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廈門,竟忍不住“一頓兩吃”起來,所謂的“一頓兩吃”,就是每頓要吃上兩家飯館,方才過癮,這不,統(tǒng)共五十多個小時,不算早飯,只有一頓午飯是別人請的,余下該有三頓,我倒是吃了六家飯館,其中倒有三家是和“吳再添”有關(guān)的。
中午從南PU陀出來,叫了輛車到黃則和花生湯,在其隔壁買了點肉松,便信步朝大同路“佳味再添”走去,路上還碰著一只豆腐花攤頭,一塊錢一碗,很嫩很嫩,不過廈門的豆腐花是甜的,不象江南的放蝦皮、醬油般的親切。
問起攤主,說是早上賣一桶七八十碗,過午的一桶有一百多碗,及至問到他一斤豆放多少水,便死活不肯說了,被我逼不過了,說“我們都是用桶量的,不知道份量”,這句話要一開始就說,我倒也信了,無奈到了此間,我雖然不信,卻也沒有那逼供的手段,只能作罷。
到了“佳味再添”,已經(jīng)一點敲過,不過店里沒有收攤的跡象,于是買了五塊錢的熟菜票子,又買了張三塊錢的蝦面票。
先到熟菜柜“依例”要了兩條五香、四粒土筍凍和一只鹵蛋,今天依然沒有忘記“依例”問一聲“有腌蘿卜嗎?”
“哪里有腌蘿卜???”服務員隨手抓起一把白色的片片,“這個叫酸蘿卜”。
五香的味道依然是很香,土筍凍也還是老味道,既然今天有了酸蘿卜,就好好地品嘗一下酸蘿卜吧。第一口,覺得不酸,不但不酸,還有點辣,那種蘿卜特有的辣口感覺。哎呀呀,不管是腌蘿卜,還是酸蘿卜,當然酸蘿卜也還是腌出來的,凡是不打算生吃蘿卜,就不能有這些辛辣的味道。
吃了幾口后,發(fā)現(xiàn)辣味沒有了,但萬萬不是“已經(jīng)吃習慣了”的緣故,我想或許是有的先腌,有的后腌吧。酸蘿卜蘸著廈門辣醬,甜、酸、辣都有,但每種味道都是淡淡的,并沒有哪一味太強而“搶了鋒頭”,也沒有哪一味太弱弱而“失了風彩”。
今天的鹵蛋“沒有花頭”,一來服務員太忙連切也沒有切開,就不方便蘸醬了,二來鹵得時間過,不說味道了,就是色面亦是淡淡的,不到位。
等熟菜吃完,到蝦面攤?cè)∈敲?,看到那里煮著的魚丸、肉丸很是可愛,特別是魚丸,一個個白白胖胖氽在水面上,既清爽又誘人,于是要求用三塊錢蝦面的票子拿魚丸,服務員給了我五個魚丸,也不知道水牌上2.5元的魚丸應該是幾只。
好象福建的魚丸都是夾心的,魚肉蓉里面還有肉蓉,記得上次在福州吃過魚丸,仿佛放了太多的淀粉,這回在“佳味再添”的魚丸倒是非常的好,有彈性、有嚼勁,卻又不死硬,魚丸上有許多小洞,可以打發(fā)到位。我一直在想,以前做魚丸全是手工活,如今有了電機的攪拌機,這打魚蓉的活,可以省力不少,卻為什么偏偏一顆好魚丸,始終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呢?如今的飯店,把太多的心思花在如何賣出更多的魚翅、龍蝦,卻往往忽視了身邊的好東西。
更多的時候,飯店是誤解了“招牌”的HAN義,總以為“金鉤排翅”是招牌,“八頭網(wǎng)鮑”是招牌,殊不知一家好飯店的招牌菜,就是應該人人都會點上一份,人人吃了都說好,那才叫招牌,招牌是人傳人喊出來的,并不是你印在招牌上,就是招牌菜的。
回來再說“佳味再添”的魚丸,這個魚丸松而有彈性,里面的肉卻不是爛糊的肉醬,而是“有骨子”的小肉粒,久煮后肥肉煬開,咬上去就有肉湯流出,鮮香滑油,實在是件好東西。
每次到“佳味再添”來,總是拿著它和上海的小吃店比較,總是覺得雖然樣子差了些,但味道倒要好上許多;雖然盆ZHAN碗碟比上海的更嫌破舊,然而卻更有一種“家常”的親切感。到如今,這家店中唯有“油蔥(米果)”和“芋包”兩樣沒有嘗過,就留到下回吧,反正,這家店雖然離家八百多公里,但是于感情來說,就象家門口的小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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