是我們今天所能見到的最早涉及猴的詩句,而且由此派生出成語“教猱升木”。
魏武帝曹操有“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強(qiáng)”(《薤露行》)的詩,前一句系直接引用成語“沐猴而冠”。魏文帝曹丕有“野雉群雊,猴猿相追”(《善哉行》“上山采薇”篇)之句,后一句描寫猴猿相互追逐戲耍的情景,雖僅有四字,卻給人以身臨其境之感。
“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有“流波激清響,猴猿臨岸吟”(《七哀詩三首》其二)的詩句,寫“猴猿臨岸吟”,以水聲加以襯托,隱含一個“哀”字,令人如聞其聲。西晉詩人劉琨的詩句“麋鹿游我前,猨猴戲我側(cè)”(《扶風(fēng)歌》),后一句寫猿猴之行為——“戲我側(cè)”,讓人如見其態(tài),也突出了猿猴與“我”的親近融洽。
唐詩中詠猴的詩句、篇章為數(shù)眾多。大詩人李白、杜甫、白居易與著名詩人韓愈、杜牧、李商隱等均有詠猴的詩篇或詩句。其中,杜甫的《猿》,杜牧的《猿》、《傷猿》,周樸的《詠猿》等都是名副其實(shí)的詠猴詩作。
相比較杜甫和李白,周樸其人其詩并不為人所知,但其《詠猿》通篇可謂詠猴佳作。此詩是一首七言絕句:“生在巫山更向西,不知何事到巴溪。中宵為憶秋云伴,遙隔朱門向月啼?!痹娭薪淮嗽车某錾?、遷徙之處,寫半夜時分,猿因憶念“秋云伴”而“遙隔朱門向月啼”的情景,既寫其行,又狀其聲,還傳其情。
宋代及以后,頗具特色的“猴詩”有:南宋著名詩人楊萬里的“療饑摘山果,擊磬煩嶺猿”(《清遠(yuǎn)峽四首》其四),“入山無路出無門,鳥語猿聲更斷魂”(《過五里逕三首》其三),“岳麓猿聲里,湘流雁影邊”(《送丁子章將漕湖南三首》其一);金代著名詩人元好問的“摩圍可望不可到,青壁無梯猿叫絕”(《下黃榆嶺》);元代詩人陳孚的“野猿忽躍去,滴下露千點(diǎn)”(《飛來峰》);明代詩人安磬的“峭壁斷崖無鳥過,古藤昏樹有猨哀”(《峽中》),皇甫涍的“猨鳴鶴以怨,歲暮何遠(yuǎn)為?”(《秋夜憶山中》);清代詩人曹申吉的“偶向瀟湘聽斷猿,斑斑千載泣龍孫”(《楚南》),王汝驤的“哀猿數(shù)聲叫,客子雙袖血”(《黃牛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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