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產(chǎn)業(yè)對抗老化產(chǎn)品作了一些瘋狂的、又似乎科學的聲明。不過，它們能否經(jīng)得起科學的嚴苛審視呢？
原文在這里 By Elizabeth Finkel 翻譯：徐青 校對：小莊
護膚品擺在了藥店柜架上，伴著塞壬之歌。誘人地包裝著純凈超然的顏色，這些美麗乳膏和漿液承諾說，能抹平老化的痕跡。真的很難抗拒，當我們湊近看時，優(yōu)雅的浮凸金色文字顯示出一份令人眼花繚亂的科學聲明列表，充斥著從“細胞更新”到“DNA 保護”的一系列復雜化學方程和生物時髦術語。
但這是真科學么，或僅僅不過偽科學的萬靈藥？
無疑，很多這些護膚品中的成分在試管中有潛在的效果。但施用在有皺紋的人類皮膚時，它們起過任何作用了嗎？看起來似乎沒有簡便的方法來找出答案。對護膚品公司來說，這場游戲的名稱叫：讓一切盡可能難以捉摸。
澳大利亞Monash大學藥學院的教授Barrie Finnin和博士生Anita Schneider, 最近試驗了一種新的抗皺產(chǎn)品。20名男性和女性志愿者用一種含有Myoxinol的液體涂在半邊臉上，每天2次。Myoxinol是一種專利產(chǎn)品，從黃秋葵 (咖啡黃葵Hibiscus esculentus)籽中提取，為期一個月，每周他們的皺紋都會通過自我評價、照相和硅膜中的凹處大小來進行檢驗。結(jié)果令人印象深刻。Myoxinol涂過的半邊臉上，皺紋的深度和數(shù)量在一個月中減少了大約27%。
別高興得太早，F(xiàn)innin的這一實驗，乃是受一家護膚品公司委托，不大可能發(fā)表在科學類期刊上。實際上能表明護膚品中有效成分滲透了皮膚的研究都很難找到，無論更復雜的驗證其效果的研究了。即使委托他人進行嚴格的驗證，通常情況下，化妝品公司將擁有是否將成果發(fā)表在傳統(tǒng)科學文獻上的權力。
歡迎來到“藥用護膚品”的謎題大討論。有幾種新一代產(chǎn)品聲稱可真正清除皺紋，而不是僅僅掩蓋皺紋。而且這些產(chǎn)品正在大賣。在2004年，美國人購買了64億美元的藥用護膚品類護膚品。
而且這個市場競爭激烈：藥用護膚品公司正與日益趨向微創(chuàng)的整形外科手術競爭。這些天來，希望自己青春永駐的人們可以用午飯時間接受保妥適（Botox肉毒素）注射來撫平皺紋，或注射一劑瑞藍(Restylane透明質(zhì)酸)來填充皺紋，或者一系列激光手術來重新生成較深層組織。
根據(jù)藥用護膚品市場推廣的說法，這些藥用護膚品中新的有效成分起到了和外科手術同樣的效果。而自相矛盾的是，護膚品廠商并不愿“證明”其有效成分真正起作用。（因為）如果這些成分起作用的話，將會直接把這些產(chǎn)品推到藥品管理機構，而這是護膚品廠商最不愿意做的事情。Finnin表示：“這是個進退兩難的窘境。”
向市場推出一款護膚品需要大約幾十萬美元，而將一種藥物帶入市場需要幾億美元。一家護膚品生產(chǎn)商所要做的全部事情幾乎就是混合一批化學品，并且只要它們都在審批通過了的護膚品登記表上，那么這種產(chǎn)品可以在第二天就開賣。對比來看，一種新藥需要經(jīng)過許多測試的嚴酷考驗來證明其安全性和有效性。而且在管理部門發(fā)放許可之前，還必須表明其比現(xiàn)有產(chǎn)品更為有效。
就像法律要求洗衣粉達到其聲稱的效果，護膚產(chǎn)品也一樣。在澳大利亞，2007年5月，蘭寇、倩碧、雅詩蘭黛、歐萊雅和柏姿的制造商被澳大利亞治療物品管理局勒令撤銷廣告，因為被發(fā)現(xiàn)違反了廣告法。所以公司實際上都采取了如下策略：他們的聲明需要具有足夠暗示性來誘惑消費者，但又不能說得太肯定，否則就會被管理機構逮住。Finnin表示：“答案在于采用藝術性的語言——標牌上的話使人們得到各自的結(jié)論。”
但很多公司做出了怪異的聲明，并且經(jīng)常從管理機構如美國食品與藥品管理局(FDA)接到警告信。美國加州大學歐文分校的皮膚病學家Chris Zachary表示：“絕大多數(shù)公司都愿意冒這個風險，被管理機構逮住的幾率很小。而且即使被逮住，官方裁決也要花幾年來實施。大的護膚品公司愿意用交罰款來作為做生意的代價。”而且，護膚品公司通常的合法辯護是顧客“理解”護膚品公司的聲明不能太當真。所以當護膚品公司與管理機構玩貓鼠游戲時，顧客被留在了黑暗之中。
傳統(tǒng)護膚產(chǎn)品只是用一種表面化的方式來使人顯得美麗：乳膏抹在表層并且制造出一個屏障來使皮膚不干燥。阿爾法羥基酸（俗稱果酸）或研磨劑幫助去死皮從而使皮膚光滑。像透明質(zhì)酸、尿素或甘油這樣的保濕劑會吸收水分并且可以使外層皮膚變豐滿。由于這些產(chǎn)品不能影響身體的內(nèi)部結(jié)構或功能，它們不需要達到醫(yī)藥品所需要達到的要求。但是沒有任何此類產(chǎn)品可以逆轉(zhuǎn)衰老帶來的損害，而外科手術則可以。逆轉(zhuǎn)衰老帶來的損害，這正是藥用護膚品通過它們更有潛力的有效成分和與此對應的大膽聲明開始涉足的領域。
萊文醫(yī)生的“完美肽P3”, 柏姿的植物肉毒Bioxilift，蘭寇的玻色因Pro-Xylane，這些是最新的護膚品成分，聽起來像從一個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里出來似的。不過，當審視藥品架或是商場柜臺時，我們卻很難經(jīng)得起這希望之光的誘惑?？茖W是否真正已經(jīng)找到了撫平魚尾紋和微笑線的方式？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藥用護膚品的活性成分建立在一個對皮膚老化科學更先進的理解基礎上。
皮膚可以被比作展開在內(nèi)有彈簧床墊上的薄床單。當床墊新時，床單平整地展開且光滑平坦。但是當床墊老化時，其彈簧和支撐物崩潰，填充物緩慢地瓦解，床單下垂且褶皺。
下圖中，薄層（床單）是皮膚的表皮。僅僅0.02毫米厚，表皮是由稱為角質(zhì)細胞的細胞構成的，由細胞外基質(zhì)粘合在一起。表皮不停地由其底部的干細胞產(chǎn)生出來。如此出現(xiàn)了大量新的角質(zhì)細胞，它們會往上移，在一個月后脫落，這些脫落的角質(zhì)細胞是房屋灰塵的主要成分。與此同時，根據(jù)皮膚的紫外線UV暴露程度，黑色素細胞向角質(zhì)細胞輸入黑色色素。
位于表皮層下的“厚床墊”被稱為真皮。主要由表皮細胞組成，細胞間有薄薄的細胞外基質(zhì)，而在真皮中，情況正好相反。細胞外基質(zhì)成為了一片膠狀海洋，在其中間或漂浮著細胞和毛細血管。而在其中穿行的是一個蛋白質(zhì)網(wǎng)，具有繩子一樣的膠原蛋白纖維，這些膠原蛋白纖維提供抗張強度，而彈性蛋白則像柔軟的彈簧一樣能給予皮膚彈性。
如果說膠原蛋白和彈性蛋白提供了真皮“床墊”的強度和彈性，那么作為填充物的則是巨型分子，稱為黏多糖(GAGs)，最為普遍的透明質(zhì)酸。GAGs吸收巨量的水分，來形成真皮果凍一樣的堅實度。這給了真皮抗壓的能力，并且提供了一個媒介，通過這個媒介營養(yǎng)從毛細血管散播來滋養(yǎng)細胞。構成真皮“床墊”的網(wǎng)、彈簧和填充物是由成纖維細胞制造出來的。當皮膚老化時，表皮和真皮都會變?nèi)?，且整齊的結(jié)構瓦解。取代整齊排列的“繩”和“彈簧”的，將是磨損的膠原蛋白和結(jié)塊彈性的細胞。
皮膚持續(xù)地由固有的干細胞更新。每天，20億個皮膚細胞中的3億個細胞會被替換。經(jīng)過了這樣的更新后，是什么還在使皮膚老化？美國加州布赫老齡問題研究所的Judith Campisi 表示，研究人員還沒有找到罪犯，但是有一些首要嫌疑對象。
日光是一個主要的因素，紫外線產(chǎn)生高度的反應自由基（reactive free radicals），這些自由基能損害真皮層的構造。作為這一過程的證據(jù)，只要簡單比較臀部和臉部的皮膚就可以了。對中年人或更年長的人來說，Campisi表示：“皮膚病學家告訴我們，之間有大約20年的年齡差距”。自由基也會直接損害DNA，DNA受損的細胞有可能變成癌細胞并且因此具有危險性。仿佛在一艘受損的星際飛船上，內(nèi)建的安全回路指揮受損的細胞自我毀滅。干細胞處于這種傷害中，且當其數(shù)目降低時，皮膚的重生能力就受到了損害。但是干細胞的減少可能不是唯一的原因。一些細胞在受損時并不會自我毀滅，而僅僅是關閉，專業(yè)術語稱為“衰老”（’senescence’），對細胞來說相當于進入了“老年”。
直到10年前，研究人員還只在培養(yǎng)皿中觀測到“衰老”現(xiàn)象，并且這一現(xiàn)象與活體組織的關系當時沒有弄清楚。但是在1995年，Campisi和她的同事在衰老的人類皮膚中證實了衰老細胞的存在。人越老，衰老細胞的數(shù)量越多?？雌饋磉@些衰老細胞并不僅僅是無害的退休者。這些衰老細胞有令人討厭的趨勢來釋放能消化膠原蛋白的酶。黑色素細胞也同樣受到了損害。由于一些原因，當這些細胞老化時，失去了精良的控制，不再是慢慢滴流黑色素到角質(zhì)細胞，而是大塊地釋放出來，便造成討人嫌的褐黃斑（太陽斑），它們通常出現(xiàn)在較年長者的面部和手背。
有一種物質(zhì)已經(jīng)被證明涂到皮膚上后可以逆轉(zhuǎn)老化過程。但它并不是護膚品，而是一種藥物。叫做視黃酸，也叫維生素A酸。這種藥物只能通過處方得到，且要有充分的理由。它能影響早期胚胎發(fā)育，而且即使當作乳膏使用也能造成懷孕母親腹中孩子出現(xiàn)出生缺陷。當然，它對皮膚有多種效用，比如會刺激表皮使其增厚，并刺激成纖維細胞來產(chǎn)生更多的膠原蛋白和透明質(zhì)酸(從而加固和再填充真皮“床墊”)，而且對黑色素細胞的活性起抑制作用（從而減少褐黃斑）。它甚至能通過降低皮脂即皮膚的天然油脂的生成來減少痤瘡。
大多數(shù)藥用護膚品的有效成分可以被粗略地分成4個類別：中和自由基的；重生真皮組成部分的；哄騙衰老細胞使其繼續(xù)服役的；以及放松造成皺紋的細小臉部肌肉的。
用來中和自由基的抗氧化分子包括維他命E，維他命C，輔酶Q10，煙酰胺（B3），生物素(B8)，以及許多植物提取物。
當代藥用護膚品的一個例子是蘭寇的新產(chǎn)品，Primordiale Neutral，目標用戶群定位于30多歲的女性。其6種主要成分，包括生物素(Biotin)，承諾能吸收皮膚中生成的99%的自由基。據(jù)蘭寇的科學主 管Véronique Delvigne的說法，“這是個減輕皺紋的預防性療法。”
那么抗氧化劑是否能預防皮膚老化？當我們向試管中的細胞加入抗氧化劑時，它們確實吸收了自由基，但是當它們處在施用于皮膚的乳膏中時能有多大效果則 是另一 回事。舉例來說，維他命C是不穩(wěn)定的，且不善于穿透皮膚。Finnin提議說：“有個更可靠的方法來讓維他命到達皮膚：吃了它們。”
重整皮膚的真皮“床墊”是藥用護膚品的另一個關鍵目標。從前的乳膏中含有膠原蛋白，彈性蛋白和透明質(zhì)酸，且廠商的市場營銷使得消費者相信這些巨型分 子可以以某種方式穿過皮膚表層，進入真皮“床墊”，并且將自己織入皮膚組織中。Finnin認為這幾乎沒有可能。更大的一個可能的是它們在表層發(fā)揮了功 能，亦即在表層這些物質(zhì)的吸水屬性造成了一種填充效應，“就像用來消除墻上縫隙的產(chǎn)品Spakfilla一樣”。
今天，化妝品公司在擁護一種新一代小分子，稱為多肽（peptides），據(jù)護膚品公司稱，這一物質(zhì)可以穿過真皮來增多膠原蛋白并且通過從內(nèi)至外的 重建來逆轉(zhuǎn)皮膚惡化過程。其原型是棕櫚酸五勝肽，也稱為美容五肽或五勝肽。在試管中，這些分子確實促使成纖維細胞產(chǎn)生膠原蛋白。非常多的護膚品中含有棕櫚 酸五勝肽。德美思嘉（Dermalogica）的科學主管Diana Howard稱贊這種物質(zhì)，將其比作“皮膚護理的未來”。蘭寇也在其R.A.R.E.技術中使用了一種從大米中得到的多肽來幫助阻止膠原束瓦解。
另一種重生真皮“床墊”的方式，是用正常情況下會發(fā)揮作用的那些分子來進行重新填充，即像果凍一樣的黏多糖GAGs（最為普遍的透明質(zhì)酸）。雖然很 多產(chǎn)品 含有透明質(zhì)酸，但這一巨型分子不能穿透皮膚上層并到達其需要到達的地方。蘭寇的Absolue 系列依賴于一種小的類糖分子，卓顏分子Pro-Xylane，據(jù)稱是可用來制造黏多糖GAGs的材料。蘭寇的機構內(nèi)部文獻表述說，這種卓顏分子穿透所有皮 膚層餅通過增加凝膠化作用來使皮膚豐滿，除此之外還提升了整體架構。Finnin表示，“非常難評估這一聲明的有效性。在科學文獻中，你看不到與這種物質(zhì) 有關的文章。”
一種使衰老成纖維細胞不退休的方法，是恢復一種端粒酶的數(shù)量。在實驗室中，這一方法成效令人吃驚。西班牙國立癌癥研究中心端粒酶研究小組的領導者 María Blasco，培育了一種基因改造小鼠，這種小鼠的皮膚細胞帶有額外的端粒酶。她發(fā)現(xiàn)當這些小鼠衰老時，它們的皮膚保留了年輕皮膚治愈創(chuàng)傷的能力。但是， 就如她2005年在美國《科學》雜志上報告的那樣，小鼠也有更大的形成皮膚癌的趨勢。
美國德州大學西南醫(yī)學中心的教授Jerry Shay也恢復了衰老人類成纖維細胞處端粒酶的數(shù)量，并表明在重組皮膚模型（reconstituted skin models）中這產(chǎn)生了更年輕的肌膚。
一個利用了端粒酶研究的產(chǎn)品是利維膚（Re Vive）的時光換顏晶體Peau Magnifique。其廣告宣稱：端粒酶將休眠的成人干細胞轉(zhuǎn)化為新干細胞，即恢復青春。這個成果是難忘且將改變生活。
不過，刨除華麗的修辭，藥用護膚品如何激活真皮中成纖維細胞中的端粒酶目前還很不清楚，Shay表示：“對那些宣稱能通過端粒酶活動使皮膚年輕的護膚品我非常懷疑”。
在1991年的一次美國皮膚病學家會議上，美容皮膚科醫(yī)生Alastair Carruthers的發(fā)言震驚同行，他宣稱，不久后就可以用已知最致命的毒素之一來進行皺紋治療。他說對了。皺眉和發(fā)笑最終會在疊壓的皮膚上刻上深深的 皺痕，但是有技巧地注射的保妥適Botox(由造成肉毒中毒的細菌所制成的毒素），就可以通過麻痹離散肌群來消除皺紋。
然而藥用護膚品公司并不甘心承認失敗，并且使用能模擬肉毒素麻痹效果的多肽來形成挑戰(zhàn)。比如說 ，柏姿的完美抗皺眼部精華Rides Relax Regard中含有的六勝肽(Argireline)和植物性多元勝肽(Myoxinol)，據(jù)稱就有這種模擬肉毒素麻痹效果的效用。研究表明，在試管中 這些制劑可以阻止觸發(fā)肌肉收縮的信號。但它們用在完整的皮膚上時會如何工作則是另一回事。化學物質(zhì)這回不僅僅要穿過表皮，還要穿透真皮，然后是下面的脂肪 皮下組織，來到達更下面的肌肉，即便是其他化妝品公司也覺得這很荒謬。Dermalogica公司的Howard認為“對肉毒素替代品的宣傳都是假的”， 蘭寇的Delvigne補充說：“宣稱對神經(jīng)末稍和肌肉起效是錯誤的；神經(jīng)末稍和肌肉在下皮之下，它們非常非常深。”
無疑，在試管中或小鼠身上，一些藥用護膚品的有效成分對細胞起作用。你能在像《國際美容科學雜志》或《皮膚外科學》等雜志上找到不少此類研究，很多 都是由 護膚品巨頭歐萊雅、聯(lián)合利華和寶潔來進行的。但對于顧客來說，一個很大的問題是，我們從柜架上購買的皮膚護理產(chǎn)品對人類皮膚能有相同的效果么？
對這個問題，澳大利亞皮膚病醫(yī)師學院的名譽秘書Stephen Shumack表示：“簡單的回答是沒有任何證據(jù)”，Shumack懷疑今天的藥用護膚品是否與從前的護膚品有什么不同，他說：“就我個人來說，會建議人 們省下錢來過個好假期并使用凡士林和防曬霜。”由澳大利亞消費者組織出版的Choice雜志支持Shumack的觀點。在2007年６月，Choice雜 志發(fā)表了一個11種藥用護膚品使用12周的實際測試結(jié)果，報告指出：任何提升都被認為僅僅是’微小的’，且有效成分的類別與總體效果沒有任何關系，價格與 效果也沒有聯(lián)系。
Barrie Finnin表示贊成，他表示絕大多數(shù)藥用護膚品中的有效成分均不太可能穿透皮膚。具有超凡水和油溶特性的小分子才能夠突破這層壁壘。如果是像五勝肽 (palmitoyl pentapeptide)這樣的物質(zhì)的話，需要沿著多個細胞層一路向下到達真皮來激發(fā)膠原蛋白的合成，F(xiàn)innin表示：“如果它真穿透了的話，我會吃 驚。” Finnin做過植物性多元勝肽(Myoxinol)的研究，在該項研究中用了特殊的技術，巧妙地把這種化學物質(zhì)弄進志愿者的皮膚中，但他也不清楚為什么 該物質(zhì)能夠取得成效。并且表示，見效太快了，無法用該物質(zhì)造成了新膠原蛋白的合成來解釋。
所有的這些讓Finnin覺得很沮喪，這些年來他的試驗關注于發(fā)展技術來將藥物遞送到皮膚并證實這些藥物的有效性，但很少有公司會抓住機會來證明其產(chǎn)品真的有效，“對此我唯一的解釋是這些公司懼怕管理機構會因此跑出來。”
所以說不僅僅消費者被留在了黑暗中。即使科學家也不知道這些產(chǎn)品真正做了些什么。藥用護膚品產(chǎn)業(yè)是在普遍使用的科學方法學之外運作。對護膚品公司的 內(nèi)部研究成果不得不持保留態(tài)度，且那些確實存在的相關科學文獻似乎并沒有解決一些基本問題：有效成分能穿透人類皮膚么？在乳膏中的混合物中它們能發(fā)揮作用 么？它們達到了怎樣的濃度？當它們到達那里時起了什么效果？
樂觀點來說，除了讓尋求美麗的人把多余的錢花掉之外，藥用護膚品至多是不產(chǎn)生危害。在最壞的情況下，如果它們真的起作用，其安全性和長期效果仍是很不確定。Finnin表示：“如果對此你覺得糊涂，那就對了，沒有任何一個問題有非黑即白的確定答案。”
至于它們是不是21世紀騙人的萬靈藥，毫無疑問，這些產(chǎn)品都有巨大的市場機器在宣傳：這機器在利用我們的不穩(wěn)定感上非常機巧，在規(guī)避管理機構的同時 做出可靠且似乎科學的聲明方面很有技巧。我們是否應當繼續(xù)沉浸于使用抗衰老萬靈藥等東西？如果這些東西使我們看起來更好一點且讓我們更自信一點，那么它們 就值得 花錢，至于它們的科學聲明則只需持保留態(tài)度。
作者說明：Elizabeth Finkel從前是一名生物化學家，她一直對護膚品包裝上印刷精美的科學內(nèi)容感到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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